“你跟蹤我?”


    朱茱試圖讓緒侖產生罪惡感以拉開兩人現在過於親近的距離,緒侖毫無愧疚感地應下,把朱茱提起來,丟到了床上。朱茱後腦勺拍在床板上,眼淚花都拍出來了,緒侖頓了一下,一隻腳在地上,一隻腳半跪在床上,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撐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朱茱。


    朱茱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結巴道:“我、我、我跟你說,我、我國有一、一套完整的法律,你、你最好別、別亂來……”


    屋裏沒點燈,隻有雪後跑出來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地上反射過來的一點微光,緒侖扯掉麵巾,半張臉浸泡這微弱的光亮中,眼神發寒。


    這次,朱茱大約看清了緒侖的臉。


    他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人。


    普普通通的一張臉,沒有痘沒有疤痕,平平無奇的五官,唯獨那雙眼睛,真的像極了豐紀茗。


    但仔細看,又好像有些不同之處。豐紀茗的眸子總是帶著鬱氣,緒侖的眼神卻很明亮幹淨。


    現在這雙眼睛染上了暗色。


    被緒侖盯了一會兒,朱茱認慫了:“大俠,我錯了……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些不正當的勾當了,我好好做人,我……”


    緒侖一低頭,堵在了朱茱唇上。


    不同於以往玩笑的親吻,這次緒侖撬開了朱茱的嘴,一點也不溫柔地咬著她的舌頭和嘴唇,如狂風暴雨一般肆虐。


    朱茱被咬得狠了,一賭氣,也重重地咬迴去。兩人互相啃咬著對方的嘴唇,不遺餘力。一吻畢,兩人的口腔裏都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兒。


    一鬆嘴,朱茱就怕了,弱弱地道:“那啥,是你先咬我的……”


    緒侖抹去唇上的血絲,遞到了朱茱唇邊,命令道:“舔了。”


    朱茱臉一紅,腦袋扭到一邊以示抗拒。緒侖把她的腦袋掰迴來,看著朱茱氣鼓鼓的模樣,低下頭把朱茱唇邊的血絲用舌頭卷進了嘴裏。


    緒侖和朱茱對視了好一會兒,歎口氣,鬆了撐著的手,壓到朱茱身上,腦袋埋在朱茱散亂的發絲間,悶聲問:“為什麽喜歡看男人?”


    “我有我的理由。”


    “找哥哥?”


    朱茱用了幾秒鍾的時間,才想起來她以前是用這個借口騙緒侖的。


    “嗯。”


    緒侖側著臉,貼著朱茱的耳朵低聲道:“你撒謊。”


    朱茱耳蝸裏癢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硬著頭皮道:“我沒有。”


    緒侖威脅道:“不說實話我今晚就把你辦了。”


    “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你辦吧。”


    緒侖眯了眯眼睛,伸手去解朱茱的腰帶,朱茱慌忙按住他的手,“臥槽,你來真的啊?”


    緒侖不說話,繼續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意思。朱茱繳械投降,“我說,我說!”


    ……


    除了這個這裏是虛擬世界這件事,朱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緒侖。


    緒侖聽完,總結道:“所以,你是為了迴到自己的世界才去找身上有紅色印記的人的?”


    朱茱點頭。


    緒侖接著道:“現在需要篩選的目標隻有五個人?”


    朱茱糾正道:“是六個。你會不會數數啊?你也是目標之一。”


    緒侖一愣,道:“對,是六個,算錯了。”


    “那,你現在可以脫衣服給我看一下嗎?”


    “你讓我上我就脫。”


    “……”


    滾犢子。


    “我幫你一起找。”緒侖突然說道。


    “又幫我?你真的閑的蛋疼。”


    “我可以說是泰城最閑的人。”


    “閑人一個,還挺自豪的。”


    *


    緒侖說幫朱茱,並不是開玩笑,高效率地在第二天就給朱茱帶來了關於蒲木旬的消息。


    蒲木旬每日在演武場訓練完,都會在演武場將就洗澡,緒侖保證說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帶朱茱溜進去。


    朱茱一件佩服,“你怎麽打聽到的?”


    緒侖揚了揚下巴,神氣地道:“我江湖朋友多。”


    “你之前還說你朋友不多。”


    “我說的是真心的朋友。”


    朱茱一歪腦袋,“有區別嗎?”


    朱茱記憶裏認識的這些人,都沒有和她虛與委蛇的。在她眼裏,朋友就是朋友,沒有好壞之分。


    昨天朱茱已經看到了緒侖的真麵目,緒侖今天卻還是戴著麵巾來的,朱茱隻能通過緒侖的聲音和他的眼睛判斷他的情緒。


    緒侖不知為何,突然笑了一聲。“原來你不止看起來傻,內裏也傻。”


    朱茱踢了緒侖一腳,“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緒侖意味不明地道:“我家裏的人,可都精明著呢。”


    *


    婷晚早早地爬起來清掃門前的雪花,提著掃把打著哈欠,二樓朱茱房間的窗戶突然打開,婷晚瞬間精神抖擻地想和自家小姐問好,一聲“小姐”還沒喊出來,就見裏麵探出一個男人的頭來。


    婷晚啞了。


    接著,男人抱著她家小姐,從窗戶跳出來,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


    朱茱第一次體驗這種輕飄飄的感覺,兩眼放光地問緒侖:“你們會武功的真牛逼,我可不可以學這個啊?”


    “你太重了,學不了。”


    朱茱一腳踩在緒侖腳上,“我現在瘦了!”


    緒侖捏了捏朱茱臉上的肉,一臉嫌棄道:“胖子。”


    “你……”


    “小姐?”


    朱茱擼袖子就要上,婷晚叫了她一聲,朱茱停下動作,驚悚地迴頭看著婷晚:“你什麽時候來的?”


    婷晚無奈道:“我一直在,是小姐您沒看到我。”


    “你今天起得真早啊,勤勞啊,哈哈哈……”朱茱一邊笑一邊推了推緒侖,讓他趕緊走,然而婷晚還是問出了她的問題:“小姐,這位公子為什麽在您的房間裏,還和您這般親密?”


    居然抱著朱茱。


    “那啥,就有點事兒……不是,他是自己鑽進來的……”


    朱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緒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道:“我是朱茱的情夫。”


    婷晚呆住了。


    朱茱石化,接著爆發:“你tm在說什麽啊!?”


    婷晚紅了臉,抓著掃把,低頭道:“小姐,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走吧。”


    “不是……”朱茱張口想解釋,卻又無從說起,婷晚給了她一個“我懂”的眼神,叮囑道:“小姐,自愛,別太放縱。您永遠是我的小姐。”


    說完,毅然決然地進了屋子。


    朱茱心中曹尼瑪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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