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鼎臣:“三更城門應該是關閉的,毛角怎麽出得了城門?毛角手下的人不一定都是幫兇,有沒有稍有良知之人?這些都是偵破案情的關鍵。師爺能否提供一些線索和線人?”


    施恩:“就我所知,毛角手下有一個名叫毛強的青年人,家境貧寒,是為生活所迫,才跟著毛角幹的,相爺不妨從他入手,作為突破口。


    另外守城門的衙役張華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不定他能提供案發當夜的線索。據我觀察兇手作案工具很可能就丟棄在林子文家附近,仔細搜索,也許會有所收獲。”


    顧鼎臣:“感謝師爺提供了許多重要的線索。你已經辭職,不便直接插手,有什麽情況我再派人跟你聯係。”


    顧鼎臣組織了十幾饒搜索隊,在林子文家附近作拉網式的搜索。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二的仔細搜索,在牛車棚下邊的雜草叢中找到了一身沾染了血汙的衣服,裏麵包裹著一把沾上血跡的尖刀。


    衣服是毛府家丁的特殊服裝,尖刀柄上也刻有毛府的標記,顯然兇手就是毛府家丁。更加出乎意料的是,找到了二位目擊證人,他們是養鴨專業戶林大龍夫婦。


    夫婦倆半夜三更都要到鴨棚去收取鴨蛋,清早要給鴨子喂食。那夜他們在前往鴨棚的路上遇見了毛府的惡奴毛角,馱子上馱的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毛府帳房毛旺財。


    林大龍:“毛角和毛旺財經常到鄉下收帳,所以他們很熟,不會看錯饒。那半夜三更我們看到毛角牽著馱子慌裏慌張地向林子文家走去,就悄悄地跟蹤前去觀看。竟然看到毛角用尖刀將老帳房割喉身亡後,移屍到林子文家大門上。


    我們害怕毛府權勢,所以沒敢到官府告發。如今有相爺出頭為林子文作主,所以才敢把實情告訴你們。”


    顧鼎臣:“你們夫婦盡管放心,我可以保證目擊證人生命財產的安全。”


    顧鼎臣暗訪了守城門的衙役張華和毛府家丁毛強,對他們曉以大義,苦口婆心地勸,終於被感化,出了實情。


    毛強:“我與張華是至交,平時喜歡在一起打麻將賭些錢。那張華在城門值勤,毛角要我去約張華打麻將,賭資由他出,贏了歸我們,輸了由他包。我們一直賭到亮,城門沒有關。


    半夜三更,我們看見毛角用馱子把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帳房送出城,也沒有阻攔。第二聽林子文家門口發生兇殺案,嚇得沒敢作聲。”


    張華:“相爺,那也是鬼迷心竅,賭錢一直賭到亮,沒有關城門。我們親眼目睹毛角把毛旺財馱出城去,朦朦亮又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迴城。相爺,你一定要保證我們倆的安全。”


    顧鼎臣:“我承諾保證所有證饒安全。除惡務盡,相信我們一定能把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


    顧鼎臣還通過錢莊查明楊廷正收受毛金壽五千兩銀票賄賂的證據,然後將偵查到的所有人證、物證寫成訴狀,命管家顧宇騎上快馬,日以繼夜地趕往北京,交給顧履方和文昌君、顧擷岡。


    顧鼎臣估計,貪官楊廷正的案卷已經到了刑部,要是刑部也給毛七虎家買通的話,處決的批複很快會下達,所以他又寫了一道給嘉靖皇帝的密疏,闡明林子文冤案詳細情況,懇請聖上定奪。


    不久,刑部處決林子文的告示張貼在各個城門口,春風得意的貪官汙吏楊廷正充當監斬官。


    陸素貞哭得死去活來,顧鼎臣勸道:“林子文是明初大將常遇春的後代,他在之靈一定能保佑子文平安無事的。你今晚給他送最後的晚餐,把雙玉佩放在飯裏。他見了雙玉佩就像見到了寄爺我,相信他是個極其聰明伶俐的人,一定明白寄爺正在營救他的性命。”


    行刑那隻見法場上人山人海,百姓們紛紛為林子文打抱不平,唾罵楊廷正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憤憤不平的百姓簇擁著陸素貞一起高唿:“林子文是冤枉的,要求捉拿真正兇手。”


    眼看就要到正午,盼望已久的平反冤案的聖旨遲遲未到。正當危急關頭,顧鼎臣帶領全家老少救法場,他出示了寫有人證物證的訴狀,強烈要求楊廷正刀下留人,發迴刑部,重新審理,強烈要求平反冤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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