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君問過渝清,如果她攤上像廬江王一樣的爹,她還會這樣掏心掏肺嗎?


    這個假設很奇妙,讓渝清還無言以對了許久。


    “廬江王叔,也挺好的啊。”渝清略有些昧著良心說。


    在別人麵前說別人父親的壞話,這樣的事情她還做不出來。而且子不言父過,宜君這樣直接的表現出來對廬江王的不滿,已非孝道。


    宜君卻嗤笑一聲,若有深意,卻不再多言了。


    倒是渝清想了想就追問一句:“廬江王叔,除了對你們姐妹的婚事說一不二,最近或者也是被女子亂了心,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吧?”


    “正是因為父王對我們姐妹的婚事說一不二,這才讓我實在是喘不過氣來了。如果不是因為父王要拉攏王君廓,非要將我長姐嫁過去,我長姐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沒了。”一說起這件事宜君就有些義憤填膺了,或許是想到她的長姐李瑤君了。


    “瑤君姐的死,和王參軍有關?”雖然之前心裏有一些猜測,但是真正聽宜君說出來都還是覺得很不可置信。


    聽渝清突然這樣問起,宜君神色瞬間黯淡了:“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是這樣。”


    渝清:……


    單憑一句覺得如此,是絕不可能定一個人的罪。而且如若李瑤君的死真的和王君廓有因果關係,廬江王李瑗他作為父親會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李瑤君死後廬江王又將另一個女兒嫁給了王君廓作續弦,這明顯就是對王君廓這個女婿十分滿意的,要留在身邊委以重任。


    “你為什麽會突然這樣認為?”想了想,渝清不解的向宜君詢問。


    “因為王君廓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宜君氣鼓鼓的說。


    渝清再次覺得無語,宜君也算是一世聰明果敢的女子了,但是偏偏一遇上和她長姐有關的事情就要栽跟頭。


    那時宜君選擇出家當姑子的起因就是廬江王想讓宜君嫁給王君廓的續弦,宜君沒有辦法才不得不躲進寺廟裏逃避;但是現在宜君的庶妹已經嫁過去了,宜君也不用再擔心會莫名其妙被廬江王再嫁到王家了。可即便如此,宜君依然是不願迴去,這就有點奇怪了。


    宜君解釋:“若迴去,我父王要再把我嫁給什麽亂七八糟的人,我可怎麽辦?而且我娘現在不在了,家中當家的就是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我才不想迴去呢。”


    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就是在廬江王妃崔氏逝世後被廬江王上書想要扶正為王妃的女人。雖然廬江王也因為這件事被人在李淵麵前參奏了一本,說他搶娶人妻,李淵也責令廬江王將婦人歸還其夫家;但是廬江王不知為何就是被這個女人迷了心竅,竟然對聖旨陽奉陰違,依然把那個女人留在王府中,因為王妃逝世後家中沒有女主人,廬江王也就幹脆讓這個女人做了當家主母。


    如果不是宜君說起,渝清還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件事:“那個女子究竟是何方妖孽?竟能讓廬江王叔如此?”渝清覺得這件事還是挺嚴重的,要是這件事再捅到陛下麵前,廬江王恐怕也要保不住了;廬江王可是東宮這邊的得力幹將,這樣下去可不行。


    渝清飛快的在心裏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就覺得很有陰謀感。


    從楊文幹事件以後,她就覺得身邊處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死得很慘。


    “這樣的事情,難道就沒有人勸勸廬江王叔的嗎?”之後渝清就這樣想到,廬江王雖已無父母長輩在世,在他在幽州那邊至少也有良師益友之類的人,哪怕是他們多說兩句也不會讓廬江王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吧。


    “畢竟是後院女人的事,既是無親無故之人,又有誰會故意提起這種事情惹得不痛快?而且我父王在幽州是都督,又是郡王宗親,誰敢跟他說這些啊?”宜君不滿的翻翻白眼,說道。


    此言有理,但也足以證明其實廬江王李瑗在某些方麵是很有問題的。


    “這樣,倒也確實是苦了你們了。”渝清理解宜君的無奈。


    李宜君她作為未出嫁的女兒在家裏還是要聽從當家主母的安排,可是當家主母卻是一個來曆不明還深受她的父親寵信的女人,這個女人會把她們姐妹賣了都說不定;這樣想來,還不如在寺廟裏當姑子好,至少還不用擔心會被怎麽樣,而且以她宗室女的身份也沒有人敢欺辱於她。


    別人家的家務事,渝清一個外人知道得太多了也不好;宜君願意告訴她那是對她的親近之意,但是她若刻意追問那就有些失禮了。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事無外乎就是廬江王私納人妻一事尚未解決,渝清在心裏盤算著迴去之後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爹爹,至少也得叫爹爹知道這件事才好。


    心裏想明白了之後,渝清就開始和宜君拉起了日常。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們今天晚上住在這裏?”渝清想起來就問宜君。


    這下宜君就疑惑了:“我沒有啊。我本來也是要來這裏投宿的,沒想到還會在這裏遇到渝清姐姐;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是在太原城外的客棧,我還覺得是我們挺有緣的呢。”


    渝清心裏嘀咕了一下,才想起了一些問題。


    一開始她就是因為聞到了幽蘭的芳香,以為是宇文靜或者楊年馨出現了,才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但是結果出來沒有遇見南宗閣的人,反而是遇到了李宜君。


    剛才和宜君再見是太歡喜了才沒有想起這個問題,現在想來明顯就是南宗堂的人將她引出來的。


    難道是故意引她出來與宜君見麵?這是不可能的,南宗堂的人可沒有那麽善良,當然這可能也是他們的什麽陰謀。


    現在的各種陰謀太多了,讓她沒有辦法去完全相信一個人。


    冷靜過後,就會發覺很多事情都越想越奇怪了。


    在黑暗中有兩雙眼睛在盯著她們,那個女子還很是不甘心:“那個死丫頭到底是哪來的?堂主何必要忌憚她在呢?現在就白白錯失了這次機會。”


    男子搖搖頭:“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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