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粗喘著氣,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充血的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她,“絕無……可能……”


    “唉!”桑靈歎了口氣,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手指玩,陣法裏的法術似乎加重了些,皆朝她而去。那種痛楚深入骨髓,痛得人死去活來。她蹲在地上,冷汗不斷順著額頭往下。她在魔界多年,從未聽說過有如此法術,毫無殺傷力,卻偏偏讓人生不如死!


    灼紅的皮膚都快被她的手摳爛,不少地方都已經冒出了血珠。


    天幕漸漸被拉開,東方漸漸騰起一片緋紅的朝霞,如同被血染紅了那般。桑靈抬眸望去,隱隱約約看見幾縷白雲遊絲飄過。


    她眯著眸子把那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渾身都沾滿了血跡,竟不禁癡笑了一聲,“繼續,我滿意為止。”


    庭院內被她下了令,任何人不許踏進一步。桑靈去到前廳時,卻見挽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兒。


    不禁愣了神,“姐姐?”


    正喝著茶的挽華見她過來了,放了茶杯道:“嗯,怎麽了?”


    桑靈緩步走了過去,猶猶豫豫道:“沒事,許久沒迴來過了,就想著來看一下。”


    “過來坐。”挽華豈會看不出她猶豫的神色,輕聲道:“你這副樣子,是有人得罪你了?”


    桑靈走到她麵前,並沒有應聲坐下,而是問道:“姐姐,你昨晚……”


    “昨晚?”挽華見她住了聲,不禁蹙眉。


    “昨晚我去你房間的時候,見你不在。”


    桑靈的目光始終定在她眉宇間,哪怕是對上她的眼睛,也沒有絲毫退縮。


    她微愣了少許,恍悟道:“昨晚有人來找我,是因為又有人的魂魄被奪,所以請我走一趟。你去找我,可是有何事?”


    桑靈驀然間想起那一灘血水,話都要蹦出齒間,卻被她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沒事,隻是睡不著亂逛的時候見你房間裏的燭火還亮著,所以進去看了一眼,見你不在。”


    “沒事便好。”挽華握著她的手,語氣突然有些低沉,“這幾日外麵尚有些不太平,你莫要出去。不管你這次是為何下凡。”


    “我……”


    桑靈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打斷,“姐姐並非是不信你,隻是有些事情真的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牽扯了太多,容易惹上是非。”


    桑靈眉心動了動,唇瓣有些蒼白,“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你身邊的人呢?”挽華的手指劃過她的眉心,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怔,聲色愈冷,“別惹上這些是非,以此向誰證明什麽。”


    桑靈默了良久,出聲道:“那涼初的事能否解釋?”


    “我可否以後再解釋?”


    她漸漸把手收了迴來,起身頭都沒迴,“你總是不信我。”


    挽華跟著起身,神色方才難得的有些無措,“白小桑,我隻是希望你以後……”


    “就像當初,楚將離不信舒執玉一樣。”


    挽華默了聲。


    我隻是希望你以後,莫要像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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