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賽豺狼什麽話也不肯說了,站在一旁打秋風,輪到老大開碑手大坤自己動腦子,一時犯難極了。


    跳蚤猜測起來:“肯定有仁雲天師吧,他是大將軍……”


    “廢話!”開碑手大坤叱責道。


    “還有,‘山峰兄弟’!”跳蚤得意說道。


    風驍騎點點頭,說道:“不錯!你說對了,不過還有四個人,你們可能不知道吧。”


    “誰啊?”開碑手大坤和跳蚤一起問道。


    “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不做明事,隻做暗事的‘四小鬼’啊!”


    “啊……是他們,怎麽我從來沒見過他們四人啊?”


    風驍騎冷哼一聲,說道:“要不是看到你們三位高手在這裏,我哪裏敢掏心窩子和你們說大秘密啊,這‘四小鬼’來無影,去無蹤,專門喜歡躲在暗處,你們以為咱們‘天公軍’是怎麽被仁雲天師掌控的,背地裏幹髒活的,都是這‘四小鬼’。”


    其實,風驍騎哪裏和“四小鬼”打過什麽交道,但他很敏銳的注意到,正是“四小鬼”帶著荒帝,去找到了“代天公”戴江山,這才有了之後的許多巨變,這“四小鬼”絕對不簡單。


    這時,一旁沉默已久的賽豺狼忽然說道:“大哥,三弟,這‘四小鬼’很難對付的,他們殺人不眨眼,絕不是一般人物!”


    開碑手大坤冷哼一聲,說道:“我們三人武功合在一起,相當於一個超一流的高手,區區‘四小鬼’算個屁啊。”


    賽豺狼卻一臉憂慮,說道:“說不定‘四小鬼’就在附近盯著咱們呢。”


    跳蚤嚇了一大跳,四處看看,除了遠方的篝火,其餘都是黑漆漆一片,確實可能有鬼藏在這無邊黑暗裏。


    他本就膽小,現在忍不住顫聲說道:“怎麽辦啊,大哥,二哥,我是真不想待在雍安城這個鬼地方了。”


    賽豺狼說道:“現在打退堂鼓,恐怕已經來不及,趁著‘山中鶴’沒有說出這個大秘密,我們幹脆把他殺了吧,借口就是發現他要逃跑。”


    風驍騎麵色一變,似乎有些害怕,也有些生氣,說道:“怎麽,你怕這個秘密嗎?”


    賽豺狼冷笑道:“你一開口,就說這個秘密涉及到‘天公軍’的高層頭腦,可見,這個秘密必定與他們的一些壞事有關,我們三個人如果知道了,以後有可能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風驍騎嘿嘿一笑,說道:“不錯,這個秘密確實與‘天公軍’高層頭腦緊密相關,但——對你們其實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開碑手大坤不禁有些動心,問道:“什麽好處?”


    賽豺狼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道:“大哥,你不聽我的,後悔可別怪我。”


    開碑手大坤笑道:“二弟,你聰明慣了,這次卻笨了啊,如果這個秘密果真牽扯到仁雲天師和‘四小鬼’他們,那麽,我們和他在這裏說了這麽久,不管他有沒有告訴我們這個秘密,你說,仁雲天師他會認為我們毫不知情嗎?他的多疑猜忌的性格,整個江湖都知道。”


    賽豺狼苦笑道:“好吧,既然你這麽說,讓他說說看,什麽秘密吧。”


    眼見天色越深,風驍騎知道,他必須在拂曉之前,就設法徹底擾亂‘天公軍’的軍心,所以他必須加快進度。


    可是,他不得不表演到底,要不然隻會功虧一簣。


    “這個秘密,有關於一個寶藏!”


    風驍騎如此一說,這三人不禁認真聽了起來。


    “這個寶藏,本來是藏在‘河中六劍’的身上的,他們六人慘死在仁雲天師手裏,這你們知道吧?見過沒?”


    開碑手大坤麵色慘白,說道:“那一幕,恐怕誰見了也不可能忘記……”


    “你們以為,仁雲天師殺‘河中六劍’,真的隻是為了幾個女人伸張正義,為了嚴肅軍紀嗎?”


    人們都愛聽陰謀論,風驍騎這段話,徹底把這三人的好奇心調動了起來,即使是對風驍騎一直懷著戒備之心的老二賽豺狼,也不禁想聽下去。


    跳蚤迷惑道:“額,那是為了啥啊?”


    風驍騎故作神秘,說道:“其實是為了‘河中六劍’藏著的藏寶圖!”


    賽豺狼忽然冷笑一聲:“別騙我們了,山中鶴!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風驍騎知道這人心眼極多,這不過是在詐風驍騎。


    風驍騎怒道:“我騙你們的話,我山中鶴金明不得好死!”反正真正的“山中鶴”又不是風驍騎本人,這樣的誓言約束不了他。


    開碑手大坤等了賽豺狼一眼,說道:“繼續說下去,別理他,我二弟有時候好發瘋。”


    賽豺狼急道:“大哥,他說的明顯不對啊,你想,如果‘河中六劍’真的有什麽藏寶圖,他們為什麽不去挖,而是跑來參加我們‘天公軍’呢?難道他們六個人還挖不動嗎?”


    “對啊,二弟所言極是!山中鶴,你說清楚,怎麽一迴事!”開碑手大坤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聽聽二弟的話,覺得有些道理。


    風驍騎冷笑一聲,對著賽豺狼說道:“你是個傻子嗎?真傻還是假傻?‘河中六劍’之所以來參加‘天公軍’,而不去挖寶藏,理由還不夠明顯嗎?他們身上要是湊齊了藏寶圖,早就去挖了,他們難道比你笨?”


    賽豺狼一時語塞,剛想辯駁。


    風驍騎不給他辯駁的機會,說道:“因為他們身上的藏寶圖碎片,湊不齊,而最後一張或者兩張藏寶圖碎片,正好就在這雍安城裏,在‘天公軍’的某一人身上,所以,他們才加入進來,這麽簡單的道理事實,都不明白?”


    這次賽豺狼徹底無語了,而開碑手大坤與跳蚤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個傻子。


    風驍騎現在放心了,開碑手大坤與跳蚤恐怕不會在聽賽豺狼的話了。


    風驍騎繼續說道:“現在,仁雲天師他們終於湊齊了藏寶圖,就在拂曉時分,他們就會離開這裏,踏上尋寶之路。”


    跳蚤苦悶著臉說道:“哎,山中鶴,你告訴我們這些事情,和不說沒什麽區別,以我們的武功,怎麽可能從仁雲天師手裏搶過來藏寶圖呢?”


    風驍騎說道:“以我們的武功,當然搶不過來了,但我們現在最大的危機,還不是藏寶圖的事情,而是……仁雲天師為了遮人耳目,故意布了一個局!”


    “什麽局?”開碑手大坤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風驍騎的胡說八道。


    風驍騎一臉焦急說道:“你們可知,現在茹家軍最精銳的北方軍團已經把雍安城團團包圍了。說不定就在拂曉時分,他們就會發動總攻。”


    賽豺狼冷笑道:“就憑這些當兵的,恐怕還不是我們的對手,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兩個!”


    開碑手大坤點頭道:“不錯,不錯,我們不怕這些茹家軍,嘿嘿,正好殺了他們,搶他們的物資,好吃的,以及美女,哈哈。”


    風驍騎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是高手,難道茹家沒有高手嗎?就說他們的統帥茹興貴吧,身手已經躋身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了,而且,他的兩個女兒,以及他長女的師父,都是江湖一流高手。”


    跳蚤幾乎大笑起來,說道:“他們能有幾個人是高手,雙拳難敵四腿,嘿嘿,我們幾個人打他們一個,還怕打不過?大哥,二哥,我們專門去和茹興貴的兩個女兒打,一旦打敗她們,我們三個人就輪流……嘿嘿!”


    風驍騎暗想:這些“天公軍”招募的江湖高手,果然個個都是悍匪本性啊,就是不怕打架,喜歡打人殺人……哼,看我怎麽戲耍你們。


    風驍騎苦著臉,說道:“哎,如果隻有這幾個人,我們倒也不怕,但聽說茹家的家主,當朝丞相來了!”


    開碑手大坤問道:“什麽是丞相?”


    風驍騎幾乎暈倒,這個人真是四肢發達,腦袋不行,竟然連丞相是什麽都不知道。


    賽豺狼問道:“莫非是茹功齋?”


    這個名字說出來,這三個人都震了一下。


    風驍騎暗想:怎麽一說這個名字,他們如此害怕?


    跳蚤馬上說道:“大哥,還談什麽狗屁藏寶圖啊!我們快走吧,遇到茹功齋,怕是要被他抓取做了藥引子啊。”


    開碑手大坤臉上也寫滿了恐懼之意,說道:“好,我們這就收拾收拾走。”


    賽豺狼急道:“收拾啊收拾?現在就走。”


    風驍騎攔住他們,說道:“哥幾個,你們就這麽走了?”


    開碑手大坤點點頭,說道:“茹功齋來了,我們必須得走,不走不行啊。這家夥實在太可怕,太厲害了,媽的……”


    賽豺狼說道:“大哥,快走吧,就算山中鶴說的是假的,我這次是寧信其真了。”


    他們三人竟然真的要走。


    風驍騎趕忙攔住,說道:“哥幾個,你們走,我不反對,可是你們不能這樣走啊。”


    跳蚤反問道:“我他麽恨不得插翅飛走啊,還管怎麽走法?”


    風驍騎搖頭道:“哎,你們有所不知,你們現在走出這座雍安城,就會成為茹家軍的第一批獵物,茹家軍全部將士在外麵守了大半夜,又冷又餓,還很憋屈,這要見到你們,還不立即衝上去,把你們生吃活剝了啊。”


    開碑手大坤急道:“山中鶴兄弟,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現在出去,豈不成了靶子?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賽豺狼也在低頭沉思,跳蚤催促道:“快想辦法啊,二哥,你平時主意最多了,哎,我都說了吧,早點走,早點走,要是今天上午就走掉,我們現在也不用麵對茹功齋這個可怕的怪物……”


    賽豺狼怒道:“別特麽的囉嗦,讓我靜靜想一想。”


    風驍騎心中暗笑,此時無聲勝有聲,他選擇沉默了。


    現在,老大開碑手大坤,老三跳蚤聚精會神的盯著老二賽豺狼看,就指望他出個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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