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抿了下唇,“司命?”


    一身黑色衣衫的司命站在殿門處,桑靈竟覺得有陣陣陰風襲來,牽動了她的衣擺,與身後容淵的袍子互相糾纏,發出颯颯的聲響。


    司命的手還在空中僵著,一直垂著頭也看不清神色,隻聽他冷著聲開口,“冥訣之書不在白祁那兒。”


    他這一聲,沒半分感情,像是一個被人控製著的木偶,難免的讓桑靈有些錯愣。


    隨後她反應過來,打量了他一眼,“司命,你知道規矩嗎?”


    “規矩是什麽?”司命沉聲笑了笑,突然抬頭,一張慘白得不正常的臉出現在桑靈麵前,“我隻要冥訣之書的下落!”


    “那可能就要讓你失望了。”桑靈神色不變,隻垂眸輕輕摩挲著指腹,“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兒怎會不知道!”他說著,一直僵著的那隻手霎時就去掐她的脖子。


    桑靈蹙了蹙眉,正想後退一步閃開時,卻被容淵摟緊了腰身,頓時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接著見他手指尖一道白色的靈力打在了司命身上。


    司命被打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那棵海棠樹上,然後滾落下來,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她愣了愣,“容淵?”


    他垂眸看著她,收迴了手,繼續摟在她腰間,隻是在悄然間用了點力,沒說話。


    桑靈明白了什麽,連忙擺了擺手,轉過頭跟他對視,“我沒有擔心他,我隻是擔心他要是死了……”


    她說著頓了頓,半晌也沒反應過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就是哪兒怪怪的。


    於是,她轉過身,抬眸看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有哪兒怪怪的啊?”


    容淵一隻手揉著她的發,“你覺得有便是有了,你覺得沒有便是沒有了。”


    “什麽?”桑靈眨巴著眼睛。


    他沉吟,語氣輕柔似又帶了些無奈,“總之你說的都是對的。”


    桑靈還是蹙了下眉尖,“我是問你覺得?”


    “我覺得你說的都是對的。”


    “……”她認了。


    正沉默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司命又猛的吐出一口血,桑靈本想掙開容淵的禁錮,他卻毫無所動。


    “他現在雖然被控製了心智,但也畢竟是九重天的司命,若就這樣死了,似乎有些不劃算?”


    容淵還是沒鬆手,一切都顯得極其自然,“桑桑,鳳族人修習的幻術,隻是將心底潛在的想法或者欲望擴大而已。”


    他那番話,委實讓桑靈有些難堪。


    “容淵,你沒必要刻意提醒我。”她抬眸,眼中清澈得很,“這一族,白祁雖是我父君,但我從不過問他們之間的事。”


    “即便鳳族有人在暗中倒幫著魔界,那也於我無關,我寧願什麽都不知道。”


    她剛說完,躺著的司命又突然站了起來,狼狽至極之時手中突然聚起一團黑色的霧氣,直直的向桑靈打了過去。


    桑靈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感覺被人抱著腰身轉了一圈,頭暈目眩,接著便是一道清脆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碎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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