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六王爺的招數大開大合,隱約竟有天脈之象,他的拳腳比江中白更有威力,甚至能夠打折無麵白衣的胳膊,但讓人更加震驚的,不是六王爺的武功內力,而是,被他打斷胳膊的無麵怪人,很快就能複原,隻需在旁稍微一頓身形,胳膊就能恢複如初。


    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怪事,六王爺也暗自心驚,要知道,他和花中樓等人內力修為再高,也有耗盡的時候,可是這些無麵怪人,似乎有著無情無盡的力氣。


    更讓六王爺擔憂的是,這些無麵白衣鬼怪的背後,究竟是誰在操縱,豈不是一個更加可怕的人物?


    可現在的局麵,容不得他往深處想,先想到辦法解脫目前的危局才最要緊。


    風驍騎在一旁,看著眾人與無麵白衣怪人打來鬥去,這些白衣無麵怪人大概有十個人,他們配合精妙得當,顯然是受過有素的訓練,那麽,是誰在訓練他們呢?他們又練習了什麽奇特的功法,竟然刀槍拳腳不可損傷?


    這時隻聽花中樓高聲喊道:“不可再有所保留,必須迅速殺死他們!”


    這句話提醒了眾人,再這麽纏鬥下去,恐怕會被對方拖垮。


    隻見花中樓折扇大開,卷起無數風雪,這些風雪又抱成了小小的雪團。雪團飛向其中一個無麵怪人的臉龐,那人連忙橫手擋住,然而花中樓的功力何其高深,正如他之前所說的,各人之所以久戰不決,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互相提防,有所保留。


    現在,花中樓已經出了全力。


    這些雪團威力何等驚人,硬生生把這個無麵白衣怪人的胳膊與臉龐打了個稀爛。


    花中樓身形跟上,折扇翻舞,又把這個怪人身軀割成了幾十段。


    這個白衣無麵怪物嗚嗚咽咽大叫了幾聲,倒在地上,再也無法複原,很快就停止了動彈。


    其他九個白衣無麵怪物看到同伴死了,卻毫不害怕,而是大怒,他們的招式更猛了,江水名幾乎被他們的掌風打到。


    但江水名為人本來就狠毒,這次他也決意殺無赦了,於是他施展了南島最上乘的劍法,隻見他的長劍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忽上忽下,幾乎是一刹那間,他就刺出了三十多劍,而且全都是刺向一個無麵白衣怪人。


    那個怪人哪裏抵擋著住江水名如此全力一擊,愣是躲避不開,被長劍分裂成了數十小段,也是晃倒在地上,再也無法複原。


    其他怪人見到此情此景,還是沒有害怕,而是更加瘋狂的撲向眾人。


    受到花中樓與江水名的激勵,眾人隻覺得有希望了。


    六王爺大喝一聲,雙拳出如奔雷,卷動著周邊風雪,唿唿湧向其中一個無麵怪人。


    隻見六王爺的拳風帶動起來的風雪,竟然團團把這個無麵怪人圍了起來。


    怪人怎麽也掙脫不開,直到被風雪厚厚的覆蓋了一層,六王爺用風雪裹住這個怪人之後,猛然跳到一旁,伸出一掌,掌勢虛抓,用力一攥,麵前這個被風雪包圍的怪物慘叫連連。


    隻見這層雪團越來越小,裏麵的無麵白衣怪物竟然被硬生生的壓縮到隻有一個小箱子一般大小,相當於活活被六王爺用掌心“攥”死了。


    終於,這個雪團不再動彈了。


    風驍騎看到六王爺這個怪招,心想,怎麽這一招和慕容遵我前輩的虛空神掌有著幾分類似呢?


    其他八個無麵白衣怪人看到這種情景,都愣住不動了,好像他們也是心有恐懼之感,竟然嚇著立在當場,不再動彈。


    “黑瞳虎”周階抓住這個機會,把他的拳腳集合了天脈中的雷脈之力,猛然轟向其中兩個白衣無麵怪人。


    那兩個怪人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被“黑瞳虎”周階幾拳砸在身上,周階砸人的時候,有個技巧,就是隻砸向一個部位,其中一個,是砸在他的肚子上,硬生生把這個無麵白衣怪人肚子砸穿。


    另外一個怪人,則是被“黑瞳虎”周階砸到了腦袋上,活生生腦袋被砸入了身體之中。


    這兩個無麵白衣怪人顯然也無法複原了,倒在地上動彈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剩下六個無麵怪人此時還愣著,隻聽一聲邪魅的笛聲響起來,這六個白衣怪人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六王爺怒聲大喝道:“是人,是鬼?敢不敢出來一見?”


    隻聽一陣嘻嘻哈哈的鬼笑之聲傳來,這個聲音似乎從四麵八方傳出來,讓人辨不清他的方位,甚至,都判斷不出來有幾個人在周圍。


    不過,好歹這個背後之人就要現身出來了。


    花中樓反而平靜下來,慢慢搖著手裏的折扇,仿佛現在不是風雪寒冷的深冬,而是八月酷暑。


    “黑瞳虎”周階站到花中樓身旁,為他護法,周階的眼裏燃燒著複仇的焰火,他以為“暗狼”房三車此時已死,心裏惦念著向這些無麵怪人尋仇報複。


    江中白這時解釋道:“王……王爺,我們江家在此處十多年,我上下遮天嶺也不知多少次了,可我,實在是第一次見到這些無麵怪物啊,還請王爺明察。”


    六王爺冷笑一聲,說道:“如此邪魅的武功,怕也不是你能教出來的,這些人,要麽是魔教餘孽,要麽是被不知什麽人請來的,嗬嗬,他們這時候出現,反而更加證明了,我們離那個神秘藏寶地不遠了。”


    隻聽那個似哭似笑的聲音說道:“誰要是貪心不足,離踏入陰曹地府也不遠了,哈哈哈哈。”


    六王爺麵色一變,怒喝道:“快快現身!”他揮出一掌,拍向一片密林,這片樹林上覆蓋的積雪撲簌掉落,一個黑影從風雪中衝了出來。


    隻見這個黑影,一身黑衣,更是蒙麵,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隻有那雙眼睛,透著邪魅的光彩。


    那個黑影停在離眾人三丈之遠,哈哈笑道:“開心,開心,好久沒有見到生人了,好,好,活生生的人,才是更好的養料,哈哈,我的無麵人有吃的了。”


    花中樓打量了這個黑衣人一眼,冷笑一聲道:“誰吃誰,還說不定呢。你們這些無麵人,也不過如此。”


    那個黑衣人聲音像是久遠年代的枯樹朽木,特別的生硬潮冷,說道:“剛才這些無麵人,隻不過是我早年訓練的老品種,嗬嗬,就算你們不殺他們,我也早想把他們找個法子處理掉了。”


    江中白冷靜問道:“你到底是誰,我江中白在遮天嶺待了十多年了,遮天嶺進進出出無數次,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你到底是誰?”


    那個黑衣人笑道:“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哈哈,要不是你們江家這些年在遮天嶺一帶大開殺戒,並且把屍體填埋到遮天嶺群山之間,我還找不到這麽多屍體,訓練我的屍奴呢。”


    “屍奴?”眾人驚訝問道。


    風驍騎聽到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印象,小時候,鏡水月曾經根據書中內容,對他說起過“屍奴”的事情,這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妖法,據稱,此法和之前曾經見過的劍主劍奴之術倒是有些類似之處。


    隻是風驍騎萬萬想不到,這些屍奴按理說修為應該不高,可為什麽竟然能夠和花中樓這樣的高手過招這麽多招,莫非是這個“屍主”武功修為太高的緣故?


    風驍騎的星脈隱隱躍動,顯然,附近有相當高修為的高手在一旁,而且,這個高手至今沒有露麵。


    黑衣人得意的笑道:“你們要不要試試我所練出來的最新的‘屍奴’啊,哈哈,這可是費了我十多年的心血,你們想必也想見識一下吧。”


    黑衣人雙掌一拍,嘴裏念叨了一些類似咒語的話語,猛地雙目一睜,隻聽一聲狂吼,從附近的山林裏傳來,像是一隻受傷了猛獸,往這邊走來。


    風驍騎內心大驚,原來他感受到的這個高手,竟然是一個“屍奴”,此人的修為決然不低。


    風驍騎幾乎差點卸去了深空之力,這時正值天色最深,他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慢慢滲入他的體內,原來剛才他為了救治“暗狼”房三車,耗損相當厲害,直到現在,深空之力還在不斷吞噬周遭的深夜力量。


    等風驍騎意識到這種趨勢,忽然感到一絲害怕,怎麽讓深空之力停止下來呢?這樣吸取周邊內力,我哪能消化得了,就像是一個餓漢,忽然間吃到了滿漢全席,不吃還不行,飯菜硬往嘴裏灌,豈不遲早要活活撐死?


    風驍騎當下凝氣聚神,開始使用逆轉深空之力的方法,試圖抗衡逐漸失控的深空之力,然而,越是逆轉,反而越是阻止不了深空之力不停的膨脹。


    風驍騎暗想:完了,這下要壞菜了,我本來就對深空之力一知半解,自以為明白,其實什麽也不明白,現在倒好,天脈的劫難有慕雲祖師幫我想方法分擔,可深空之力誰來教我,難不成,今天我要“撐死”在這裏嗎?


    這是風驍騎第一次感到絕望,他的眼前浮現出鏡水月美麗似雪的容顏,心裏猛地一驚,不行,我還不能死,鏡妹還在等著我迴去,沒有我,鏡妹也活不下去,我必須迴去。


    既然逆轉深空之力阻止不了,那我試著用盈缺脈和星脈,去抗衡深空之力試試看。


    風驍騎有所不知,自古以來,同時修煉天脈和深空之力的,隻有照雲道人一人,而且,照雲道人是先修煉了天脈,後來為了克服天劫和心劫,才創造性的開發出深空之力的神通,待到深空之力大成之後,他就能夠用深空之力駕馭天脈,從而橫掃江湖,無人能敵。


    如今,風驍騎反而反其道而行之,試著用天脈駕馭深空之力,這是照雲道人也不敢妄想的,你能想象星河反過來駕馭整個虛空宇宙嗎?


    風驍騎正在做這樣的事情,這是冒險之舉,徒勞無功的結果,代價將是生命。


    然而,風驍騎已經沒有別的途徑可走,畢竟,深空之力對他而言,是舶來品,是一個神秘人傳輸給他的,不像天脈中的星脈,是發自他體內的經脈。


    風驍騎全力運轉星脈,就在那棵大樹下麵坐了下來,他體內的深空之力已經到了相當的程度,而且還在不斷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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