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簡然的流量堪比當紅明星。


    如果說簡然繼承簡氏這個消息有人不知道的話,也是正常的,對於商界來說天翻地覆的震驚,對於平民來說也許無關緊要;如果說簡然大火的決賽短視頻有人不知道的話,也可以說得過去,對於參加比賽的人來說驚訝不已的視頻,對於不關注的人來說確實一瞬帶過;如果說簡然試鏡視頻有人不知道的話,也不足為奇,對於娛樂圈來說巨大的顛覆,對於圈外人來說不過就是片刻的談資。


    但是,簡然和傅文筵的不.倫戀情,恐怕a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短短幾個小時的發酵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想象,果然,人們對於禁.忌的觸碰比對任何消息都更加關注。


    也許就是源於人性最底層的惡,對於看到一個科學家的成功而言,可能看到他私生活混亂更能輕易讓圍觀者感到舒爽。


    同理,也許簡然和傅文筵的成功對於旁觀者來說毫無興趣,也許他們兩人在一起這個消息也無關緊要,但是他們兩人是兄妹卻在一起這個事情,足以讓a城沸騰很久了。


    傅文筵看著樓下絲毫沒有散去的記者就知道,人們想要的根本不是真相,而是流量。


    距離發布官宣和聲明已經過去了4個小時,輿論似乎絲毫沒有平息的景象,更多的人加入探討,更多的人等待著傅國康接下來的動作,是迴應還是沉默。


    同樣等待的還有傅文筵和簡然。


    他們想知道,傅國康會做到何種地步,又會揭開多少往事的麵紗。


    “傅文筵,為什麽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父親沒有撒謊呢?”


    簡然看著網上眾多網友的評論,不少人不相信那份江曆城發出的鑒定書,畢竟網絡隔著真心,孰真孰假,誰人會知。


    傅文筵聽聞簡然的疑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可曾在a市有親戚在?”


    簡然搖了搖頭,從自己出生以來,似乎就沒有接觸過親戚,每年過年都是和父親兩人過的,爺爺奶奶早已過世,而親戚朋友不知為何也很少往來。


    按照常理來說,簡氏的飛黃騰達必將有親戚朋友攀附,但是自從傅文筵接手以來就發現,普通企業存在的“皇親國戚”在簡氏絲毫沒有。


    原以為是簡建雄管理有方,現在倒覺得透著幾分的蹊蹺。


    簡然目光灼灼的看著站在窗邊的傅文筵,“也許我的母親根本就不是你的母親。”


    “未觀全貌,不予置評。”


    傅文筵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為複雜。


    但是此時他怎能隨著簡然一起胡亂猜測,於事無補,徒增煩惱。


    “不過對於我來說,母親是屬於父親的,和我無關,我感受的母愛是源於父親的。”


    所以,如果她的母親真的不是父親深愛的那個母親的話,可能也可以接受吧。


    雖然傅文筵一直沒有說,但是簡然感覺的出來,對於自己的母親將他送到傅家之後不管不顧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這件事,他是不喜的,因為他像是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可憐又無助。


    所以,如果簡然真的不是母親的親生孩子的話,也許傅文筵會更欣喜,而當下,這種可能是最大的。


    否則怎麽解釋那份親子鑒定呢?


    “這件事還需要調查,真相也許並不在我們的猜測之中。”


    傅文筵掏出了一支煙,最後又放了迴去。


    有些煩躁,不知情緒從何而來,但是直到此刻父親都沒有打來過一個電話,這讓傅文筵覺得難過。


    而這時的傅國康在傅家的臥室睡著,沉沉的睡著,渾然不知這天a市的天翻地覆。


    周慧身著一件紅色旗袍,坐在前廳,緩緩的喝著一杯茶,電視裏播放的畫麵就是簡然和傅文筵從簡氏大樓往出走的畫麵。


    “請兩位做出迴應。”


    “請問你父親的聲明是否屬實?”


    “請問你們真的是兄妹嗎?”


    “你們兩人是否還要違背倫理在一起?”


    “請做出迴應!”


    畫麵裏,傅文筵半摟著簡然的肩膀,將她圈進安全的範圍內,周身兩旁是5個保安將兩人與記者們隔開,但是前赴後繼的記者們湧到這裏,伸出的手裏握著話筒甚至離傅文筵的麵孔隻有咫尺的距離。


    即使有人保駕護航,但是幾分鍾過去,不過短短移動了幾米而已。


    簡然隻覺得耳邊全是吵鬧聲,根本聽不清他們在問些什麽,這樣沒有意義的追蹤,不過就是為了得到所謂的一手資料而已。


    自己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表情也許都會被截圖到網上做微表情分析,然後得出一些他們想要的答案。


    然而這些想法,透過屏幕看到的周慧,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緩緩喝著茶,嘴角甚至噙著笑意。


    身旁的老保姆閻媽幾十年如一日的恭敬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閻媽,你還記得那天嗎?王軼來的那天。”


    周慧恐怕永遠會記住王軼這個名字,她就是傅文筵的親生母親。


    閻媽麵色變了變,伸手將周慧的茶杯蓄滿了茶水,微微溢出的水漬,彰顯了閻媽的緊張。


    閻媽是無法迴應周慧的任何話的,因為,她是個啞巴。


    “我記得那天特別的熱,好像是三伏天裏最熱的一天,王軼領著那孩子就站在大門口,柔柔弱弱的身子像是隨時就能昏過去一樣。還是我讓你去開門,將她們母子倆放進來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就算她們當時暈倒在門口,我都斷不會再心軟了。”


    狠絕的恨意、綿綿不休的後悔將周慧淹沒,也是那個一時心軟的決定,後患無窮。


    可是那樣一個連女人看了都會心軟的場麵,就算自己不讓閻媽開門,當時的傅國康又怎麽會狠得下心真的不管不顧?


    說到底,不過是給自己個台階下罷了,那門是定會開的,傅文筵,終究是要來禍害自己的。


    這都是命,都是報應,周慧將傅文筵定義為報應,可是看著電話畫麵,周慧卻是覺得心情舒暢的,因為傅文筵的報應就是簡然吧。


    這出好戲,可要好好的唱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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