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需要見的人，林益川帶成明慧去大表哥梅若寒家。本來應該要迴梅家祖宅的，但礙於梅麗華對成明慧的偏見，他不想做得太出頭。
也讓大表哥和表嫂不要聲張，等他辦完事，悄悄迴鳳朝就是了。
梅若寒平常住在遠郊的別墅。這天林益川和成明慧剛起床沒多久，梅若寒就親自開了車過來接他們去家裏吃午飯。
外頭又下雪了，屋裏暖氣燒得旺，從玻璃窗看外麵飄雪，十分地美。成明慧禁不住讚歎：“這樣看雪景真美好！”
許雅婷聽到她的感歎，笑著說：“那你要不要在這邊長住？叫益川把事業重心轉到北方來。”
“那不行。過來度假還行，長時間受不了。鳳朝冬天溫暖，不用穿太多，買衣服的錢都可以省點。”成明慧否認這個建議。
林益川轉過頭問她：“當真不想來？”
她搖頭：“長住當真不行。”
由於不是周末，表哥家裏的孩子都去學校。屋裏就四個人，午飯自己動手做，兩個南方菜，兩個北方菜，南北融合，這倒是平常少見的。
梅若寒拎來一瓶白酒：“這是我珍藏了十年的酒，喝兩杯？”
林益川看一眼成明慧：“在家裏就隨意些吧？”
成明慧窘：“你看我做什麽？我又沒管過你喝酒。瞧你這作派，好像平常都看我臉色過日子似的。”
許雅婷拍拍她的肩：“我看這林益川，平常就慣會裝腔作勢的。”
“那是，麵上裝得道貌岸然，心裏可是一肚子壞水的。”
林益川告饒：“表嫂你就別擠兌我了。好不容易跟表哥喝一次酒呢，我還得問她，你就不覺得我可憐嗎？”
梅若寒給他遞上杯子：“來來，不管她們，今天我們要盡興。女同誌要不要來兩杯？”
成明慧擺手：“我不要，這邊氣候太幹燥，總讓人感覺到渴，我喝茶就行。”
許雅婷有些歉意地說：“你們大老遠來，家裏隻有簡單的家常菜，我煮得也不好吃。迴去不要跟姑姑告狀哦。”
林益川說：“表嫂你說的哪裏話？我們來這兒兩天了，天天吃飯館的，重油重鹽，已經受不住，就想吃家裏自己做的。簡單清淡。”
四個人邊吃邊聊，喝下兩杯酒，林益川手機響了。接完電話，他神色稍微有些凝重。成明慧忍不住問：“是什麽電話？”
林益川看看表哥，再看表嫂，決定說出來：“霍雷現在在跟別人談他手裏的那個劇本。”
成明慧意外：“真的？那他們談成了沒？”
“倒沒有談出結果。隻是在談而已。”林益川不在意地說。
梅若寒看著表弟，若有所思：“他那個項目，你真的很想做？”
林益川點頭：“是挺想做的。但也要看緣份，若是他跟別人談妥了，便是我跟這個項目無緣，不去勉強。”
“真不要我幫你截胡？”梅若寒問。
“不用。截胡不是一件好事。”
“我跟你表哥就弄不明白你，你就那麽喜歡那個項目嗎？國產電影現在都難做，何況是國產大電影？你又沒在圈裏混，不知道這當中水有多深。當真是人傻錢多嗎？”許雅婷初聽他來北方的目的，跟丈夫念叨了兩個晚上。現在既然他開了口，就直接問當事人。
“就當是一種情懷吧。”林益川無奈地笑著。
成明慧對這個霍雷的印象，說不出是好還是壞。憑自己的感覺，這個人做事情太拖拉，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你說這個霍雷是小心謹慎呢？還是小心計算？”
“你有什麽看法？”林益川問她，梅氏夫妻二人也把目光轉到她身上來。
“他手裏拿著這麽好的一個劇本，是要千挑萬選合作對象，可這挑得也太挑剔了。他是想自己開發，自己獨享成果，那自己製作，無可厚非。但是他現在不具備自主開發的條件，別人開出優厚的條件來，他還在拿捏。若這是他做事的風格，將來我們與他合作會很累。”成明慧分析。
梅若寒跟在後麵向她解釋：“圈內有些才華的人，大抵上都是這種德行。心氣很高，覺得別人都不懂藝術。在追求完美這方麵，簡直是嚴苛到變態。有個導演，拍出來的戲是挺好的，但效率出奇地慢，三五年才拍一個戲。資方要不是家底厚，早破產完了。”
聽她這麽一說，成明慧了然：“原來如此。”
“這個霍雷呀，估計就是完美主義者。對合作夥伴，對自己的作品都會吹毛求疵。你們真要跟他合作，可得做好心裏準備。”
這話讓林益川和成明慧心裏打鼓。論工作認真嚴苛，她跟林益川半斤八輛。但藝術這種東西是無形的，跟一般的工作有差別。
成明慧最後說：“但願他看不上我們。”一旦他同意林益川的合作方案，林益川是不會主動放棄的。
林益川不滿她這樣子：“幹什麽呢？還沒打仗就先舉白旗，這可不是我們益川員工的作風。”
“那你把我開除好了。”成明慧挑釁地說。
“行，把你開除了，然後跟我結婚，把名字上到我戶口本上。”林益川非常快地說出這句話。
成明慧著急：“你在表哥表嫂麵前瞎說什麽？”
梅若寒和許雅婷麵麵相覷，然後許雅婷說：“益川你是要求婚嗎？求婚好像要弄得莊重一點，不是這麽隨意脫口而出的。”
林益川嘻皮笑臉：“表嫂說的極對，受教了。”
待吃完午飯，沒什麽事做，成明慧又坐在窗前的桌台上看雪。林益川看她這麽有興致，便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去院子裏堆個雪人？”
成明慧馬上把腳放下，要去換鞋子出去。
然而林益川的手機又響了，這一次不是什麽商業合作夥伴打來的，而是林濤。林益川接了電話，恭敬地叫一聲：“爸。”
林濤不知道在那邊說什麽，隻見林益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最後他說：“那我馬上迴去。”
成明慧用問詢的眼光看他，他去拿自己的大衣，走去梅若寒的書房，焦急地說：“剛才我爸打電話來，說我媽在上課的時候暈倒了，送去醫院檢查，情況不太好。我現在要馬上迴鳳朝。”
成膽慧臉頓時煞白，梅若寒關切地問：“很嚴重嗎？”
林益川穩了穩心神，才說：“宮頸癌。”
許雅婷當機立斷：“我們跟你一起過去。”
“先不用。我先迴去看情況如何，等我電話了，你們再來吧。我先走了。”
梅若寒走出來：“我開車送你們。”
也讓大表哥和表嫂不要聲張，等他辦完事，悄悄迴鳳朝就是了。
梅若寒平常住在遠郊的別墅。這天林益川和成明慧剛起床沒多久，梅若寒就親自開了車過來接他們去家裏吃午飯。
外頭又下雪了，屋裏暖氣燒得旺，從玻璃窗看外麵飄雪，十分地美。成明慧禁不住讚歎：“這樣看雪景真美好！”
許雅婷聽到她的感歎，笑著說：“那你要不要在這邊長住？叫益川把事業重心轉到北方來。”
“那不行。過來度假還行，長時間受不了。鳳朝冬天溫暖，不用穿太多，買衣服的錢都可以省點。”成明慧否認這個建議。
林益川轉過頭問她：“當真不想來？”
她搖頭：“長住當真不行。”
由於不是周末，表哥家裏的孩子都去學校。屋裏就四個人，午飯自己動手做，兩個南方菜，兩個北方菜，南北融合，這倒是平常少見的。
梅若寒拎來一瓶白酒：“這是我珍藏了十年的酒，喝兩杯？”
林益川看一眼成明慧：“在家裏就隨意些吧？”
成明慧窘：“你看我做什麽？我又沒管過你喝酒。瞧你這作派，好像平常都看我臉色過日子似的。”
許雅婷拍拍她的肩：“我看這林益川，平常就慣會裝腔作勢的。”
“那是，麵上裝得道貌岸然，心裏可是一肚子壞水的。”
林益川告饒：“表嫂你就別擠兌我了。好不容易跟表哥喝一次酒呢，我還得問她，你就不覺得我可憐嗎？”
梅若寒給他遞上杯子：“來來，不管她們，今天我們要盡興。女同誌要不要來兩杯？”
成明慧擺手：“我不要，這邊氣候太幹燥，總讓人感覺到渴，我喝茶就行。”
許雅婷有些歉意地說：“你們大老遠來，家裏隻有簡單的家常菜，我煮得也不好吃。迴去不要跟姑姑告狀哦。”
林益川說：“表嫂你說的哪裏話？我們來這兒兩天了，天天吃飯館的，重油重鹽，已經受不住，就想吃家裏自己做的。簡單清淡。”
四個人邊吃邊聊，喝下兩杯酒，林益川手機響了。接完電話，他神色稍微有些凝重。成明慧忍不住問：“是什麽電話？”
林益川看看表哥，再看表嫂，決定說出來：“霍雷現在在跟別人談他手裏的那個劇本。”
成明慧意外：“真的？那他們談成了沒？”
“倒沒有談出結果。隻是在談而已。”林益川不在意地說。
梅若寒看著表弟，若有所思：“他那個項目，你真的很想做？”
林益川點頭：“是挺想做的。但也要看緣份，若是他跟別人談妥了，便是我跟這個項目無緣，不去勉強。”
“真不要我幫你截胡？”梅若寒問。
“不用。截胡不是一件好事。”
“我跟你表哥就弄不明白你，你就那麽喜歡那個項目嗎？國產電影現在都難做，何況是國產大電影？你又沒在圈裏混，不知道這當中水有多深。當真是人傻錢多嗎？”許雅婷初聽他來北方的目的，跟丈夫念叨了兩個晚上。現在既然他開了口，就直接問當事人。
“就當是一種情懷吧。”林益川無奈地笑著。
成明慧對這個霍雷的印象，說不出是好還是壞。憑自己的感覺，這個人做事情太拖拉，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你說這個霍雷是小心謹慎呢？還是小心計算？”
“你有什麽看法？”林益川問她，梅氏夫妻二人也把目光轉到她身上來。
“他手裏拿著這麽好的一個劇本，是要千挑萬選合作對象，可這挑得也太挑剔了。他是想自己開發，自己獨享成果，那自己製作，無可厚非。但是他現在不具備自主開發的條件，別人開出優厚的條件來，他還在拿捏。若這是他做事的風格，將來我們與他合作會很累。”成明慧分析。
梅若寒跟在後麵向她解釋：“圈內有些才華的人，大抵上都是這種德行。心氣很高，覺得別人都不懂藝術。在追求完美這方麵，簡直是嚴苛到變態。有個導演，拍出來的戲是挺好的，但效率出奇地慢，三五年才拍一個戲。資方要不是家底厚，早破產完了。”
聽她這麽一說，成明慧了然：“原來如此。”
“這個霍雷呀，估計就是完美主義者。對合作夥伴，對自己的作品都會吹毛求疵。你們真要跟他合作，可得做好心裏準備。”
這話讓林益川和成明慧心裏打鼓。論工作認真嚴苛，她跟林益川半斤八輛。但藝術這種東西是無形的，跟一般的工作有差別。
成明慧最後說：“但願他看不上我們。”一旦他同意林益川的合作方案，林益川是不會主動放棄的。
林益川不滿她這樣子：“幹什麽呢？還沒打仗就先舉白旗，這可不是我們益川員工的作風。”
“那你把我開除好了。”成明慧挑釁地說。
“行，把你開除了，然後跟我結婚，把名字上到我戶口本上。”林益川非常快地說出這句話。
成明慧著急：“你在表哥表嫂麵前瞎說什麽？”
梅若寒和許雅婷麵麵相覷，然後許雅婷說：“益川你是要求婚嗎？求婚好像要弄得莊重一點，不是這麽隨意脫口而出的。”
林益川嘻皮笑臉：“表嫂說的極對，受教了。”
待吃完午飯，沒什麽事做，成明慧又坐在窗前的桌台上看雪。林益川看她這麽有興致，便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去院子裏堆個雪人？”
成明慧馬上把腳放下，要去換鞋子出去。
然而林益川的手機又響了，這一次不是什麽商業合作夥伴打來的，而是林濤。林益川接了電話，恭敬地叫一聲：“爸。”
林濤不知道在那邊說什麽，隻見林益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最後他說：“那我馬上迴去。”
成明慧用問詢的眼光看他，他去拿自己的大衣，走去梅若寒的書房，焦急地說：“剛才我爸打電話來，說我媽在上課的時候暈倒了，送去醫院檢查，情況不太好。我現在要馬上迴鳳朝。”
成膽慧臉頓時煞白，梅若寒關切地問：“很嚴重嗎？”
林益川穩了穩心神，才說：“宮頸癌。”
許雅婷當機立斷：“我們跟你一起過去。”
“先不用。我先迴去看情況如何，等我電話了，你們再來吧。我先走了。”
梅若寒走出來：“我開車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