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夏之的婚禮之後,趙臨謙就徹底的沒有了消息,電話是再也沒有撥過來,連新聞報紙娛樂雜誌上,也看不到他一點消息。蕭安蓉想著辛子暮曾經說過,趙臨謙去了拉斯維加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和張賽說了與趙臨謙分手的事,張賽也隻是歎了口氣,既沒有說她做的對或錯,也沒有羅嗦現在是特殊時刻,隻讓她一切聽李旭的囑咐,不能太勞累。


    他還是那句話,身體第一!


    辛子暮也沒有再提起要談談的話題,兩人都默契的不再談起以前,連一點小事都注意著不要映射。似乎他突然間也看開了,不再想那些虛無的東西。


    兩人之間,沒有了牽動心扉的話題,少了些譏諷刻薄,反而相處更容易了些。像一對真正的合作夥伴,彼此客氣有禮,包容謙讓,又暗中戒備,彼此遵守著各自的底線,不再輕易隨便的逾越。


    每天下班,辛子暮依然在她家的樓下接她,兩人一起迴來,辛子暮做飯,蕭安蓉看看書或者電視。吃完飯,蕭安蓉也會看一段時間她帶迴來的文件,辛子暮就坐在旁邊的客廳裏看著自己的電腦。兩人各自處理著自己的事情,安靜平淡中有一絲溫馨的氣息慢慢填滿了整棟別墅。


    這樣看著,兩人又很像是一對默契的情侶,或者夫妻。


    這樣也好,隻要平平淡淡的,他不再談什麽感情,不再對自己要求更多,沒有希望便也不會有失望。就這樣也好,蕭安蓉覺得,能這樣度過最後的人生,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奢侈。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辛子暮一邊輕輕揉著蕭安蓉的額頭,一邊揪著眉頭看她。清冷的聲音裏露出一絲輕柔,“腦袋還疼嗎?”


    她最近經常半夜疼的醒過來,辛子暮幾次委婉的說要陪她去醫院,蕭安蓉也不答應。他知道她是怕暴露了兩人的關係。隻是……


    想到這裏,辛子暮心裏驀地一痛——蓉兒,你就這樣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麽,難道在你的心裏,這真的就隻是一場交易麽?


    “好多了,謝謝你!”剛剛實在是疼的厲害了,她怎麽按摩也沒有用。辛子暮看不過去,拉著她到沙發上躺下來,給她按摩額頭。


    最近似乎連藥也不是那麽有效了,心裏重重地鈍了一下。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辛子暮的手指修長,指腹溫暖厚實,按在額頭上說不出的安心舒服。大拇指抵在太陽穴上,不輕不重,力道拿捏的剛剛好。一按一揉,讓她一天下來緊繃的神經也輕鬆了很多,整個人有點要昏昏然的沉醉……


    不!突然有個聲音在腦袋裏警告自己,她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沉醉,她應該把握好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必太遠,但也絕不能太近。


    見蕭安蓉想要起身。辛子暮微微用力把她摁在沙發上,聲音清冷卻強硬,“再揉一會兒。”


    蕭安蓉愣了一下,也不堅持就躺了迴來,隻是整個人卻再不會像剛才那樣輕易的就放鬆了警惕。


    她已經摸熟了兩人的相處之道。不反對辛子暮,很多事情他反而會顧著你的心意。若是一直反抗,那受委屈的就隻能是自己了。


    “醫院是不是沒去,你再忙也不能不顧著身體,賺的再多錢也沒意思,隻有身體才是最寶貴的!”


    辛子暮故意忽略蕭安蓉的變化。一下一下按摩著手下僵硬的身體。他看著蕭安蓉光潔的臉,她不像別的女人那樣喜歡化妝,出門隻是淡妝,迴家了就喜歡把臉洗的幹幹淨淨的,白嫩清爽,讓人忍不住想親上去。


    “去了。”蕭安蓉閉著眼睛,因為辛子暮要她顧及身體的話而心頭酸楚,一麵又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沒有覺察到辛子暮越低越深的頭。


    “醫生怎麽說?”揉著額頭的手順著脖頸已經捏到了肩膀上,辛子暮低低的聲音響在耳畔,熱熱的唿吸引的她心底一顫。


    “說是偏頭痛!”蕭安蓉深深的皺了下眉頭,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煩躁。辛子暮好不容易探到衣服裏的雙手,又不情不願的縮了迴來,“又痛了,什麽偏頭痛會痛的這樣,你半夜也常常睡不好!”


    口氣有些不好,含了些氣急敗壞!


    蕭安蓉想到他的心思,終於忍不住輕笑出來,“偏頭痛也有輕有重,可能我的嚴重一些。”


    “有沒有好好檢查,也不一定是……”下麵的話被他咽下去了,不好的話,即使隻是說說,他也不想用在蕭安蓉的身上。


    “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去醫院,我能不好好檢查嗎?我那個秘書趙希,做事情從來都細致的很。你隻要說一句,她什麽都會安排好的!”蕭安蓉假裝沒有聽出辛子暮的意思,放在腿邊的手握了握。


    “恩,”辛子暮見過趙希很多次,對她自然了解,不過卻沒有什麽興趣談論她,又拉迴了話題,“那醫生有沒有說為什麽會這樣,這疼的有些厲害了!”


    辛子暮揪著眉頭,伸手撫上蕭安蓉的眉,一點一點的揉著,直到蕭安蓉的眉頭都被他撫平了才放開。


    “醫生說不過是有些勞累了,沒什麽大問題!”蕭安蓉小心的應對著,她不能在辛子暮的麵前露出一絲馬腳,更不能引起他的懷疑。


    “你每天要操持那麽多的事情,那不勞累麽?”辛子暮低下頭,在蕭安蓉的唇角輕輕印上一吻,然後來迴流連,有些不願離去。


    “可能是吧,事情太多,身體難免疲勞。”蕭安蓉微微側開些臉,避開辛子暮溫涼的柔軟。


    “嗯,身體疲勞……”辛子暮的尾音微微有些上挑,“你這是在暗示,怪我麽?”


    這個……


    辛子暮難得的輕浮調侃,蕭安蓉就是再能控製情緒,這下也控製不住兩頰火熱的溫度了。


    “那個……我是說每天早晚的忙,身體太累了!”她本來是希望能提醒一下,自己每天真的很累,迴來之後就不要每晚再這樣那樣的了。可是被辛子暮這樣直接又**的說出來,蕭安蓉便隻能竭力的辯解,不好意思再意有所指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嗬嗬……”辛子暮的笑聲終於在蕭安蓉的頭頂上空傳了過來,蕭安蓉甚至都能聽到他胸腔裏因為大笑而發出的輕輕震蕩的聲音。


    再也躺不住了,蕭安蓉睜開眼睛看一眼笑得開懷的辛子暮,他倒是很多天沒有露出笑容了,這樣的開心的大笑,更是難得一見。


    不讓自己的目光停得更久,蕭安蓉安靜的起身,往餐廳的桌子走去。


    “這個周末有事情嗎,我們出去度個假怎麽樣?”辛子暮突然止住笑,問出口的語氣好像很自然,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聲音裏其實帶著一些好不容易掩飾住的緊張。


    “我最近比較忙,”蕭安蓉平淡的拒絕,末了又覺得這樣拒絕的太幹脆,怕辛子暮會惱怒,便又解釋了一句,“公司的事情多,哪裏有空。”


    “隻周末兩天,應該可以抽出空來。”辛子暮緊緊的盯著前麵的背影,聲音盡量的平緩,一字一字說的清晰又平淡,像是朋友間的閑聊,“你若是覺得這周末太倉促的話,下個周末也可以。”


    “我很快要迴b市,你知道的。”時間過的真快,她還沒有怎麽注意,半個月的時間就要沒了。蕭安蓉握了下身側垂著的拳頭,等了下聽身後的辛子暮不再說什麽了,她便抬腳走進廚房,隔的稍遠了些,蕭安蓉才覺得身後的視線不再那麽灼人難耐。


    蕭安蓉翻看著手裏的文件,注意力慢慢的開始集中。最近公司的財務不太好,張賽一直在尋找著出路。隻是文口河的資金占用太大,將要投入進去的還會不停的增加,蕭安蓉留給廈市項目的資金又堅決不動,張賽最近的壓力明顯大了很多。


    小的融資根本不能解決問題,而一下子要拿到大額的貸款,也不是那麽容易。建碩雖然本來和不少銀行都有資金關係,但是這次的貸款額度太大,銀行顯然都謹慎了很多。


    他最近和幾家銀行在談,隻不過對方條件都有些苛刻,張賽還在不停的談判協調。


    蕭安蓉看著張賽傳過來的資料,左手下意識的抓著頭頂的頭發開始撓。她以前一遇到棘手的難題就會有這樣的小動作,那時候還會啃筆頭什麽的,被辛子暮說了很多次都沒有改過來。


    不過做了總裁之後,蕭安蓉總不好還在下屬的麵前再做出啃筆頭什麽的小動作。今天要不是她已經洗了澡,披散了一頭的長發,隻怕也不會作出這樣的動作。


    “怎麽了,有什麽難題麽?”辛子暮倒了杯牛奶過來,輕輕的放在蕭安蓉的手邊就退了幾步,他斜靠在餐廳的門框上,整個人顯得休閑又舒適。不遠不近的距離正好隔開了彼此,更不會看到蕭安蓉放在桌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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