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一事,朝議之後即以失敗告終。


    據說是秦王成功的讓陛下改變了主意;至於秦王究竟做了什麽,也並沒有其他人知道怎麽迴事,隻是據說還是和那群突厥人有關。


    如果謠言屬實,有心人都要覺得秦王的本事也是越來越厲害了,竟然還能頂風作案。


    陛下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皇子和突厥人勾搭在一起,這可不就是為私利而私通外敵嗎?之前秦王奉命去與突厥人談判,卻借此機會和突厥人達成某些共識,這可不好。


    繼此之後不久,長安城發生了一件更加令人惶惶不安的事情。柴家大夫人杜卿禾已經懷孕六個月了,胎像穩固,且杜卿禾一向身體不錯,大夫說柴大夫人定能安安穩穩的生下小公子。


    但是後來又一次杜家夫人病了,杜卿禾迴娘家探望母親,接過途中不幸驚馬,因此動了胎氣。杜家聽聞姑娘出事了,連忙請來大夫,大夫仔細看後為杜卿禾開了安胎藥,又讓杜卿禾別輕易移動,等過幾日穩定了胎氣再迴去;於是杜家派奴仆去柴家報了信,柴哲威聽說了之後連忙來嶽家探望妻子,然後就讓杜卿禾在杜家好好休息。


    杜卿禾服了藥之後本來已經穩定下來,但是到了晚上突發高燒,重病昏迷。


    因為杜卿禾懷著孩子,老大夫也不敢輕易下重藥;按照大夫的說法,柴夫人這是受到了驚嚇,想來是因為驚馬。被驚馬衝撞受驚並不可怕,但是這就不免會讓人聯想起之前秦王府的二姑娘李安慧了;安慧那小小的姑娘,就是因為被驚馬衝撞受驚所以重病不愈,斷斷續續的病了一段時間後就不治身亡了。


    簡而言之,那時的安慧小娘子就是被嚇死的。


    現在還讓身懷有孕的杜卿禾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可不就是讓柴家暗叫倒黴的。


    恰巧這個時候有一個神秘的苗疆大夫路過,自稱可以為非尋常之人看病。杜家人將這苗疆大夫迎進去給杜卿禾看病,誰知那苗疆大夫一看見杜卿禾就皺起眉不停的搖頭,這可把杜夫人嚇著了:“大夫,妾身女兒這是怎麽了?大夫開的藥也喝了,可她這病卻是越來越重了。”


    “這位娘子,很不好。”苗疆大夫歎氣,就轉身向杜夫人告辭,“杜夫人,恕小的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杜夫人大驚,連忙拉住他:“大夫,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女兒她隻是受到了驚嚇,她怎麽會這麽嚴重呢?”


    苗疆大夫看了眼杜夫人,或許是覺得她慈母可憐,又看了看四下無人,才神秘兮兮的低聲與杜夫人說道:“夫人,老朽也就隻與你說了,也莫怪老朽是胡言亂語的。老朽生於苗疆一帶,見多了周邊之人施以養蠱之術,很是可怖;依老朽拙見,令媛並非是受到了驚嚇,而是蠱蟲入體所致。”


    “蠱蟲?你說蠱蟲?”杜夫人瞬間臉色煞白,她雖是普通婦人,卻也是聽說過苗疆蠱蟲的可怕;她苦命的女兒,怎麽就會突然遇上這種事情呢?


    想起這些,杜夫人悲從心來,也顧不得身份儀態了就要向那苗疆大夫相求:“大夫,你剛才說你也是苗疆人;若我女兒當真是中了那傳說中的苗疆蠱蟲,你可否,可否為我女兒解了那蠱?若你能救我女兒,我,我們家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恩德的。”


    “杜夫人,這你是有所不知,若是其他的蠱蟲倒還是有辦法尋思解了,隻是老朽看著,令媛這中的恐怕是一種名為驚竹的蠱。這種蠱在我們那邊都是極為少見的,隻有在人極度驚嚇的時候驅動蠱母,才能施蠱成功;除非蠱母死亡,否則無以引出蠱蟲。”苗疆大夫說道。


    若按照苗疆大夫的這般說辭,現在他們連下蠱之人究竟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夠殺死蠱母?這樣看來,卿禾豈非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杜夫人更是不明白,她女兒就是一個普通的閨中女子,出閣後相夫教子未有絲毫逾矩;怎麽就會招惹到了惡人,惹來這殺身之禍。既然是蠱蟲,他們這些普通人當然是沒有辦法的;可是這個恰好出現的苗疆大夫不一樣,他雖然說他沒有辦法引出蠱蟲,可他畢竟也是從苗疆來的,總會有一些辦法的。杜夫人幾乎將苗疆大夫當成了唯一的一絲希望,能夠救她女兒的唯一希望。


    現在苗疆大夫就在麵前,她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的。


    最後好像也是被杜夫人慈母心腸有些感動了,苗疆大夫才勉為其難的說:“既然夫人這樣,那老朽,就試試。老朽之前在家鄉那邊倒是聽說過一種方式,可以稍微催眠蠱蟲;但是我還是不能將蠱蟲引出來,蠱蟲還是需要夫人你自己想辦法。”


    這已經是唯一的一種辦法了,杜夫人連想都沒有多想,連連點頭。


    苗疆大夫便讓杜夫人準備好了一些東西,然後他拿出了一些褐色的藥末兌了水,讓杜夫人給杜卿禾喝下。


    “大夫,那這種藥會不會對我女兒有什麽傷害?”給杜卿禾喝了之後,杜夫人想了想又連忙向苗疆大夫詢問。


    “這......”苗疆大夫有些為難的皺起眉,不說話了。


    杜夫人頓了頓也就明白過來,就低著頭不再說什麽了。


    看著杜卿禾臉色相較之前確實是紅潤了少許,杜夫人也就微微放下心來。雖然她也憂心那苗疆大夫的藥會不會對女兒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影響,但是若是杜卿禾有什麽事情孩子也不能活下來;作為一個母親,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活下來,外孫以後還會有的。


    這樣想著,杜夫人就覺得能夠自我解釋了。


    “多謝大夫了。”杜夫人對苗疆大夫感激不已,特意讓女侍去取了十兩黃金以作對他的酬謝;但是苗疆大夫卻稱他隻收取適當診金,這麽大的一筆財物他受之有愧。


    杜夫人暗歎這個苗疆大夫好像是個好人,竟然還不貪財,真是個好大夫。


    最後杜夫人還是塞給了苗疆大夫一根金條,然後客客氣氣的將苗疆大夫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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