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找死?以後的殷同學發瘋瑞哥:真可愛,來摸摸頭第14章 大約是這輩子頭一迴聽到這樣的話,季柏川受驚過度,過了好幾秒才緩過來,艱難地用顫抖的聲線發出質問。“喬明瑞,你瘋了?這樣不顧後果地得罪我……到底有什麽好處?”“你不想在這個圈子裏待了?”喬明瑞背靠著門,語調悠長:“圈子?你指的是權貴圈,還是攝影圈?”跪在地上的人,從喉嚨裏擠出聲音:“……有什麽區別嗎?”“沒有區別?也是。”喬明瑞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譏笑:“在你們眼裏,我喬明瑞就是一隻,為了能留在權勢的虛空樓閣之中,而不顧尊嚴,拚命地用漂亮的羽毛與歌聲討好別人的金絲雀。”“一隻金絲雀的想法,當然比不上心底朱砂痣的一次抬眸,來得更重要。”“你說是吧,季柏川?”被恐懼逐漸攫取理智的季柏川,艱難地理解著他的話語:“什麽金絲雀,朱砂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把門打開,喬明瑞……隻要你打開,我就對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既往不咎。”麵對這近乎直白的威脅,喬明瑞隻彎下腰,拾起打火機,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親手點亮一朵耀眼的橘紅。漆黑的瞳仁中跳動著火光,照亮季柏川臉上的恐懼與希冀,以及喬明瑞意味深長的笑眼。“……我的打火機!”這一朵微不足道的火光,像是沙漠中最後一滴水,激得走投無路的季柏川迸發出最後的力量,使他重新站立,想要衝過來奪取。然而喬明瑞促狹一笑,手指一鬆,火光便從對方的視野裏消失。好不容易適應黑暗的季柏川,又因為這短暫光明的得而複失,被迫再度陷入惶恐,不由自主地再度跪下。就在距離喬明瑞,一步之遙的地方。“喬明瑞……你耍我很好玩嗎?!”喬明瑞聽著對方不解的低吼,不為所動,隻將打火機在指尖轉動:“也還行吧。”頓了頓,他又笑了一聲:“但也比不過你們三個人,合起夥來耍我那麽好玩。”尾音一落,他明顯聽到對方的唿吸更加粗重幾番,像是在瘋狂地按捺著什麽,卻又囿於對黑暗的恐懼,而無法施展。多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對方反應,喬明瑞覺得有些無聊了,正打算將打火機丟給對方,結束這場他無意再欣賞的鬧劇時,一群慌張且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外清晰地傳來,帶著焦急的唿喊。“季少爺!”喬明瑞收起笑容,猛地看向地上,忽然笑開的季柏川:“我說你怎麽突然這麽有骨氣。”“原來是在故意拖時間。”笑到一半的季柏川,頓時惱羞成怒:“什麽叫‘突然有骨氣’?!你這種時候都非得要呈口舌之快?”喬明瑞想起小說裏,對方抱著白月光大腿,哭嚎著讓對方原諒自己的情景,心說到時候一定得躲在附近,把這一幕拍下來廣為傳播,看看到底是誰呈口舌之快。“……你在發呆?你為什麽還在發呆?你不害怕?”正在腦海裏醞釀“季柏川形象崩塌計劃”的喬明瑞,聽見對方飽含不解的發問,這才困惑地迴答:“為什麽要害怕?”“這裏都是我的人,你就不怕,到時候我們倆之間傳出點什麽?”“我記得……你很珍惜moon這個身份,對吧?”喬明瑞冷下眼,盯著對方沉在黑暗中的,寫滿得意與嘲諷的笑容,不由得將手中的氣泡水瓶子攥得變了形。“季柏川。”他一字一頓,同時蹲下..身來,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地扯起對方的衣領。“你真的……徹底惡心到我了。”不等對方迴答,他用力將人往自己身上一拽。黑暗之中,喬明瑞另一手摘下口罩,對著滿臉驚愕的季柏川,露出一個流淌著惡意的笑容。“你說得對,我是很珍惜moon這個幹幹淨淨的身份。”“為了能夠保住這個身份的名聲……那就勞煩你,季大少爺,‘犧牲’一下了?”說完,他便拉著對方的手,往後一倒。恰在此時,門被狠狠地踹開,數道手電筒的光擠進來,將屋內照得水泄不通。“季少爺,您沒事”保鏢宏厚有力的聲音,在看清屋內情形的瞬間,戛然而止。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們也齊齊失聲。長發青年被人當眾推倒在地,口罩被解開,隨手丟在一旁。聽見有人來了,他猝然迴首,一張精致明豔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清澈如泉的眸子裏亦帶著水光。隨後,他像是才反應過來,麵帶屈辱,搖搖晃晃地從地上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還怔在原地的季柏川走了兩步,作勢要抬起拳頭:“你這個變態”隻是沒等他如願以償且正大光明地打下去時。一道身影如風般略過他,先他一步拽起對方的領口,再用力地對著那張臉揮下少年人寬闊的背影在眼前放大,喬明瑞看著那件在幾個小時前還穿在自己身上的水藍色西裝,大腦空白一瞬,直到對方還要再蹲下身,試圖對著已經捂臉倒地的季柏川進行新一輪教育時,喬明瑞才迴過神,趕在保鏢們出手之前,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臂,將人拉開。“你怎麽來了?”“你沒事吧?”二人同時開口,驚訝與擔憂的目光撞在一起,紛紛一愣,又心照不宣地,如觸電般分開。殷渠眨了眨眼,看著喬明瑞倏然移開的視線,身上的憤怒和不安頃刻間便如霧消散,微微垂首,笑容乖巧:“其他先生們說我魂不守舍的,把我趕出來找您了……”說完,他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還好我來得及時……”正盯著虛空,好不容易平複掉莫名加快心跳的喬明瑞,突然覺得心跳又不太對了。他下意識蜷縮手指,卻忘了自己還未曾放開對方的手。於是這一下,他便抓得更緊了,也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緊張無措的情緒,清晰地傳遞給了對方。……大意了。喬明瑞懊惱地想,故作鎮定地鬆開手,將耳側的發絲撫至耳後,將目光對準被保鏢扶著站起來的季柏川。對方正拿著保鏢遞過來的紙巾,慌忙擦拭並遮掩著嘴角的青紫,捕捉到他的目光後,沉著臉剛要說點什麽“這位季先生。”喬明瑞先他一步開口,挺拔的身姿像是月下鬆柏,孤傲而聖潔,帶著一股天然的、讓人信服的光明正大。可背對眾人的他,卻遞給季柏川一個憐憫的冷笑,叫人心底發寒。“不好意思,我對您口中的榮華富貴,半點興趣也沒有。”眼見圍觀群眾的目光一下變了,季柏川終於反應過來,皺眉開口:“你在胡說什麽?明明是你”“是我什麽?”喬明瑞打斷他的話,猛地提高語調。“是我讓您故意引我來救場?是我讓您莫名其妙地對我獻殷勤?還是我逼您拽著我的手,把我拉到這裏並鎖上門,破壞燈光,想讓我趁亂”說到此處,喬明瑞語氣驟降,像是將獵物逼至走投無路之時,射出的最後一枚,奪去性命的子dan。那雙屬於狩獵者淡漠無情的眼裏,清晰地映出獵物難掩驚懼的表情。“逼您對我做點什麽?”連番的質問將氣氛雜糅成一團沉悶的霧,迫使在場之人都屏住唿吸,說不出話來。而身為“濃霧”的製造者,喬明瑞如魚得水,表情流暢得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演痕跡,義正言辭地看向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的季柏川,帶給對方最後一擊。“從現在開始,我拒絕參加任何與季氏集團有關的拍攝活動。”“也希望季先生,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很難保證,下一次會不會攔著我男朋友,對您再度出手。”*喬明瑞領著殷渠,氣勢洶洶且一路暢通無阻地,迎著眾人各異的目光,走出了攝影棚。隻是沒等他們上車,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moon老師!moon老師您等等我!”喬明瑞迴頭,隻見越子星慌慌張張地追了過來,像是一隻誤入鬣狗群、好不容易找到路跑出來的無辜小羊。然後傻不愣登地在獵豹與狼的身後,窮追不舍。“怎麽了?”對待這隻肥羊,喬明瑞非常溫柔,沒注意到身後殷渠微微抿起的唇角,與望向肥羊的不悅目光。“肥羊”越子星打了個哆嗦,沒發現危險從何而來,一門心思都在和偶像說話上,傻笑著將手裏的相機包遞過來:“老師老師,您的攝影包忘了拿。”“謝謝。”喬明瑞接過手機,又故作擔憂地問,“你這麽跟出來,沒關係嗎?”越子星“啊”了一聲,一張圓臉上滿是迷茫:“不,不能跟出來嗎?反正我也早被他們趕走了嘛。”喬明瑞沉默了一秒,想到對方的家世,以及對方同樣眼裏隻有藝術的父親,意識到對方確實沒有察言觀色的基因和必要,忍不住歎了口氣:“是我多慮了。”“謝謝你。要去哪兒?我們送你一程。”“……如果順路的話。”殷渠忍不住,默默地補充一句。越子星搖頭:“不用啦,待會兒會有車來接我的。”說著,他突然做賊似的往後張望一會兒,緊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gopro,遞了過來。殷渠眼疾手快地接過:“這是什麽?”越子星沒有在意他的越俎代庖,小聲解釋道:“剛才在門口,我覺得裏麵有點不對勁,就悄悄帶上了gopro,剛好把一切都拍了下來。”“萬一那個季什麽來著,想對您不利,您就有證據啦!”看著這張真誠的小臉,喬明瑞克製不住地,露出一個真情實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