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田灼起了個大早,特地去小門外吃了小籠包。一般人早上起來胃口都不怎麽好,田灼也是一樣。如果換作平時,別說是出校門了,連食堂他都懶得去。但田灼自知有一個毛病,就是每次剛睡醒後的3個小時內都無法讓自己的大腦進入最佳狀態。按照感覺上來說,就像是人醒了,但是腦子還睡著。


    田灼每天隻有困到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才能睡一個好覺。否則的話,躺下之後必然會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早上也是一樣。他隻有睡到再不睜眼就要頭痛的地步,才算真正休息好,否則就算人起來了也是白搭。光隻有身體清醒,起床之後也像一具空殼在世間遊蕩,魂魄早都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


    今天因為有特殊情況,昨天晚上睡著的時候已經淩晨1點多了,今天就算一直睡到上午9點比賽開打之前,也是遠遠不夠田灼休息的。所以,田灼就隻能用一些特殊的辦法讓自己暫時恢複到六七成的思考能力。大清早,涼風襲襲,鑽小門,走遠路,這不單單是為了吃個早晚,一來一迴,整個人都有了一種清醒的假象。沒錯,這隻是假象,這種方法並不能讓田灼真正清醒。但田灼以為,用這種程度的清醒已經足以應付單挑比賽了。


    當笑語中的悲涼來到競技場的時候,已經有很多角色掛在這裏。不論他們的操作者在或者不在,角色在這裏掛機,多半是準備一會兒觀戰的。不過,觀戰的視角是比選手們的視角有兩分鍾的延遲的。所以,就算這些觀戰的人來得早,也無法在第一時間觀看到比賽情況。兩分鍾,在前麵積分賽的時候,很可能已經結束了戰鬥。


    笑語中的悲涼今天的第一個對手是騶虞的副幫主極光。極光是帝都錯有名的速法,而且是比糾結的團子更極端的輔助流速法。


    糾結的團子也是速法,但終歸還是以“法”為主。即便犧牲了部分輸出能力還換取速度,那也主要是為了配合隊友的爆發,最終目的還是提高傷害。但極光這個速法卻是以“速”為主。他主要是利用自己的速度來控製對手,偶爾輔以削弱對手的技能。就算有些傷害能力,也不過是作為添頭。


    從開局的第一迴合,笑語中的悲涼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難受。沒錯,是難受。


    極光先手風襲出手,直接將笑語中的悲涼吹飛。笑語中的悲涼縱有千般手段,也無法用出。被速度壓製了,笑語中的悲涼在pvp中還是第一次遇到。


    該死。果然還是因為缺少一雙40級橙色鞋子的緣故嗎?田灼暗道。


    不過,風襲的控製隻有一迴合。更何況風襲的傷害本來就一般,極光的法力又不高,每次也就能對笑語中的悲涼造成幾十點傷害。笑語中的悲涼可是輔助,又獲有淩風國的勢力加成,就算一直站著讓對麵打,在常規時間內不可能被區區風襲磨死。而且,極光的靈氣也是一個問題,一個正常的法係角色都不可能連續15分鍾不停出手,更何況是一個速法。


    人物和人物互相罰站,就相當於給了雙方靈寵一次單挑的機會。極光既然選擇這種套路,必然是對自己的靈寵有十分的信心。


    笑語中的悲涼的首發毒息犬速度更快,先一步放出了毒霧,並順利讓極光沾染了腐蝕之毒。極光的首發銀光虎本也是敏攻靈寵,但對付眼前這隻毒息犬卻失去了速度優勢,算來也相當於虧了不少屬性。


    但第一迴合的交鋒過後,銀光虎的優勢就逐漸體現出來了。毒息犬再施放毒霧,可命中的目標就隻剩下了一個,而且還有可能不中。而銀光虎的輸出是穩定的。


    在極光原本的計劃中,是要先清掉笑語中的悲涼的靈寵,然後再利用雷擊進行二打一。


    雷擊(入門):單體雷屬性法術攻擊,消耗一定靈氣,有幾率使目標當迴合陷入眩暈狀態。


    雷擊和風襲的技能描述都是有幾率,但經過長時間的實踐驗證,玩家們發現風襲的吹飛幾率比雷擊的擊暈幾率要高。再加上眩暈狀態可以被藥品解掉,而吹飛效果是無解的。所以,空城祭中更多的速法角色會把風襲作為首選控製技能。


    不過,雷擊也有雷擊的好處,那就是在控製的同時也不會破壞集火。在單挑中,對方唯一的人物單位就是被擊暈的目標,不可能再有單位給他卡著使用解暈藥品。所以,雷擊在單挑中的出現頻率遠大於團戰。


    然而,極光的計劃遇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笑語中的悲涼的首發毒息犬僅僅毒中一個目標之後就不再放毒了。利用速度優勢,毒息犬開始玩起了格擋。


    “你這樣沒用啊。沒有毒上我的銀光虎,一直格擋就等於一直沒有輸出。就算我的銀光虎打你的毒息犬不疼了,但一樣還是有輸出。”極光道。


    “好奇怪,你說的好像你的風襲一直能中一樣。”笑語中的悲涼迴道。


    兩人的對話剛結束,極光的風襲正好落空。笑語中的悲涼反手就是一記伯爵之鏡。


    脆,太脆。極光基本上就跟門庭若市差不多,笑語中的悲涼一記伯爵之鏡就打掉了他將近一半的生命值。


    “就你這種套路,居然能打到積分賽第4,運氣真不錯啊。”笑語中的悲涼道。比賽中取得了優勢,就要在語言上乘勝追擊,這也是田灼有時會用的一種戰術。


    嘲諷並不是任何時候都有作用的。首先,你不能給對方留下一個你就是那種把嘲諷當成習慣的人的印象。嘲諷,是用來出奇製勝的。如果對方已經大優,用嘲諷來掙紮顯然就意義不大了。那樣隻會讓所有人更瞧不起你。但如果己方小優,卻又沒有確立比賽的勝利,偶爾的嘲諷就可以擾亂對手的思路。


    相信經常打比賽的玩家都有這樣的經驗,往往越劣勢的一方操作壓力也越大。指揮要化解本方的局麵,同時還要尋找對方的破綻;操作手除了使用技能之外,還要使用藥品。指揮思考的時間越長,留給操作手操作的時間也就越少。恰恰指揮思考的時間越長的迴合,操作手要執行的操作也越多。最後,可能就會出現用錯藥品或者給錯目標這樣的低級失誤。


    如果選在這個時候進行嘲諷,就有一定幾率能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如果成功分散了指揮的注意力,留給操作手的時間可能就會不夠,最後很可能就隻能隨緣操作。如果成功分散了操作手的注意力,那就更厲害了。可以試想一下,如果指揮已經把一套完整的指揮說完,這時某個操作手突然問他該怎麽操作,或者有人說他沒聽清,這將是多大的麻煩?指揮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可能會是你是誰,你是幹啥的,我讓你幹啥來著。因為有的指揮在說完這一迴合的指揮之後立即就會開始思考下個迴合的操作,這時候如果有人突然打斷他的思路,他很可能就會懵逼。一旦懵逼,他可能一下子都想不起你是哪個號,更想不起他剛才讓你幹什麽了。但若再臨時改變計劃的話,一來時間不允許,二來其他人可能已經完成操作無法返迴了。


    以前田灼玩其他遊戲的時候,就經常占這種便宜。因為有的玩家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玩”家。在田灼的概念裏,玩家和音樂家、舞蹈家、科學家一樣,他們也應該是在這個領域專精的一群人。而有些玩家,他們其實並沒有很多的時間來玩,更沒有時間在玩上鑽研。這些玩家中有些是周末才能偶爾上一下遊戲的小學黨,有些是每天忙成狗的上班族,也有些是全程花錢請代理的老板。


    當一場仇殺性質的pvp比賽中,如果對麵有老板親自上陣,那對田灼來說簡直是福音。因為老板和操作手或者代理有一個最本質的區別,那就是他們和角色之間有著更緊密的聯係。舉個例子,空城祭剛開區的時候,田灼一直替楊中全代理糾結的團子那個角色。如果有人在世界罵糾結的團子,田灼肯定毫無感覺。但如果有人在世界罵笑語中的悲涼,即便田灼沒生氣,也有可能會將對方的話語看全,甚至可能還會尋找一下對方話語中可反駁的點。老板的操作本來就不如專職操作手犀利,受到幹擾之後失誤的概率更大。有的老板甚至還可能和對方對罵起來,更顧不上聽指揮了。


    極光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笑語中的悲涼嘲諷的影響,在之後幾個迴合直接用雷擊奔著笑語中的悲涼的人物來了。而且,極光的銀光虎也開始攻擊笑語中的悲涼的人物了。其實,極光的處境和上次單挑大賽的門庭若市真有點相像。他們都是脆皮,也都是先清寵後轉而攻人。但他們也有不同之處。門庭若市是清掉了靈寵之後才選擇進攻人物,而極光甚至清不掉笑語中的悲涼的首發毒息犬。還有,在門庭若市殘血之後,他選擇的是用靈寵保護自己,然後用人物輸出。極光是個輔助流速法,用人物輸出顯然不太現實,所以他隻能利用速度繼續賭擊暈的幾率,然後用銀光虎打傷害。


    其實,隻要極光真的能夠無限擊暈,笑語中的悲涼就開不出鏡心護盾,銀光虎確實也可以打出一定傷害。但可惜的是,極光的運氣並沒有那麽bug。當笑語中的悲涼打出第二記伯爵之鏡的時候,就已經將極光擊倒。兩發伯爵之鏡當然不足以擊殺極光,但別忘了還有最開始毒息犬讓極光沾染的腐蝕之毒。每個迴合掉一點,累積起來也有不少傷害。


    贏下比賽之後,笑語中的悲涼沒有再說任何嘲諷的話。田灼很少會在沒有意義的地方使用嘲諷。嘲諷像殺蟲劑一樣,用的多了,對方可能會免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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