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爺由於折騰了一上午,體力不濟。早就先行迴了新房。留下了王大娘和養老院眾人在外麵招唿大家。


    安居樂業,又加上這是大喜事。所以大家吃的是賓主盡歡。


    待村民們都酒足飯飽,零零散散的迴家後。剩下的幾個人就開始收拾院子和屋子。唯有醫療組三個和紀澤還有一個病號張大爺沒動手。


    醫療組三人是想幫,但二叔二嬸拒絕了。尋思著怎麽也不能讓人家醫務人員動手,就讓他們屋裏歇著了。而張大爺本來就患了重病。又折騰了一上午,所以他迴房間後,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小曾醫生說,不敢保證張大爺是正常的睡眠還是昏迷。但是看他今天的狀態,應該是累的,所以現在是正常的睡眠。聽完這些,大家倒是放心了。而紀澤沒幹活,一是因為他不削於幹這種收拾屋子的活。二也是他不會。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怎麽可能會這些。三也是和醫療組一樣。養老院的人不讓他伸手,笑話,誰能讓一個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富家子弟來幫他們收拾垃圾啊。


    可是不收拾,就一邊坐著去啊。或者睡覺或者閑逛。直勾勾的在長椅上坐著盯著劉安安幹活幹嘛。


    而劉安安愣是裝作看不見,該幹什麽幹什麽。她不想和紀澤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的多了,好像在逼他快點做個了斷一樣。


    說的少了,他還覺得自己是他的私有物品一樣。


    劉安安現在就是很糾結,也很無奈。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就沒給過紀澤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他現在是有未婚妻有孩子的人,她現在也有男朋友。順其自然發展她也不抗拒。但是這麽強扭著,她就很煩躁。可以愛的忘乎所以,但不能沒了底線不是。昨晚她搶走了手機後,一口氣跑出了院子,然後給馬建學長迴了一個電話。


    兩個人打了十多分鍾的電話,大致意思也就是劉安安和馬建說,別多想,院裏的大爺大娘要結婚了,他們都認識,所以過來幫著操持一下。並不是和紀澤私下單獨見麵。她會注意的。馬建太了解劉安安的性子了,她不願意說的事,強迫她說也沒用。而她說出來的事,就是坦坦蕩蕩的說出來。其實,馬建很想問她,紀澤有沒有碰你。但他怕影響兩個人的感情。所以他咽下了這句話。可劉安安卻主動交待了,她和馬建承認,紀澤親吻了她的嘴唇。她說,要不然,我們就先分開吧。她不想委屈了馬建。畢竟自己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可身體卻背叛了他。她覺得自己良心過不去。馬建聽見這話,起初心裏也是憤怒的,他清楚的知道紀澤在利用劉安安軟糯的性格,他覺得紀澤是在占劉安安的便宜,在向他示威。可他在幾分鍾後,漸漸冷靜了下來,他不能因為一個親吻就放開劉安安。他做不到。她愛紀澤愛到骨子裏。同樣他愛她也同樣的刻入骨髓了。在這個社會,在這個上了床都能隨便分開的社會,一個親吻並不能代表什麽。


    所以,他斷然的拒絕了。用哄著小孩子的語氣安慰著小女朋友,他說:


    “安安,你聽我說。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被一個不相幹的人占了便宜。作為男朋友我是生氣的。可是,在我們交往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和他的事情,知道你們之間的故事。在失去你和原諒你之間,我選擇要你。一個親吻並不能代表什麽。隻是,你能答應我,別再見他了嗎?”


    劉安安沉默了,沒有直接迴答。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學長,我無法答應這件事。因為我的好朋友怡然是他的侄女,對我最好的奶奶是他的母親。院裏的張大爺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們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見他不太現實。”


    馬建反複咀嚼著這些話,然後反問道:


    “他又給了你希望,對麽?”


    劉安安再一次陷入沉默,她不知道怎麽才能說的清楚這些事,可能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這些。她隻能模棱兩可的迴答:


    “也沒有什麽希望。畢竟,他有未婚妻有了孩子,兩家正在商議婚事,婚期也已經定了。而我又絕不可能做個第三者。但是,這跟我和你分手是沒有什麽關係的。我不想耽誤你,也不想傷害你。因為我還愛他,所以我抗拒不了他。我沒辦法全身心的投入到和你的感情之中。學長,你是個好人。我以為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速的進去另一段戀愛之中。但是我發現這個辦法在我這是行不通的。我不是不喜歡你,隻是這種喜歡太淺,淺到我隨隨便便都忽略了你的感受。這樣對你真的很不公平。所以,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等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如果可以,我們再試著在一起,就這樣吧。再見,學長。”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馬建的那句“不要”還沒來得及說,聽筒裏就傳來了“嘟嘟嘟”的斷線聲。再撥過去,已經關機了。


    馬建站在落地窗前,捏著電話久久都沒動一步。他遇見過很多情感糾紛的案子,對於一個法律和心理雙學位的他來說,可以說任何感情在他麵前,他都能很快速的分析看透出利弊以及弱點。唯有劉安安,他什麽思考什麽道理什麽說服都沒有用。首先,他自己就已經失去了先機。是,愛的深的那個人注定卑微的。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劉安安在委婉的想讓自己放棄她。因為她愛著別人。可她從來沒有想過,愛情本身就是不受控製不講理的。比如她也從來沒有放棄過紀澤。再成熟理智的人都做不到隨意控製自己的情感,那些修行大學者們都有七情六欲,更何況他們這些普通人呢。


    馬建覺得自己唯有等了,像之前那樣默默無聞隨時關心劉安安。他篤定的認為,劉安安和紀澤不會有以後,天壤之別,溝壑難填。當這些情感,這些問題爆發的那一天,就是劉安安徹底不再迴頭的那一天。他可以等。認定一個愛人不容易,一輩子很長,他們還年輕。而且,他認為時間不會太長。


    而掛斷電話的劉安安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她選擇和馬建分開,不是因為想和紀澤好好在一起。想再給他們兩個人一個機會。而是因為,她不想傷害別人,不想拿學長當一個替代品。她以為兩個人相處,就算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可以慢慢培養。可是她忽略了紀澤,忽略紀澤這種人的愛。這種愛是霸道的,帶有侵略性的,讓人無法抗拒的。所以與其兩邊都傷害,還不如自己一個人獨善其身。想不明白想不清楚,就索性不想了,於是,她起身走迴了燈火通明的養老院。


    紀澤看著劉安安在自己麵前頭不抬眼不睜的樣子,他覺得有必要和她單獨談一談。於是,他叫住了她,


    “劉安安,站住。我有話和你說。”


    劉安安無奈的抬起頭,看著紀澤,櫻桃小嘴剛剛張開,想說話。就聽見了門口汽車刹車的聲音。院裏的人本能的一齊朝著門外看。


    一輛商務車正停在正門,一位身穿一身黑衣服的人下了車,小跑到側門,拉開了車門。然後,劉安安就看見了,紀澤的未婚妻,於心娜小姐身穿著dior高級定製衣裙,腳上是一塵不染的同款中跟高跟鞋,在司機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進來。


    劉安安看見的同時,紀澤也看見了。他起身幾步走到於心娜麵前,皺著眉頭問道:


    “你怎麽來了。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於心娜嫣然一笑,嬌俏的迴答:


    “公司的人送東西到這裏。我找你有事,海洋就告訴了我地址。”


    紀澤冷冷的一笑,雙手抱胸,譏諷道:


    “你幹脆把海洋挖到你們公司得了,對你真是衷心的很。”


    於心娜:


    “生氣啦?我也是想你了,才問的他。海洋本來是不說的。耐不住我央求他,才透露了你的行程。別生氣,下次不這樣了。我今天來,也隻是想看看那位生病的大爺,畢竟是你的救命恩人。阿澤,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來都來了。就勞煩你介紹一下吧。”


    紀澤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他怎麽介紹,劉安安還在身後。這是她的根。於心娜她這次過分了。剛想拒絕,身後傳來了一聲要命的稱唿,


    “小嬸嬸,您來啦。辛苦了。路上累不累。快進屋坐一會吧。”


    於心娜不知道紀澤和劉安安之間的事,因著怡然和老太太的關係,對劉安安多多少少是會高看一點的。慣會做人的她,任誰也挑不出什麽毛病就對了,


    “安安,你也在啊。我不累。這裏離市中心也不算太遠,我就當是散心了。我來主要是想看看那位生病的大爺。你叔叔不願意,安安你幫我介紹一下吧。”


    劉安安熱情的讓眾人摸不著頭腦,邊伸手讓著於心娜,邊一一介紹了現有的這幾個人。


    “這是我二叔,養老院院長。這是我二嬸,這是李大娘,這是於大爺……。”被介紹的幾個人都主動開口說了你好。但是於心娜隻是略點了點頭迴應。並沒有說什麽就隨著劉安安進到了小二樓裏。養老院的幾個人倒是沒什麽大想法,畢竟一看這架勢,也不是他們能接觸的了的。無所謂點事。但是劉安安心裏憋屈了,縱然你於心娜再高貴再驕傲,這可是她的地盤,對著她的長輩也太不尊重了。紀澤則是臉冷的快要結冰了一樣。


    客廳內,王大娘正喂著剛醒沒多久的張大爺喝粥,剛喝了第三口。就看見了劉安安帶著於心娜走進來了。


    盡管知道這是紀澤的未婚妻,劉安安感情的攔路虎。可是淳樸善良還是在劉安安介紹完以後,讓兩位老人,稍微熱情的招唿了一聲,


    落了坐後,司機把一早準備好的高級營養品和錢擺在了茶幾上,


    王大娘愣了愣問道:


    “於小姐,這是什麽意思?來就來,不用這些。”


    於心娜抿嘴一笑,


    “沒什麽,隻是大爺曾救過阿澤的命。我又是第一次來,正趕上你們新婚,隻是聊表心意而已,不用客氣,收下吧。大爺,也不知道您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張大爺脾氣臭的很,他很看不慣這種虛假的作風。明明不熟,還要裝作熱絡的樣子。僵著臉迴答:


    “就這樣,活一天算一天。不勞你費心。”


    於心娜顯然沒想到老頭脾氣這麽的古怪,一絲不自然掛在了臉上,但是片刻就消失了,接著說:


    “是這樣的,大爺大娘。我今天來,主要是想接阿澤迴去,我們婚禮在兩個月後。您知道的,像我們這樣的企業聯姻,事情多的很,他不放心您,一直在這。很多事情一直脫了下來,我現在懷孕也一個半月了,婚紗照還沒拍。我和他商量迴去,他又不聽。看您這,阿澤配備的挺齊全,就想讓您說說他,讓他迴去吧。然後,有什麽事,你可以隨時聯係我。我都會盡量幫您解決。”說完,司機配合的放下了一張金光閃閃的名片在錢上。


    剛剛進屋的時候,大門並沒有關上。所以,無論是屋內的人。還是屋外的人,於心娜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


    沒等旁的人有反應,劉安安先插了嘴:


    “小嬸嬸,你怕是誤會了。叔叔一個大活人,誰能做的了他的主。這事,你和我大爺說也沒用的。”


    於心娜抬手輕輕的揉了揉眉心,這儀態萬千的樣子,像個病弱的西施一樣。她柔聲說:


    “安安,我覺得你說錯了。主要是阿澤有情有義。知道救命恩人患了病,條件又不好,他一直呆著不肯走,也正常。如果救命恩人身體健康,不需要他操心。他應該也不用在這裏,你說對不對?”


    這一席話,瞬間讓屋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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