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後被尹子棠打斷,他以某種事物要挾,逼李媽吃完雞肉。李媽不管原本要跟我說什麽,也再沒說出口,不一會兒就中毒身亡。


    李媽會不會,會不會其實不是想毒死她。或許是受人所迫,或許,她其實想要毒死的,是尹子棠呢!?


    可惜,人已經死了,去問一個死人問題,沒有任何意義,也問不出任何答案。


    林染蹲坐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眼前隻有遙控器屏幕上的那點藍光照亮。她將身子蜷縮成一團,緊緊抱在一起。


    好多問題,實在想不到原因。


    她也不是很想想明白,也許是因為這是個虛擬的世界。真真假假對於林染來說,仿佛就是一場看得見摸得著的高級vr遊戲一般。雖然很有代入感,但是你會把遊戲當成現實嗎?除非陷得太深走火入魔了吧!


    話說剛剛,是鈥之澤來救了他嗎?會叫陸妲梔小眉的,似乎暫時隻有鈥之澤了!可他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這個先不提,林染腦海中反複圍繞著一個念想——


    陸妲梔已經死了,所以,鈥之澤救的,是林染!


    是住在陸妲梔身體裏的——林染!


    他救了她!


    林染又覺得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好亂,亂到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好像有些喜歡鈥之澤,可是一想到這裏根本不是現實,現實一點將,就算她喜歡他最終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吧!既然沒有結果,那為什麽還要喜歡一個虛擬的人物。想下定決心不去動情,可是喜歡這種事情,不是道理能說服的了的。也不是說控製就能控製,收放自如的。


    感情,是一個讓人腦袋很大難以解決的問題。


    她林染一向敢愛敢恨,英姿颯爽,喜歡一個人結果恰巧對方也喜歡她,那就開開心心在一起。喜歡一個人,如果對方不喜歡她,那麽就想辦法讓對方喜歡上她,然後開開心心在一起。


    兩個人在一起的初衷是因為互相欣賞,吸引,磁場相同,趣味相投。一旦在戀愛中感受不到一絲當初在一起的愉悅,相反兩個人在一起帶給彼此的隻有心累,那麽林染就會立即結束這段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不可能、沒有結果的戀愛。


    她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不是沒有喜歡過男生。隻是從來沒有一次,擺出如此讓人為難的局麵。她喜歡上一個人,這人很高、很帥、很酷、很颯、很痞、很優秀、很善良、很合胃口。而且這個很高、很帥、很酷、很颯、很痞、很優秀、很善良、很合她胃口的男人也說喜歡,還說要娶她做軍閥太太。


    可是,問題是,她喜歡的這個人是鈥之澤。於她而言是一個存在於一本書中的人物,或者一百年前的人。


    於鈥之澤而言,他說他愛的,要娶的,要花一輩子去保護的,是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紅顏——陸妲梔。


    而一切錯就錯在,她是林染!


    是住在陸妲梔身體裏,喜歡上眼前這個真真正正觸摸得到,有血有肉的叫鈥之澤的男人。可鈥之澤喜歡的,不是一個叫做林染,生活在不同世界,隻是因為某種不可抗力因素闖入這個世界的女孩子。甚至他都沒見過她真實的模樣,現如今能和和氣氣與她說話,都是介於她,是他愛的陸妲梔的原因。


    林染又有些憤怒的想,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麽會連她靈魂換了一個人掌管都看不出來!尹子棠看不出來,因為他從始至終隻想要他家那副傳世寶畫而已。鈥之澤也看不出來,又是因為什麽?


    是不是因為,他不夠愛陸妲梔?


    那麽,既然不夠愛,她是不是有機會……


    但這也隻是她糟糕的悲觀想法而已,誰都有惡意揣測別人的權利,隻要不把這種惡意傳達出去,自己慢慢消化,這種情緒的存在就是合理的。


    算了算了,愛不愛的,說到底她林染也才十八歲,剛成年。對於鈥之澤異樣的情緒,既然沒法自動消散,不如索性放任自如吧。反正她在這邊也待不了多久,喜歡嘛,耗著耗著,就不喜歡了。


    陸妲梔與鈥之澤的曾經是從小一起長大,鈥之澤愛她要娶她,那就娶好了。就讓她悄悄自私一迴,享受屬於陸妲梔的一切。


    當然,作為迴報,她會一一揪出毒害陸妲梔的真兇們。她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換取心中的一絲寬慰。


    就這樣吧,她如此想著。


    但是,人嘛,之所以稱之為人,就是因為善變。前一秒將所有事都想好了,下一秒就可以將一切推翻。


    林染覺得自己終於調整好一個良好的心態,為這份心態做出一份完美計劃的下一刻,上眼皮與下眼皮中間忽然漫過一道白光。那抹光簡直像一把刀子,要生生刺瞎她的眼珠一般。她立馬抬手遮住眼睛,緩和這刺眼的光亮。


    她做出動作的下一秒,身旁就響起一道平緩的波瀾不驚的聲音:“醒了?”


    她都動了,沒法裝作沒醒,也不想裝作沒醒。揉揉眼睛,軟聲哼唧道:“嗯。”


    後肩傳來一陣力道,順便的,腰上也一同增加一道力道。她有些驚訝的睜眼,就瞧到鈥之澤棱角分明的臉頰明晃晃擺在她眼前。距離近到她撅一撅嘴巴就能親在他臉頰上,想到此,她臉頰一陣燥熱,急忙避過眼去。


    此時,他已經成功將她半扶著靠在軟墊上。


    林染想要張口說話,張開了嘴巴,卻又忽然不知道說什麽。於是她啞在那裏,呆呆瞧著坐在床邊上的鈥之澤。


    鈥之澤以為她是因為嗓子疼所以開不了口,馬上從床頭旁的櫃子上拿起一瓶小小的藥膏,伸出手指蘸一點瓶中的藥膏,再伸手向她脖子襲來。林染一時忘了自己脖子被尹子棠掐的青紫淤血,下意識向後避開。鈥之澤神色微微有些不快,放下手中的小藥瓶,那隻手就伸過來將她的腦袋扣住。


    “別動!”清清淡淡的口吻,卻仿佛有魔力一般,讓林染乖乖聽從他的指揮。一動不動的支在那裏,由他將冰涼的藥膏抹在她淤血的脖頸間。


    “嘶——”


    他不小心使大了勁兒,也讓她忽然想起脖子被掐了的記憶。疼的猛吸一口冷氣,伸手就要往脖頸上按。幸好被鈥之澤眼疾手快攔下,這要是一下按下去,恐怕得疼的她從床上蹦起來。


    “別動,你是不是虎!”小聲斥責著,他將她按好。約摸那一陣兒疼勁過去,才再次伸手從瓶中蘸上藥膏,輕輕向她脖頸抹去。


    那藥膏冰冰涼涼,卻沒什麽止痛效果。林染有些失望,不是說古代都有什麽神奇藥膏,抹了以後裂開的傷口立馬長好,不僅止痛,恢複傷口還恢複的極快速,基本三秒愈合嘛。怎麽沒有這麽神奇的藥膏出現,要她在這裏忍受這種痛苦。


    等藥膏抹完,她執意要拿鏡子照一下脖子。鈥之澤拗不過她,最終給她拿來一麵小銅鏡。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被人掐了脖子以後,會出現這麽慘不忍睹的傷痕。且不提左右兩邊承放射狀的手印,這兩處整體是腫起的,腫的老高老高。然後就是清晰的十個指頭印了,每一個指頭印處都有一片破損,她倒是忘了尹子棠掐她的時候還順帶指甲往肉裏撓這一茬。十個指頭印,最明顯的脖頸中間兩個大拇指的手印,簡直可以用撕裂來形容。附近一片皮膚全部堆滿淤青,紫黑色打底,斑斑點點的紅色覆蓋,光是瞅著就疼!


    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林染真想抱住鈥之澤的腿大聲稱讚他來的及時。如果來晚那麽一分鍾,恐怕後果都難以想象。


    “阿彌陀佛!”她忽然衝著鈥之澤掌心合一拜了一拜。搞得鈥之澤像是被猛的拔了汗毛的兔子,一臉不知所措,不明所以的模樣。


    “你這是做什麽,被掐傻了?!”


    瞅著他這幅模樣,林染忍不住想笑。忽然聽他提到掐,一下子想起掐她的尹子棠。著急問道:“尹子棠呢?”


    鈥之澤自然知道她詢問尹子棠不是因為關心,但還是因為她提到尹子棠神色微微顯得不太開心。沒好氣的嘟囔道:


    “哼,死了!”


    “死了?!”林染驚愕,“怎麽就死了呢?!”雖然他想掐死她,但是怎麽著她也沒死。關進牢裏待幾年也就算了,不至於弄死吧!


    “怎麽死的,為什麽死了?!”


    鈥之澤從她手中拿出銅鏡,神情默然:“救你的時候。你總不會指望老子上去掰他手指頭吧?本來也沒想打死他,但沒成想子彈偏了,就將他打死了。”


    “那,那現在可怎麽辦。尹子棠怎麽說也是尹家的小公子,他家人不會來鬧嗎?”


    他將銅鏡放在一旁的桌上,輕輕將杯子拉起蓋住她的肚子。道:“自然是會鬧的,不過,你現在是陸督軍家的大小姐。尹家,算個什麽?”


    聽完他的話,她也才後知後覺環顧四周。房間不是她以前的樣子,倒有幾分現代的模樣。華麗精致的水晶吊燈,歐式的大床,甚至還有一架三角鋼琴在左邊擺著。地上鋪著羊毛毯,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米白色蕾絲花邊的睡裙。玻璃窗外明顯不是一樓的風景,這是在洋樓裏?


    “這裏是……”她有些猜不準,於是疑惑的問鈥之澤。


    他笑了笑,跟隨她的目光在屋子裏環繞一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啊,記性真是越來越不好。這裏是你的臥室啊,你離開三年,你爹可一直沒讓人動這屋子的擺設。當年你離開時是什麽樣,現在就依舊是什麽樣。”


    “我……我爹……我爹長什麽樣兒啊?”她用僅僅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呢喃著。鈥之澤問她在說什麽,她抿著嘴巴搖搖頭,說沒說什麽。


    “這裏就是,我爹……我的家?”


    就是昨日同尹子棠在街上逛著,路過的那好幾棟氣勢恢宏,十分漂亮的洋樓嗎?


    昨天還隻是在路對麵看看,今天就已經住了進來。真是讓人恍恍惚惚,宛如一場夢。


    鈥之澤點頭應了:“對啊,是你家!”然後在她麵前伸出手,問道:“你想下床走走嗎?”


    林染將手遞上去,鈥之澤幫她掀開被子。右手扶著她的左手,屈膝蹲在地上替她將綿軟的拖鞋套在腳上。待鞋穿好,扶她站起,在臥室裏慢慢散步。


    “小眉。”他神色認真,瞧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畫的事暫時隻有我與你兩人知道,任何人問起,你且不要迴答與畫有關的一切問題,好嘛?”


    為什麽?她心中疑慮,但在他這樣目光注視下,忽然就避過他視線,聽話的點點頭。


    一圈轉完,她忽然想起院子裏的陶升兒他們,就要開口問:“那個……”


    “他們已經安頓好,還住在你那座院子裏。不過我的兩個兵被老子撤迴來了。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吩咐手下給陶升兒備足了糧食,等你傷好了就帶你去看他們。”


    林染乖乖點頭,又覺得有點奇妙,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要問你什麽?”


    鈥之澤聳聳肩膀,在林染看不見的時候悄咪咪翻了個白眼。“老子是你肚子裏的蛔蟲行不行,看著你長到十八歲,你眨一眨眼睛老子就知道你想做什麽,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瞧著他一副氣急敗壞,囂張至極的模樣。林染急忙搖頭:“不需要,不需要,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嘿嘿!”


    聽他這麽說,他非常受用。馬上高興起來,正巧兩人站在鋼琴旁邊,他便提議:“小眉,老子好久沒聽你彈琴了……”


    後麵的話他也不說,就是眨著一雙迷死人的眼睛忽閃忽閃瞧她。林染心頭一凜,急忙把他的眼神躲閃過去。放開他的手坐在鋼琴前,一雙手彈了一組c自然大調音階,活動開手指頭。然後屏氣凝神,腦海中想著她會的曲子……


    “我好久不碰鋼琴,已經生疏了。我就隨便彈一段,你將就聽吧!”說罷,她坐直身體,一隻腳踩住一個踏板,開始彈奏音符。


    以前高三的時候,為了應付一些學校的校考,她自學過一點鋼琴曲。


    當然,真的是一點兒,鋼琴曲小片段。


    上了大學是有鋼琴課,可惜她才軍訓結束,一節課都沒有上。故此,什麽車尼爾、拜厄,通通都是神話。


    給鈥之澤彈得是《大魚》的片段,音符連貫,還算可以。畢竟沒有譜子,還很久沒碰鋼琴,一遍彈成這樣就可以了。記得的片段很短,所以她隻彈了一小下,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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