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嘴角一抽,“我怎麽又跟你睡一起了!”


    “我們是夫妻,為何不能睡一起。”容淵把她攬下,嗓音低沉的慵懶,“還早,你再睡會兒。”


    桑靈猶猶豫豫的把耳朵貼在了他胸前,隨後愣愣的撓了撓頭,“你不是不在臨華宮嗎?”


    容淵的手指尖在她背後劃過,如同輕羽掃過她的肌膚,微癢又冷,“我不在臨華宮,那昨日你一直抓著不放手的人是誰?”


    “我哭了。”她抬眸,眼中漸漸沉澱著一種叫落寞與無措的東西。


    他也許知道那是她最脆弱的地方,她好像不喜歡別人知道她難過時候的樣子,“沒有。”


    “容淵,我不喜歡那些人。”桑靈突然笑了,邪氣又天真,隻是眼中有些模糊濕潤,“雖然她們說的是對的,我無用,或許真的什麽都做不了。但是我不喜歡。”


    “容淵,我不喜歡那些人。”


    “容淵,我不喜歡那些人。”


    “容淵。我不喜歡那些人。”她起身,窗外淡泊的光暈映在她身上,逆光對著他笑,“容淵。我喜歡你。僅僅喜歡你,讓我乖,別哭,對我輕笑的時候。”


    他應了她的意,陪著她笑,“你不會看見她們了,沒一個活著出了臨華宮。”


    …………


    桑靈蹲在地上畫圈圈,此時臨華宮的海棠正好。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那氣息是狐君吧,她聽見他歎氣了。


    君卿久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也知曉他被發現了。這些日他一有空就會來看她,時常觀察著她的神色,竟看不出喜怒哀樂。


    他想,這行為大概是卑鄙無恥的,畢竟她已嫁人為妻,就算沒有也是冒犯了。


    那日,他卻差點在容淵手上喪了命。身上被他的劍刃劃得遍體鱗傷,第一次那般狼狽,還是那丫頭救下了他。


    隻是最狠的那一劍,直接刺穿了她的胸口。


    九重天下了雨,霧氣蒙蒙,悠遠的弦音如同透過了蒼穹蕩在他耳邊,最終轟鳴再無聲。


    他聽不清桑靈說了句什麽,隻是那表情很委屈,是他從未見過的神色。容淵似愣著神,好像喚了句,桑桑。


    鮮紅的血順著衣襟滴下,容淵將她抱迴了殿內,血流了一路,如同豔麗的海棠。


    “小東西,你這個樣子,不好看了。”


    桑靈最後還留有點意識,感覺有人在解開她的衣襟,她想抬手組止,卻使不出力。


    那人似察覺到了她的不願,隻是俯身在她眼角輕輕落下一吻,隨後隻覺得胸前一涼,她便沒了意識。


    他站在殿外,目光有些悲情。他是不是害了她。


    那是帝君容淵的劍啊,即便有幾萬年修為的人都輕易碰不得,輕則喪命,重則煙滅。她那麽喜歡偷懶的一個人,如何扛得住。


    然出乎他意料的是,容淵沒殺他。其實他也不怕,畢竟是青丘狐君。


    容淵過了許久出來看了他一眼,“若是她今日死了,都陪葬。”


    他說的是都。


    都。


    不止你我。


    他便想著,這丫頭以後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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