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等秘書上好茶走出門外,趙國斌才繼續問道:“我問你話呐,誰能夠證明?”


    何鴻福怎麽說也是生意人,見對放臉色和語氣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忙迴道:“我說,我說,剛剛出去的,我的秘書能夠給我證明。”


    “什麽?”趙國斌一臉不相信,“你把她叫進來。”


    “哎,好。”何鴻福拿起手邊的電話打了起來。


    通完電話,他解釋道:“兩位,談生意嘛,少不了帶個助手什麽的。”


    “行了,你進去,我單獨問問她。”趙國斌指了指內室。


    “啊?這……不是,警察同誌,我真……”


    “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是去談生意的,你怕什麽?”趙國斌朝李元清使了個眼色。


    李元清會意,起身朝何鴻福招了招手,何鴻福雖然萬般不願意,最終也跟著李元清走進了裏屋。


    很快,那個小秘書便來到辦公室,趙國斌把她帶到了何鴻福看不見的角落,小聲問道:“八月六號,你在哪?”


    小秘書先是一愣,支支吾吾迴答說:“我…我跟老板去水澤談生意了。”


    “什麽時候迴來的?”


    “八月……八月十二號迴來的。”


    趙國斌眼睛盯著秘書,兩人時間都對上了,可看這姑娘吞吞吐吐怕是有隱情。


    “你叫什麽名字?本地人?”


    小秘書被趙國斌盯得低下了頭,“何月,是,就住在鎮上。”


    “那我勸你一句,別懷有什麽僥幸心理,該說的就說,謀殺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聽謀殺罪,何月臉色大變,抬起頭驚唿道:“我…不……警察同誌,我不是,怎麽會?”


    看她急得都快說不出話的樣子,趙國斌拍拍她肩膀說:“冷靜一點,有什麽話慢慢說。”


    何月深吸了幾口氣,眼眶越來越紅,她抽泣的說道:“我們不是去水澤談生意的,是去,是去私會。至於謀殺?我真的不清楚。”


    “啪”趙國斌一巴掌就拍在了牆上,他冷聲道:“私會?你們…你們是……”


    “對,已經有三年了,對不起,對不起。”何月再也受不了了,癱倒在地上抱膝痛哭起來。


    “唿——”長長的一口氣帶著幾分無奈和不甘,趙國斌轉過身子朝裏屋叫道:“行了,出來吧。”


    李元清帶著人走了出來,何鴻福也不傻,看見癱坐在地上的何月頓時就明白了,他歎了口氣朝趙國斌說道:“兩位,我們…唉,你們可千萬別和我老婆提起這事啊。”


    “事還沒完呐。”趙國斌把口袋裏的照片取了出來,“既然八月六號人在你水澤,那為什麽你的手表會在案發現場?”


    “手表?案發現場?”何鴻福聽得一臉糊塗,他接過照片的時候,李元清悄悄地繞到了他身後。


    “這是你的手表吧?”


    何鴻福仔細看了看照片,“對啊,這是我手表,不過……”


    “八月七號淩晨四點,城東幸福發生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現場發現的手表經我們調查是你的。”


    “哎呦!”何鴻福聽完是一跺腳,哆嗦著說道,“這不是我的手表,啊不,這是我的手表,但已經是送人了啊!”


    趙國斌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何鴻福立馬說道:“這手表是我八年前買的,用了三年出了點毛病,我本來打算送去專賣店修。可鳳和沒有啊,所以,我就送去天福那邊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元清此時插嘴道:“這表要三十多萬,你竟然會送去商場修。”


    “哎呀,警官,我也就圖個方便嘛。”何鴻福很是無奈,“當時買這表也就是顯擺顯擺啊,再說了,天福修表那邊號稱能修世界名表,我也就信了。”


    “後來呐?”趙國斌拿出本子記錄著。


    何鴻福突然笑了起來,說道:“那修表的叫劉東,把表給我修壞了,我當時就找他理論,那家夥還死不承。被我說急,還用螺絲刀插了我肩膀。”


    說著話,何鴻福解開襯衫紐扣,露出了左肩膀,上頭還有一個圓形的小疤痕。


    “這孫子夠狠,不過我也沒讓他好過,打了官司。不僅要陪我手表錢,還得進去坐幾年。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他請的那個律師有些本事,把他判成了精神病,改去鶴山了。”


    “鶴山精神病院?”趙國斌眉頭一皺,看了眼李元清,“可這和你的手表有關係?”


    “唉!”何鴻福重新扣上了紐扣,“劉東被送去精神病院後,我托人給他送去了這塊手表,反正也破了,留給他提個醒。這種貨色,我呸,還他媽出來當表匠,禍害自己不說,還禍害別人。鬧得老婆孩子都跑了,該他!”


    趙國斌記錄好了信息,心裏頭有些沮喪,還以為是找到兇手了,繞了半天又是給繞出去了。


    何鴻福見兩警察久久不說話,忙又補充道:“那個,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去查車票。我倆用身份證買的車票,客運集團一定有記錄的。”


    看著信誓旦旦的何鴻福,趙國斌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也不用編造出這種奇葩的理由來騙自己。


    他朝李元清示意了下,兩人走進了裏屋。


    “你怎麽看?”


    李元清沉吟片刻,說:“不像是說謊,不然的話這個謊言漏洞太大,我們隨便一查就能識破。”


    “我也覺得,先讓技術科的人查查這個劉東是什麽來曆。”


    “要把人帶迴去嗎?”


    趙國斌看了眼外頭的兩個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該問的也都問了,帶迴去也沒大用處。到時候叫來律師,你我又得廢上一番功夫。”


    李元清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趙國斌便給小王打了個電話,讓他查查劉東這個人和當年的案子。


    隨後,兩人走出了裏屋,趙國斌又朝何鴻福問道:“最後一個問題,昨晚上你去哪了?”


    何鴻福反應很快,立刻迴道:“昨晚上我和家裏幾個兄弟一起喝酒來著,我老婆孩子都在,我叫他們來證明。”


    “不用了,給我把他們的地址和電話留下。”趙國斌一邊說,一邊把筆和記事本遞了過去。


    何鴻福接過東西,麻溜地走到了桌子旁寫了起來。


    “記得,最近不要出遠門,要出門先和派出所報備,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你們兩個聽見沒有?”


    兩人很聽話的點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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