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安:


    “我們現在去哪?”


    怡然:


    “去vasa造型。”


    呃…………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劉安安就被怡然給拉進了這個坐落在這條最繁華的商業界正中間的獨棟四樓。


    一進門就是一整層大廳,空曠的好像個足球場,稀稀落落的幾個會客座椅。整體以銀色,白色為主體色調。讓劉安安一瞬間以為自己好像進了科技館。


    她和怡然,紀澤分別被三個人帶進了二樓不同的房間。


    負責打造她的是一個臉上畫著精致妝容,上身著白色襯衫短袖,下裝則是半截銀色包臀短裙的女人,腳下是一雙細跟半拖高跟鞋,年齡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臉上皮膚細嫩的和她有的一拚。沒等劉安安再仔細琢磨,女人就說話了:


    “您好,劉小姐。我是您此次的造型師,rita。在打扮過程中,如果您有什麽疑慮或者是意見,歡迎您隨時與我們溝通。”


    劉安安靦腆的笑了,迴答道: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什麽不懂,或者需要我做的。你也可以直接提出來,這樣我才能配合你。”


    rita從二十一歲起到現在已經工作了整十年。從一開始的美容院到後來的培訓班老師,再到現在名噪一時的vasa。即便用閱人無數來形容,也是不足為過的。她篤定的認為,眼前這個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孩,以後定是有發展的。她不會隻來一次。更何況是紀家的人帶來的,看樣子應該是跟紀家叔侄都有一些關係。想到這些,rita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細觀察了一下劉安安的五官以及身體,邊觀察邊在心內做了無數個比較和方案。


    劉安安在rita看著自己的時候,心內也是有些許的緊張。畢竟是第一次把自己全權的交給別人打扮。也不知道會把自己弄成什麽樣。看這的地方,這的人,應該做一次造型不是四位數就是五位數了。


    rita輕拍了拍手,細語道:


    “劉小姐,我們開始吧。”


    劉安安以為,所謂造型就是搭配個衣服,化個妝而已。


    實際,華燈初上時,劉安安才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樓。


    此時,早已等候在一樓大廳的紀澤和怡然,聽見腳步聲都不約而同的朝著樓梯望去。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大致也就是此時了吧。


    劉安安身穿著marchchesa最新款的銀色真絲吊帶緊身拖地長裙,勾勒出了少女特有的玲瓏曲線。腳上則是一雙jimmychoo新款的銀色細跟涼鞋。頸上恰到好處的戴了一條icin雙層疊加鎖骨鏈,下麵的鑽石吊墜長度正好的墜落在了隱隱約約露出的雙峰中間。原本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直發,此刻已被rita的巧手打造成了偏酒紅色的卷發自然的垂在了腰間。原本就靈氣逼人的臉蛋此刻上了妝容精致的更像是迷途在凡間的仙子一般。兩顆水滴形的鑽石耳墜交相輝映在了雙側臉頰,隨著動作不緊不慢的來迴跳躍。左手一條細碎的鑽石手鏈晶瑩剔透的閃耀在腕間。右手一隻普拉達黑銀色的手拿包。


    劉安安以這樣的裝扮直直的就撞進了紀澤的眼中,心裏。


    怡然在一旁大吃一驚,不停的誇讚道:


    “天呐,果然人靠衣裝,美靠靚妝。天啊,安安你現在好像整個換了一個人一樣。你太漂亮了。你這樣打扮讓我們這些普通臉的女孩子可怎麽活啊,是不是叔叔,叔叔?”


    怡然叫了半天沒人應她,轉過頭去看,就看見自己叔叔沒骨氣的一動不動的盯著劉安安看。於是,嘴裏沒好氣的說:


    “喂,喂,紀先生。麻煩您把嘴邊流出的口水擦一下。不要丟了我們紀家的臉。但還是不得不說,安安你好漂亮啊。”


    劉安安在進行了非人類正常猜想的打造改變後,已經隱隱有了一點氣度。她從下樓就看見了粘在自己身上像是要吃了自己的目光。害羞的本想低下頭,但又記起剛才造型師rita叮囑的話。rita說:


    “劉小姐,無論參加什麽婚禮還是宴會,隻要您穿上了禮服高跟鞋,這一刻,就不允許您在低頭了。無論是害羞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您隻要微微側著臉,略略低下就好了。像這樣,對,把頸部的曲線從側麵展示出來。”


    劉安安隨著rita的話,看著她的動作也跟著做了一次。發現是件很簡單的事。rita還誇讚了幾句,


    “劉小姐果然天生就是要當女王的人。各個動作都拿捏的很準確,非常到位。您隻要記得,我們就是無時無刻想讓身邊的人,從任何一個角度能get到女人的美。挺胸收腹抬頭是三大要點。一定記得。”


    所以現在的劉安安,即使雙頰像盛滿了西瓜果肉一樣嫩紅嫩紅的顏色。但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害羞的不敢抬頭。而是微微轉動了頸部,側著小臉抿嘴微笑了一下。讓整個身體的玲瓏曲線都暴露在了紀澤的眼前。


    “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小丫頭,你出乎我意料了。”紀澤眼裏滿是深情的說道。


    劉安安淺笑一下,柔聲迴答:


    “謝紀總誇獎。”


    怡然在旁邊“撲哧”一笑,說道:


    “真的是刮目相看了。安安,你以後就時不時的做這種打扮。保管把我叔叔迷的神魂顛倒。”


    紀澤向前走了幾步,將西服外套披在了剛下台階最後一節的劉安安身上。又抬手看了看腕表說:


    “走吧,時間剛剛好。是不是鴻門宴,我們先去探探。”說完,打開了臂彎,劉安安順勢伸出手挽了上去。兩個人攜著向門口走去。


    怡然在一旁撇了撇嘴,自我挖苦著:


    “唉,我缺個男朋友。缺一個可以為我披衣服,可以……”


    紀澤將劉安安扶著送上了車,然後頭也不迴的說了一句,


    “25歲前再敢找男朋友,你就等著被我打折腿吧。然後把你送進女子學院。”


    怡然縮了縮脖子,趕緊提起裙擺跟著上了車。再不敢多囉嗦了。她倒不是怕被打折腿,她怕的是送到國外讓她讀書…………。


    此時,北京時間,夜間七點半。


    於家家宴已經正式開始了,宴席的地點並未設置在本城市五星級酒店——紀氏。而是選了稍稍差一個級別的奧汀大酒店。為了隱私,自然也是包下了整個五層,不再對外接待客人了。


    巨型的旋轉餐桌前已經坐滿了人。但是,人並不多。


    於氏股東四位。分別是李某,王某,高某以及夏某。


    於都和董潔,以及他們的朋友,王遠夫婦,陳盛之夫婦。


    還有於心娜和她剛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裏的姑姑於芮。


    本就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鴻門宴罷了,還偏要裝的和自己有多麽的熟悉。紀澤怎麽還不來,不打算幫自己了麽?如果真是那樣,我又該怎麽辦呢。於心娜一邊笑容滿麵的寒暄,一邊心裏獨自誹謗著。


    落座一陣虛假的熱情寒暄後,王遠夫人找了個空檔開始提了話頭:


    “老於,老董。看你們倆現在相敬如賓的樣。我就羨慕的厲害。老董,要我說,你就和老於複婚得了。哪個成功的男人身旁沒幾個狐狸精。迷途知返才最重要。你看老於現在對你,滿心滿眼的喜愛。咱們這一把年紀了。圖什麽,不圖錢財,不圖兒女,就圖個老來伴。夫妻還是原配的好。更何況,你們還有心娜呢。孩子肯定也希望爸爸媽媽在一起。你說,是不是,心娜。”說完,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於心娜,希望從她的嘴裏說出肯定的話來。


    然而,於心娜並未接話茬。而是從餐桌上端起了酒杯,遙遙的對著各位略舉了舉,然後一口飲了下去。


    第一次提議,場麵很尷尬。


    這時,於都的妹妹,於芮說話了。


    “不瞞在座各位,哥哥和嫂子離婚,我們家裏人還都不知道。即使到現在,也隻有我自己清楚。當然了,哥哥肯定是錯的,不應該迷花了眼,輕易可憐別人。傷害了和嫂子三十年的感情。這件事到什麽時候,哥哥都得承認錯誤。但是,我認為。不應該那麽草率的離婚。我們不是普通的人家。生氣了就離婚。心情好了就複婚。我們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公司的股份。這一動蕩直接造成了股票下跌了四個點。賠了多少錢。試問,誰能和利益和錢過不去呢。嫂子,在這,我替我哥哥和於家跟你認個錯。對不起你這麽多年的深情付出,對不起你的疼愛照顧。但是,錯已至此。婚也離了。公司也受到了重創。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咱們家寶貝娜娜的份上,饒了他這次吧。你看,我哥現在也知道錯了。人都說浪子迴頭金不換。再給他一次悔過的機會。是不是?”


    在座的幾位股東在於芮提到公司股票下跌的時候,都紛紛的在點頭附和。於芮說完以後,大家也七嘴八舌的都勸著,就複婚吧。現在於都也知道錯了,你們還有感情,還有女兒一類的話,都斷斷續續的飄進了於心娜的耳朵裏。隻是,她沒有出聲。於芮又接著說了,


    “再一個,現在咱們建築,材料行業也不怎麽景氣,還是得想辦法熬過這段時間。本身因為大哥和嫂子離婚,公司內部員工就人心不穩。我覺得,哥哥嫂子再疼愛心娜。也不應該這時候放手。娜娜擔子得多重。她又沒有哥哥嫂子認識的人多,經驗多。你們怎麽的也得在公司穩定上升時,再全權放手啊。娜娜還年輕,如花似玉的年齡。就要整天埋在公司裏,你們當父母的不心疼。我做姑姑的還心疼呢。”於芮說完,就拿起了於心娜放在桌子上的手。將她握在了自己的手裏。輕輕拍了拍,說道:


    “你放心。姑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怎麽能讓你年紀輕輕的就擔起這麽大的擔子。有這時間,多出去走走多好。看你表哥,一年恨不得去八十個地方。以前阿,我總覺得他不體貼我。後來我也想開了,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生活。等我們老了,你們再迴來接手公司。換我們四處去旅遊了。這樣,姑姑這次迴來一上想你了,想接你去美國陪陪姑姑。二呢,也是來替你爸爸跟你媽認個錯。讓他們趕緊複婚。我也好對大家有個交待了。這兩天,讓他們去把手續辦了,你也把股權轉讓簽了。要不然,就算是你爸爸媽媽,也顯得名不正言不順的。等處理完了,就陪姑姑去呆一段時間。當散散心了。娜娜,好不好?”這句問完,屋裏原本還熱絡的人們,迅速一同消了聲音。都屏息等著於心娜的迴答。


    說白了,在座的哪一位不是人精。就算邀請他們來時,並未全說實話。但是一結合目前的情況。大家也都猜得到,是於都想要重新拿迴公司,不滿於心娜做這個於氏的掌舵人了。有的人雖然麵上不顯,但內心也是有一些異議的。比如陳盛之夫婦。他們也隻得一個女兒。夫妻兩個早早的就把公司全權委托給了女兒管理。在他們看來,是他們的還是女兒的都無所謂。反正最後也都是要給孩子的。早晚又有什麽區別。況且,於氏也是一直都是於心娜在管理,他於都在一旁包養情人樂不思蜀的。怎麽一事發,反倒開始心疼女兒年紀輕輕就靠在公司了。真是笑話。所以,他們私下裏是瞧不上於都這麽自私的做派的。可因為兩家的關係,再加上業務的往來。沒辦法,隻好出席今天的宴會。但是,出席是出席,夫妻兩個是打定了主意不插嘴不淌這趟渾水的。因為他們心裏清楚,於心娜這姑娘之所以敢在今天獨自一人赴宴,她絕對是有後手的。如果陳盛之沒猜錯,那她的王牌絕對是紀氏這尊大佛了。雖然外麵傳言,紀於兩家鬧的不痛快,但他心裏清楚。小輩間的情義絕不是一個婚約就毀的了的。


    “我不同意。”於心娜淡淡的迴答道。


    於芮驚訝的又問了一句,


    “你說什麽?”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磁性的聲音,


    “姑姑,她說她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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