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靈迴到庭院時,麵無表情的折了許多花草,於是手上粗暴的動作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涼涼的看了眼還在陣法內掙紮的人,見她衣衫淩亂了不少,就連頭發都散了下來,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


    這時,陣法裏的人也恰好抬眸,沒了昨晚帶著的怒氣與不甘,她的意誌已經快被徹底摧毀,漸漸消磨了她的傲氣。就連僅存的一點意識都是微弱不堪的。


    “我,我求你……”虛弱的聲音似細線快要斷了般,飄蕩在空中,難以聽聞。


    桑靈沒再笑著,神色倒有些漫不經心,“你說什麽?”


    她抬頭,“我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啊?”桑靈似思索了一番,道:“可以,條件跟昨晚一樣。”


    “昨晚……”她神色有些慌亂,似在努力迴憶著什麽,過了會兒道:“好。”


    桑靈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數到三,你跪下。”


    “一。”


    桑靈數了一聲,細細看著她的神色,而後頓了良久都不再出聲。直到那人再次忍不住痛喊出聲,她終於再數了一聲:“三。”


    話音剛落,陣法就被她收了迴去,轉而是一把長劍抵上丫鬟的脖子,泛著冷冷的寒光。


    “你…不是說數到三嗎?”她歪過頭,就怕她手滑。


    “可我的確數到三了。”桑靈蹲下身子與她對視,眸子裏盡是笑意,“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給人第二次機會。”


    鋒利的劍刃快要刺入皮膚時,丫鬟跪在地上,低聲道:“你想不想知道……”


    桑靈沒讓她把話說完,有些嫌棄的瞟了一眼衣裳上沾著的血跡,“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什麽都不想知道。”


    她想了想,過幾日還是迴了趟九重天。


    是直接奔著秋亦璽的宮殿去的。


    他倒是有閑心,居然養了隻凡間的肥鴿,此時正逗著它玩。


    秋亦璽抬頭眯了眯一雙眸子,神色頗為愜意,“你來我這兒作甚?”


    桑靈也沒管,自顧自的找了個地兒坐下,“自然是無聊才來的。”


    “那我可不無聊。”他輕笑兩聲,“聽說你迴了趟玉灼城?”


    桑靈愣了愣,“嗯。”


    “可有什麽變化?”


    他完全沒注意到桑靈的神色,繼續逗弄著那隻肥鴿,“城府現在還跟以前一樣嗎?”


    桑靈打斷他,“你不知道?”


    “我又沒下去過,怎麽知道?”他迴頭看了她一眼,蹙眉笑道:“敢私自下九重天還不怕被定罪的,估計也隻有你了。”


    ……


    她覺得這事應該在她的意料之中,那天晚上就覺得秋亦璽有問題。隻是如今她更確定,那晚的人絕不是他。可如今還是覺得胸口處有種被壓得快喘不過氣的感覺。


    懵懵懂懂出了宮殿時,眼睛沒看路,突然鼻尖就撞上了一麵結實的東西。然而卻是熟悉的氣息包圍在身上。她下意識的抱緊,“容淵。”


    “方才就聽人說,殿下一迴來就直接往秋亦璽上仙的宮殿跑。我還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桑桑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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