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no.24)


    no.22


    正當蘇青岑不知如何接話的時候,對講機滋滋的響了起來。


    “蘇經理,蘇經理,聽到請迴答。”


    “什麽事?”


    “會議廳將需要就餐的客戶名單已經拿了過來,需要你來安排,其中有兩家風投公司,按照慣例,兩家公司的工作人員是不能碰麵的。”


    “好,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蘇青岑在看了嚴崇明一眼之後,憨笑著說,“嚴總,你看。這……”


    嚴崇明揮揮手,示意先去忙。


    蘇青岑見嚴崇明不再深究自己剛剛的反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忙出了辦公室。


    如果不是因為會所地麵都鋪了黑紅相間的溶塞地毯。蘇青岑那高達七厘米的黑色淺臉高跟鞋一定會發出噠噠的響聲。


    蘇青岑很少這麽毛躁,她這一係列行為都是在掩飾自己,掩飾剛剛走神後的心虛。


    等走到會餐廳時步子明顯已經慢了下來。


    會餐廳的工作人員正在有條不絮地安排著手頭上的工作。隻等青岑一聲令下,確認工作有序無誤。便算是完成了準備工作。


    也許是因為剛剛發生的“雷霆”對抗事件。會餐廳的工作人員看向蘇青岑的眼神中明顯有了那麽一丁點兒的驚異,還參雜著莫名的敬意。


    就連一向與蘇青岑唱反調的張芝芝都有點兒低頭肅穆的意思。


    蘇青岑掃視一圈,沒有做過多的遐想,一一審視著各個大廳的狀況,轉而去了另一樓層。


    直到將部會餐樓層安頓好,才鬆了口氣。


    隻是,忙活了這麽一陣,唯獨沒有看到陳瑤池的身影。


    蘇青岑確定以及肯定,在人員密度很稀鬆的情況下,沒有看到她。


    這個倒是奇了怪啦。她可是最安分守己的員工啦,不管是對上司還是對下屬都畢恭畢敬的,說話細聲細語的,還有那麽點兒任勞任怨的潛質。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不見啦?


    “陳瑤池去哪裏啦?”蘇青岑向奚寧寧招了一下手。


    奚寧寧很是認真迴憶的表情,然後道,“蘇經理,我記得陳瑤池剛剛還在這兒了。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剛剛在聽到‘均與風投資公司’時,特意去前台瞧了一眼,確認就餐人員之後,表情就不自然了,反正是有那麽點兒失常。”奚寧寧貌似篤定的說。


    “那你看見她朝哪個方向去了麽?”


    “那就不好說了。”


    蘇青岑拍了拍奚寧寧的肩膀,便向應急通道走去。


    有好幾次,蘇青岑在應急通道遇到過陳瑤池!


    不管是看在陳瑤池是自己下屬的份兒上,還是看在曾經是一個校友的份兒上,蘇青岑都覺得她有義務去親自看一看陳瑤池的狀況。


    也許這種情況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會引起蘇青岑的好奇。但是,獨獨是因為陳瑤池對待工作的認真。讓蘇青岑嗅到不安的氣味。


    no.23


    靜的讓人發慌的應急通道裏,蘇青岑看到陳瑤池在發呆,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劃拉著貼有乳白色瓷磚的牆體,如果不是因為上麵材質原因,蘇青岑想,以陳瑤池這樣式的劃拉法,可以算作損壞公物了。


    蘇青岑將自己踏進去的一隻腳收了迴來。


    直到不明狀況的陳瑤池從裏麵走了出來,才看到了立在應急通道門口的蘇青岑,她正了正身子,語氣有些低沉地說,“經理。”


    蘇青岑沒有講話,隻是點點頭,便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去了別處。


    其實,蘇青岑原本想問些什麽的,但又不知該問什麽。


    一旁的陳瑤池見蘇青岑沒有吭聲就離開了,便遲疑不定的邁著小碎步迴到了工作崗位。


    不遠處的蘇青岑聽到身後皮鞋接觸地麵發出的響聲,不禁迴頭去看陳瑤池。


    忽然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等等,她好像遺漏了什麽很重要的關鍵信息,剛剛奚寧寧有提到過,“均與風投資公司”?對麽?


    緊張什麽?蘇青岑拍拍自己胸口。


    均與風公司那麽多的人頭,怎麽會那麽巧,是吧?偏偏要他來?不至於吧?


    蘇青岑很有邏輯推理的展開式的分析後,然後貌似氣定神閑的迴到了會餐廳。


    走廊邊上,有幾個服務員又在小聲地埋怨客戶無厘頭的調戲她們了。


    蘇青岑有些無可奈何。


    但凡來泰和會餐廳就餐的客戶從來不是外麵滴閑散人員,也從不零點外賣,隻是針對於會議廳結束之後的客戶,或者是正在擬定方案中的客戶。


    而且這些客戶中,可能大部分都是,隻要一入座,那麽就表示,接下來將近一個星期到半個月左右可能更長的時間,他們都會盤踞在泰和。直到項目完成或者方案順利解決,才會離開。


    這些客戶中,多是風投、房地產和互聯網行業。


    這些公司隻要是涉及到有關於融資,合並和收購等一係列重大決定時,都會下榻泰和。


    當然,有時也有例外客戶,隻點個卯就走的也不是沒有。


    而他們來泰和相較於平常的工作,不同的是,他們的手機、平板電腦等一係列與外界有聯係的都會上繳。而且他們居住的客房、會議廳、會餐廳所有聯絡的座機都是內部單線,可進不可出,而且隻局限於前台、點餐台,這兩個有業務需要的地方。


    所以從他們踏入泰和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變相的成為了“監獄服刑人員”,必須按照特有的規章製度來行使人身自由。


    所以,長此以往,他們工作之餘惟一的樂趣,便是調侃泰和相貌比較突出的工作人員,來為短暫的“監獄生活”尋找那麽一點點的生活情趣。


    這些天,蘇青岑對這一狀況,已經司空見慣。以為今天不過是跟往常的每一天一樣,按部就班的,查看流水賬單,清點餐具、點餐上菜、撤盤等一係列的工作流程。


    隻是當一行隊伍從天而降的時候。她才發覺今天一定是個不一樣的今天。


    因為,她在一眾西裝筆挺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季如風。


    雖然,在此之前有那麽一刻,她幻想過“均與風投資公司”裏,他不一定真的會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他來,還是不想要。


    no.24


    蘇青岑覺察到季如風朝著自己不過隻是輕輕一瞥。便又側身與左手邊的另一位穿著打扮很幹練的男人談話。


    然後有說有笑,一起走近了會餐廳。


    尾隨季如風的,是一名年紀較輕的女生,是傳說中季如風剛剛覓得的貼身女助理,聽說很得力。


    看著那名女生笑靨如花的朝著季如風點頭,然後侃侃而談,蘇青岑說不出哪裏不對,反正就是覺得有些憋悶。


    蘇青岑曾常常在季如風麵前揚言:“千年單身季如風,萬年單身季如風,沒有蘇青岑就單身的季如風。”


    現在想想,真是幼稚到不行。


    不管是趨於生理反應的荷爾蒙,還是趨於心理作用的多巴胺,這麽些年,他都不可能獨身吧?


    蘇青岑不知道自己現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麽用!


    真是夠了。


    在飯菜終於備齊了之後,她便逃離了那個令她水深火熱之地,尤其是在看到那個貼心女助理為季如風拚盤之後。


    會餐廳的就餐模式一般以自助形式排列整齊的放在餐桌的圓盤上,每個客戶根據個人喜好放在自己的自主盤子中。


    葷素幹濕自由搭配。


    不知道為什麽,蘇青岑開始討厭這種就餐模式。


    走了沒幾步,她又裝作不經意地看向了會餐廳,因為角度問題,沒有再看到裏麵的場景。


    很久沒有這麽不耐煩了。一種似曾相識的不耐煩,一種隱匿很久的不耐煩,一種有關於季如風與其他女生有接觸的不耐煩。


    曾經的曾經,蘇青岑會因為學校小師妹向季如風打聽去往圖書館的路而醋意橫生,季如風說她醋點低的有點驚世駭俗。


    時過境遷,如今還這樣子,真是有點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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