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方才才用過膳,不如夫人將點心給我,我替您呈上去。”


    蘇月兒也不再多說,她知道,定是王爺不想見,可也沒有半點要責怪她的意思。


    忙完了自己的公事,秦薄邕便前往住處看望顧慕枝。


    正如陸緣所說,雖高熱已消停,可昏迷中的顧慕枝看上去並不安穩,時不時地會皺皺眉頭。


    “既然高熱已退,可為何她仍是昏迷不醒?”


    秦薄邕的問題讓陸緣也很是頭疼,使盡了畢生所學也無法搞清楚其中的緣由。


    “迴王爺,這一點還暫時無從得知。”


    秦薄邕並沒有責怪陸緣,隻是默默地守著顧慕枝。


    顧慕枝因疼痛難忍,對外界的感知頗小。


    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這夢又太過於真實,讓顧慕枝分不清。


    “你算什麽東西?也想來高攀?”


    夢中的她高高在上,一襲紅衣好不逍遙自在。


    手中揮舞著長鞭,對站在麵前的男人蠻橫無理,絲毫不放在眼裏。


    等等,為何這男人的麵容如此熟悉?


    這…這人不是秦薄邕嗎?


    剛這樣想著,顧慕枝的頭卻又猛烈地痛了起來。


    這動靜驚動了一旁的秦薄邕和陸緣。


    顧慕枝緩緩張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又立即抱住了自己的頭。


    “好痛…好痛啊!”頭疼得快要裂開一般。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秦薄邕竟有些心軟。


    明明她是自己的敵人,帶她迴來不過是想尋報仇的機會,可為何會心軟?


    顧慕枝在頭痛欲裂間又想起了一些迴憶的碎片。


    “誰要和他成親?他不配!”顧慕枝收拾好了行李,竟當眾逃婚,置堂堂的邕王於水深火熱之中。


    再要往下想,可疼痛難忍,便是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秦薄邕看著痛苦的顧慕枝,卻是不知所措。


    過了半晌,卻突然上前將她攬入懷中,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往日的事情不必刻意想起。”


    不知過了多久,或是由於秦薄邕安撫的緣故,顧慕枝暫時又進入了夢鄉。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將顧慕枝放下,秦薄邕又詢問陸緣。


    陸緣覺著頭都大了,這情況他確實是無法作解釋。


    蘇月兒自己閑不住,已有整整一天不見王爺蹤影,心裏屬實不踏實。


    派去盯梢的丫鬟準時後來報告顧慕枝的情況。


    “枝兒姑娘還在昏迷狀況,連陸緣也沒用辦法。”


    “真是這樣?”蘇月兒稍顯驚訝,陸緣的醫術她是知曉一二的,若是連他都沒有辦法,那顧慕枝的情況的確有些難。


    不過,這正隨了她的願,蘇月兒邊想邊在心裏竊喜。


    “王爺呢?”


    “王爺一直都在枝兒姑娘住處。”


    聽完,蘇月兒心裏醋意大發,卻又不好發作。


    不過再一想,反正這顧慕枝生死難料,即便有王爺陪著,那又如何?


    “王爺,您先迴去吧,這裏有我和丫鬟陪著,枝兒姑娘不會有大礙的。”


    “無妨。”


    看著眼前的顧慕枝,卻怎麽也沒有了往日的憎恨。


    真是可笑,當年如此狠心,當眾逃婚使自己難堪,可如今見著她,竟有些心疼。


    “要不你先迴去,看看有沒有辦法,這裏我先照看著。”


    陸緣聽完王爺的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王爺一個人可以嗎?”


    秦薄邕輕輕點了點頭。


    跟在王爺身邊這麽長的日子,第一次看王爺照顧別人。


    不過,陸緣也覺得王爺的話的確有道理,在這裏幹著急不如迴去找找辦法解決。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陸緣便離開了,留下了秦薄邕和丫鬟二人照顧顧慕枝。


    丫鬟也被派遣到門外候著,需要的時候再喚她。


    整整一下午,顧慕枝時而昏睡,時而自言自語,時而又頭疼難忍。


    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秦薄邕隻覺得疲倦,竟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顧慕枝忽地張開了眼睛,可眼神看上去有些許淩厲,不似往日的明亮清澈。


    她掙紮著坐了起來,看到了在一旁趴著的秦薄邕。


    夢裏的一些片段頓時湧上了心頭,顧慕枝使勁搖了搖頭,竟感覺體內有另一個自己在說話。


    許是身旁的人動靜太大,秦薄邕懵懵地醒了過來。


    “醒了?”看到顧慕枝愣愣地望著他,秦薄邕竊喜。


    “做什麽?你為何在這裏?滾出去!”


    眼神淩厲狠毒,顧慕枝氣衝衝地站了起來指著他。


    說完這句話,顧慕枝又覺得疼痛難忍,狠狠地拍打自己的頭。


    秦薄邕也站起了身,想去拉住顧慕枝,卻被顧慕枝一把甩開。


    “滾開,誰允許你碰我!”顧慕枝疼的呲牙咧嘴,可態度還是那樣驕橫。


    “你先躺下,不要亂動。”心裏對她的那一點心軟突然就消失殆盡了。


    “不用你管,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恩。”


    說完,便掙紮著自己下了地要往門外走去。


    “迴來,你現在不能出去。”秦薄邕見狀,立馬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秦薄邕一時分不清,麵前的顧慕枝是不是恢複了記憶。


    “滾開,別攔我,秦薄邕,我不會心軟,更不會感動。”


    無論顧慕枝怎樣惡語相向,秦薄邕始終沒有反駁一句。


    “怎麽不說話?果然,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懦弱啊,高高在上的邕王,可笑,真是可笑。”


    說完,便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許是屋內的動靜太大,驚動了門外的丫鬟,她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問道:


    “王爺?沒事吧?”


    “沒事。”簡短迴答了之後,便不再攔著顧慕枝。


    輕蔑一笑,正準備打開門走出去,卻突然暈倒在了地上。


    秦薄邕默默歎了口氣,無奈地走上前將她抱到了床上。


    看著顧慕枝又像是沉沉的睡了過去,秦薄邕將丫鬟喚了進來,讓她叫陸緣過來。


    被叫過來的陸緣一頭霧水,自己才剛離開幾個時辰。


    “她剛剛醒過來了,和以前的顧慕枝一樣蠻橫無理,後來又暈倒了。”


    語氣平淡的訴說剛剛發生的事情。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陸緣目瞪口呆的看著熟睡的顧慕枝。


    “你是說她本性再現了?”


    秦薄邕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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