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已經替您瞧過了,今兒個王爺一直在大殿裏麵處理公事,沒空去搭理那枝兒姑娘。”


    蘇月兒已經在自己的院子裏麵等候一下午的消息,聽到丫鬟這樣說,心裏便也就覺得安心了許多。


    可誰曾想,這蘇月兒顯然是低估了秦薄邕的本事,也低估了顧慕枝對於秦薄邕的重要程度。


    “來人。”


    眼看著東方漸白,天也就快要亮了起來,秦薄邕不知不覺又在大殿裏麵呆了整整一夜。


    不知為何,心裏卻總是覺著不踏實。


    照往日,那顧慕枝定是會來求見,可是,昨日卻不見人影。


    “王爺,有何事吩咐?”


    “你去看看顧慕枝。”


    說這些話的時候,秦薄邕始終沒有抬頭。


    若是讓下人瞧見了他這副模樣,定是會覺得很驚訝,秦薄邕臉上滿是不自在。


    “枝兒姑娘她…”


    “吞吞吐吐做什麽?”秦薄邕的眉頭皺了皺,他察覺到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情。


    “迴王爺,枝兒姑娘昨日掉進了池塘,正歇著。”


    秦薄邕並沒有立馬迴複,但是內心還是被這迴答激起了波瀾。


    “去看看。”說完,秦薄邕站起身來徑直朝門外走去。


    侍從內心雖覺得驚訝,但也乖乖聽話的跟上了秦薄邕的步伐。


    顧慕枝還是躺著,昏迷不醒,渾身滾燙。


    “為什麽沒人通知我?”


    “王…王爺…”丫鬟一時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去尋陸緣來。”沒等丫鬟開口,秦薄邕又甩出這一句話。


    “是。”丫鬟輕輕鬆了一口氣,也就立馬站起身來,逃離了這個令她壓抑的氛圍。


    秦薄邕默默守在顧慕枝的床邊,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沒多久,陸緣風風火火地提著自己的醫療箱趕來了。


    一進門,便看到昏迷不醒、渾身紅燙的顧慕枝。


    “這是怎麽了?昨個下午見著這枝兒姑娘還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一夜間竟成了這副模樣?”


    問完這席話,卻不見秦薄邕的迴答。


    一時間陸緣竟覺著有些尷尬,隻好幹咳兩聲。


    “還愣著做什麽?”秦薄邕邊說邊站起身來,騰出位置讓陸緣替那顧慕枝查看身體。


    替她把過脈之後,陸緣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王爺,枝兒姑娘的身體本就虛弱,禁不起折騰,方才我已使了法子,可仍是高熱不止,枝兒姑娘的情況不太樂觀啊。”


    “要你何用,叫你來不是為了聽這一席話。”


    秦薄邕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陸緣隻好乖乖閉嘴,又繼續開始使法子診治。


    “你過來。”秦薄邕走到外屋,把顧慕枝的貼身丫鬟叫到跟前。


    “說說,昨日發生了什麽?”


    丫鬟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說實話。


    不經意間抬起頭,對上王爺冷冽的目光,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迴王爺…昨個下午,奴婢陪著枝兒姑娘去大殿求見您,可是剛走到那花園,便碰上了迎麵而來的蘇夫人。”


    丫鬟邊說,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秦薄邕的表情。


    “枝兒姑娘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跟那蘇夫人計較,可是誰知,是蘇夫人先挑起禍端。”


    “後來…”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卻被秦薄邕給打斷了。


    吩咐陸緣想盡任何辦法必須要將這顧慕枝給治好之後,秦薄邕便帶著侍從離開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枝兒姑娘的事情被王爺發現了,王爺正往這裏趕呢。”


    正愜意地喝著下午茶的蘇月兒聽到丫鬟這消息,差點被茶水嗆住了。


    “你說什麽?”蘇月兒聽完,立馬就站起了身,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爺…”正在她猶豫之時,竟看到秦薄邕已然站在了門口,看著她。


    “說吧,昨個在花園,你和顧慕枝發生了什麽?”


    “王爺,妾身冤枉啊…這阿枝姑娘掉進池塘,跟妾身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說完,便掏出隨身帶著的手帕,裝模作樣的拭著眼淚。


    可秦薄邕全程都是冷眼相向。


    “是黑是白,真相自會浮出水麵。”


    隻短短的說了這一句,秦薄邕便又離開了。


    雖說明麵上,王爺沒有絲毫責備自己的意思,可是他的脾氣,蘇月兒是知曉得一清二楚。


    迴到房裏,蘇月兒便立即起草了一封書信。


    讓丫鬟立馬送到知府,希望自己娘家人能夠幫忙,在秦薄邕麵前替自己求情。


    整整一下午,蘇月兒在房間裏不停地踱步。


    “夫人,信已經送到了,話也帶到了,知府讓您不要著急,他會親自替您求情的。”


    果然,沒過多久,知府還真的就快馬加鞭到秦薄邕府上替蘇月兒求情。


    “月兒為人大大咧咧,這次做了糊塗事,還請王爺不必放在心上,為了這一個不知名的野丫頭,壞了兩家的交情,恐怕不太值當。”


    雖全程笑臉相迎,可知府的話裏句句帶刺,秦薄邕全默默地聽著,卻不曾表態。


    好不容易送走了知府,秦薄邕立馬就叫來了陸緣,詢問顧慕枝的情況。


    “王爺,枝兒姑娘的高熱雖已消停,可身體卻出現了其他的狀況。”


    “枝兒姑娘開始頭疼心慌,原因暫時未知。”


    這種情況是陸緣也從未見過的,一時間竟有些犯難。


    “你先迴去,有任何狀況立馬向我報告。”


    陸緣愣了愣,卻並沒有立即離開。


    “還有何事?”


    “王爺,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這對枝兒姑娘的情況或許有幫助。”


    “這些話,等到日後慢慢說,眼下你先想辦法治好她。”


    陸緣知道秦薄邕並不願多說,隨後便離開了。


    陸緣走後不久,聽到消息的蘇月兒又來求見。


    她知道知府已經替自己求過情,於是帶了一些自己親手做的點心,想打探打探王爺的態度。


    可誰知,剛走到門口卻被攔下了。


    “蘇夫人還是請迴吧,王爺今日公務繁忙,吩咐了不見任何人。”


    “可是…我做了些點心…”蘇月兒一臉不悅地站在門口往裏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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