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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吃不?”趙普端著手中剩下的半盞湯餅,略顯驚詫的往前送了送。


    那窮書生顯然有些吞著口水,一雙眼珠恨不得和那剩下的半碗清湯寡水的湯餅混在一起才好。


    “剛才那小攤已經走遠了,你若是要吃,我或許可以勻你半碗。”趙普將手中的湯餅碗往前推了推。


    那一身洗的發灰的長袖衣衫下,窮書生的臉上似乎有些動搖,雙手微微發顫的往前伸了伸,而後猛地挺住,手掌又忽然間從半空中縮了迴來。


    “不要!”那人斬釘截鐵,如果不是趙普端著湯餅的手縮迴來的足夠及時,恐怕那窮酸儒生還得一個激動將雙手伸出去打翻了這盛著湯餅的大碗。


    看著對方反應如此激烈,趙普眼中不免有些疑惑,“不要就不要,何必如此激動?”


    隻見那人從寬大鬆垮的棉質衣袖下伸出發黑的手掌,惡狠狠地指著趙普,“古來就有聖賢,餓死不吃嗟來之食,如今你這人偏又來發善心,我若吃了你的湯餅,難道不似有負與聖賢?”


    看著對方理正言辭的一副神經病模樣,趙普則是風輕雲淡的翻了個白眼,低頭繼續將碗中湯餅喝的連口湯都不剩。


    那窮酸儒生本還希望趙普再將湯餅往他麵前挪挪,哪怕是聞聞香味兒也好,可這趙普卻偏偏沒有。


    儒生有些失望,看著趙普大口吃湯餅而後舔著嘴邊的湯汁,不免大口吞咽著口水,不知道為何,在這炎炎夏日之中,身上更是泛寒。


    趙普剛將粗瓷大碗放在一旁,那鳶歌卻是將剩下的小半碗往趙普麵前端了端。


    “兄長,我吃不動了。”


    “那怎麽辦?我也已經吃飽了啊。”


    趙普怕鳶歌一路餓壞了,自然也給鳶歌買了個大碗的湯餅,誰知道這小丫頭不像是胡吃海塞的絮兒,明明連夜趕路,卻也隻能勉強吃掉半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趙普。


    “兄長,我真的吃不動了。”鳶歌看了看一旁餓的發抖的窮書生,繼續道,“兄長,要不我把這湯餅贈給別人行不行?”


    鳶歌似乎沒有看到之前情況似的,將剩下的半碗湯餅遞到了那窮書生麵前。


    “喂,你是不是很餓啊?這給你吃好不好?”


    鳶歌這人或許是跟當探子有關,自幼這臉上便是諸多冰冷,少有笑意。


    “別費心思了,他不會吃的。”


    餓死不吃嗟來之食,這怕是一條古代讀書人的鐵律,隻是趙普卻不知道,命與麵子到底哪個更重要?


    若是沒了命,麵子留著難道能當裹屍布?


    即便強撐著活了下來,學而優則仕,到了爾虞我詐的朝堂之中,這些死要麵子的酸儒又當如何?


    正當趙普為古人的迂腐無奈的搖頭之時,鳶歌卻是一副淡然的看著趙普。


    “兄長,人家吃了。”


    “什麽?”趙普稍一側目,果然看見鳶歌的身後,那個窮書生正接過了小半碗的湯餅,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多謝姑娘。”嘴裏的湯餅麵片還沒咽下去,那書生也不顧狼狽,一邊吃著一邊道謝道,“姑娘,不如你今天留下姓名和八字,等到來日,我有了功名,一定會迎娶你過門的。”


    鳶歌一臉茫然的看向趙普。


    視線移動,卻看見了趙普也是一張一臉茫然的樣子。


    “喂,我說”趙普此時恨不得大罵那書生一頓,還是忍住,憤憤道,“剛才我給你吃,你不吃,現在她給你吃,你偏偏又吃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身為有骨氣的讀書人,我縱然餓死也不會吃嗟來之食。”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那書生低頭大口吃了兩口湯餅,說話的時間稍長些,湯餅在碗中竟然都有些坨了,窮書生仍舊喋喋,“可是這姑娘給我的,就不一樣了。”


    “姑娘這是對我有恩,看姑娘年紀尚淺,還請姑娘等我些時日,他日,我高中了狀元,一定會迎娶姑娘過門,以報今日之恩。”


    說著這窮書生端著碗,福了福身子。


    趙普卻是攔在了鳶歌身前,上下打量著這書生,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


    “你說我給你吃食,就是嗟來之食,她給你吃食,就是以身相許?”趙普搖著頭。


    “不錯,姑娘有情有義,能迎娶姑娘,自然是在下的福分。”


    “有情有義?”趙普冷哼一聲,“今日若是這姑娘有情有義,卻是麵目醜陋,你還會如此說辭?”


    扒拉著碗的筷子忽然頓了頓,趙普卻繼續道。


    “如果今日給你吃食的,是個耄耋老嫗,你還會同樣答應迎娶對方?”


    轉身看著一臉漠然的鳶歌。


    “你不過是看上了人家容貌迤邐罷了。”


    那窮書生也是放下了碗筷,起身朗聲道,“姑娘容貌俊俏,心地才會這般善良。”


    看著這個窮書生一臉癡迷的樣子,趙普隻是訕笑著站在一旁。


    說是鳶歌善良,那純粹是瞎了眼的。


    鳶歌自幼便有一套兇狠的殺人技巧,活過的這十餘年,也全部都是在用著技巧殺人,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


    鳶歌的宗旨隻有一個能在這探子之中活下去。


    如今這書生卻偏偏說是看上了鳶歌的心地,趙普隻能覺得背後一陣惡寒。


    男子生性偏愛女子容貌,而書生偏偏是其中最嚴重的妄想狂。


    總覺得飽讀詩書,終有一日便可高官厚祿。


    總覺得富有詩卷,便可閱女無數。


    這怕是古人的認知中,最可怕的笑話。


    身旁的幾個排隊的儒生紛紛圍了過來,那窮書生卻是氣勢正濃。


    “這位姑娘宅心仁厚,才會將這湯餅贈與我,這也足以證明姑娘對我有情。”


    冷冰冰的眼角略微抽了抽,鳶歌的一雙美眸閃過一絲厭惡。


    “你們這些酸儒,偏愛說夢的。”一雙薄涼的紅唇中吐出的話語,猶如一個個冰塊。


    趙普卻是無奈搖頭道,“這位儒生,她這湯餅是我買的,我之前贈你的湯餅,也是我買的,兩者之間並無不同,若說真有”


    “大概就是你的心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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