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天垣正準備讓張翠山和殷素素藏起來,那邊昆侖派的人就高聲唿喊著要捉住殷素素逼問謝遜的下落。


    話音剛落,刷刷刷幾十個人影便跳上了天鷹教的大船,為首一個矮矮胖胖的黃冠道人指著殷素素便叫囂道:“邪教妖女,快快說出謝遜的下落!”


    聽的來人口出惡言,天鷹教眾人紛紛惱怒道:“把你的嘴巴放幹淨一點!”


    李天垣道:“西華子,這裏不是你昆侖派,輪不到你吆五喝六的!”


    西華子大怒道:“便是你天鷹教的妖女蠱惑人心,將我兩位師弟弄得癡傻,如今你既然現身,便即刻道來謝遜的下落,再給我兩位師弟磕頭賠罪,否則我昆侖派勢必要與你天鷹教不死不休!”


    西華子的話著實讓人聽的不痛快,天鷹教眾人頓時大怒,姓程的壇主更是陰沉著臉道:“你昆侖派口氣不小,你也不看看周圍都是誰的人,今天我天鷹教便讓你們有來無迴又如何!”


    西華子還準備開口,一旁一個中年婦女開口阻止了他,這中年婦女正是西華子的同門師妹,人稱【閃電娘娘】的衛四娘,隻聽她道:“殷姑娘,我們無需多做口舌之爭,隻希望殷姑娘把當年王盤山島的實情告知大家,然後說出金毛獅王的下落,我昆侖派便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她這話看似大肚,實則私心極重。


    殷素素皺眉道:“我們夫婦已有十年未曾踏足中原,如何能將貴派兩位第一弄得癡傻,這中間是否有什麽誤會?”殷素素為了張翠山不至於難做,也著實是有些低聲下氣,否則換了十年前的她,此刻早已安排天鷹教眾人設下埋伏全殲眾人了。


    西華子道:“你可還記得高則成和蔣立濤?”


    張翠山在一旁聽的這兩個名字,突然想起當初在王盤山島被殷素素戲耍的那兩個昆侖派弟子,心中暗道不妙。


    殷素素問道:“這兩人與我何幹?”


    西華子厲聲說道:“他兩人雖變得癡傻,但口中始終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那便是殷……素……素!”他最後三個字一字一句說出,眼神中充滿了狠厲和怨毒,恨不得在殷素素身上捅幾個窟窿。


    殷素素聽罷皺眉不語,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麽,這時那姓程的壇主突然開口解圍道:“封大哥,你說一個堂堂昆侖派的第子,口口聲聲喊著我們紫薇堂堂主的閨名,是不是不要臉?還名門正派呢,我呸!”


    那姓封的壇主接話道:“誰說不是呢,還武林前輩呢,當真是可恥可笑。”


    兩人一唱一和,看似譏諷西華子,實則是為殷素素解圍,果然那西華子瞬間臉色變得紫紅,“滄啷”一聲拔出佩劍,指著程封兩位壇主便叫道:“你們說誰可恥可笑?有本事站出來,與我大戰幾百迴合,定將你二人斬於劍下!”


    程壇主道:“現在這江湖啊,學了幾手繡花的劍法,也敢說自己是大俠了,可做事渾沒個人樣,徒添笑話而已,你說是嗎封大哥。”


    封壇主笑道:“昆侖派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自靈寶道人去世後,越發不像話了。”


    靈寶道長是西華子的師祖,是昆侖三聖何足道的師兄,武功雖不及何足道,但人品德望,武林中人人欽服。西華子紫脹著臉皮,對這句話卻不便駁斥,若說這句話錯了,豈不是說自己還勝過當年名震天下的師祖?


    西華子在昆侖派內地位頗高,何曾有人這樣輕蔑自己,這讓他怒火攻心卻又無從發泄,隻得狂怒著叫兩人出來比劃比劃。


    衛四娘心中暗罵自己草包師兄,本來是問詢謝遜的下落,結果被三人這樣一吵,反而讓方才步步緊逼的氣勢為之一泄,她急忙對身旁的峨眉派靜玄師太一抱拳道:“師太,峨眉是名門大派,您看如今之事,該如何處理?”


    靜玄師太已然看了半天,但是他看的不是殷素素,反而是一旁的張翠山,此刻她已然認出張翠山的身份來,便宣了一聲佛號道:“敢問,這位可是武當派張五俠?”


    她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驚,紛紛將目光轉向張翠山,張翠山也是一臉無奈,他本意是先不暴露身份,伺機帶妻兒脫離圍困,然後暗中前往武當山,隻要到了武當山,有師父他老人家坐鎮,其他人想要再輕辱他們一家三口,卻也沒這麽容易了,結果沒成想直接被靜玄師太識破了身份。


    他無奈開口道:“武當派張翠山,見過師太。”


    靜玄師太開口總能切中要害:“敢問張五俠,你與這位天鷹教殷素素,是何關係?”


    張翠山看了一眼殷素素和張無忌,對兩人笑了笑,接著說道:“那是拙荊和犬子。”


    這話一出,昆侖派和峨眉派的人頓時都皺起眉頭,西華子更是開口道:“武當派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堂堂名門正派的弟子,竟然跟魔教妖女無媒苟合,還生下一個孽種……”


    張翠山臉色大變,怒道:“我敬你是前輩,不想與你做口舌之爭,但你汙蔑我可以,輕辱我恩師,輕辱我武當派,便是不行!”


    衛四娘在一旁拉了拉西華子的手臂,勸他莫要再說話,可西華子脾氣上來,也渾然不顧臉麵道:“怎的,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嗎?你武當派這些年來被少林寺騎到頭上也不敢說什麽,堂堂武當七俠見了少林寺的人都得繞著走,俞岱岩被少林寺的人用大力金剛指捏斷全身骨頭,連個屁也不敢放,不是落寞是什麽?我說錯了嗎?”


    張翠山十年未涉足江湖,陡然聽到這些話,一時心中紛亂,不知西華子說的是真是假,他不由得朝靜玄師太問道:“師太,他所言之事,可否屬實?”


    靜玄師太低聲道:“近些年來,少林四處宣揚武當源於少林,張真人乃少林棄徒,可你武當派,卻無一人敢出口否認,這是事實,至於西華子所言其他,貧尼也不甚清楚。”


    張翠山聽罷,頓時目眥欲裂,心中無數雜念紛擾:發生了什麽事?武當派到底怎麽了?難道恩師他老人家不在了?還是被少林寺拿住了把柄?


    西華子見張翠山呆立原地一言不發,臉上也是陰晴不定,不由得心中痛快,又開口道:“你武當派這是準備成為少林的分支麽?那倒不知以後是行走江湖,是剃發還是不剃,是穿僧袍還是道袍?”


    這幾句話說的著實誅心,就連身旁的靜玄師太和峨眉眾弟子,都是皺著眉頭,不滿地看著他。


    更不用說天鷹教眾人了,眼見自己教主的女婿受辱,紛紛大躁起來,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就要動手。


    殷素素心疼地走到張翠山身旁,緊緊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慰著張翠山,唯有張無忌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可他畢竟聰慧,眼見西華子說的話讓自己父親不高興,知道那是個壞人,便放開母親的手,衝著西華子跑了過去,隻見他小手握拳,朝著西華子的腹部便捅了過去。


    “無忌迴來!”殷素素一時不察,被張無忌掙脫開來,眼見張無忌朝著西華子充了過去,不由驚叫道。


    可雙方相距不遠,張無忌幾步便來到西華子跟前,西華子見狀,獰笑一聲:“小畜生!”伸手便捉住張無忌的後頸,將他提在空中,即便如此,張無忌依舊揮舞拳腳,想替父親出氣。


    西華子高聲道:“今日我便先結果了你這個孽種!”說罷作勢欲摔。


    張翠山心神恍惚之下,猛然看到自己兒子被西華子舉在半空,眼見就要喪命,情急之下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腳下的甲板,殷素素更是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天鷹教眾人竟然都未曾反應過來,眼見西華子舉起張無忌作勢欲摔,李天垣等人紛紛上前一步,準備出手相救。


    結果西華子厲聲喝道:“都不要動,誰敢動我立馬摔死這孽種!”


    李天垣等人投鼠忌器之下,隻得停下身形。


    西華子見狀,不由咧嘴笑了起來,一旁的衛四娘見狀,突然開口道:“張五俠,隻要你告知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我保你兒子平安無事。”


    旁邊的靜玄師太本來準備勸西華子放下張無忌,可一聽到衛四娘這樣說,便又將嘴裏的話咽了下去,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低頭默誦經文,等待張翠山的迴答。


    張翠山一口血噴出,心神卻重新凝結,心中的各種雜念也都消去,他知道想要了解武當派發生了什麽事,就必須親自迴山去看一看,不能隻聽這二人的一麵之詞。


    隻聽他對西華子道:“惡賊謝遜,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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