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衣服,紀澤又帶劉安安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工廠接私活的地方。哦?又是很熟,工廠門衛大爺還朝著紀澤揮了揮手,紀澤呢,鳴笛兩聲以示迴應。


    紀澤載著劉安安直接來到了一間相對於這個工廠來說,還算比較大氣的一間平房外。敲了敲門,裏麵響起了一聲一聽就略顯蒼老的聲音,“請進”。


    推開門,是一張橢圓形的會議辦公桌,上麵鋪滿了各種各樣的紙張。有樣式圖,有登記表,有排班表,有記賬本,或單張過一本的零零散散的鋪在桌子上。一個頭發花白的中老年人從一摞厚厚的本子上抬起了頭,精明的眼神透過厚底近視鏡看向了紀澤和劉安安。看清了來人,隨即展開了笑臉,招唿著:


    “哦,小澤來了。快坐,快坐。今天怎麽有功夫過來了?是弄到什麽好酒了?”


    紀澤微笑著,拉著劉安安的手腕走到了中年男人的麵前。將劉安安安置在了一處還算幹淨的座椅上。自己則是不管不顧的半趴在了桌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明了來意:


    “李叔,有事求您。我就直說了,我要一組民國時期樣式的櫃子,結婚用的。最好梳妝台,衣櫃,鞋櫃都有。最主要的一點,明天中午要。”


    老頭眉頭一皺,連連擺手,


    “別鬧,堆著這麽多單子。加塞你也得有個度。還明天中午要,你要說下個月的明天中午要還有可能。不行不行,找別人去。”


    紀澤又湊近了一點點,盯著老頭,竟然罕見的露出了類似撒嬌的表情,繼續央求著,


    “明天下午3點最晚了。真的著急。是一個曾經救過我命的大爺。癌症晚期了,想與陰差陽錯沒在一起的初戀情人成個婚。其實市麵上到處都有各種各樣的櫃。但我還是想滿足他這一個願望,想給那位大娘打一套紅木的組合櫃。唉,若不是得了癌症,我也不會這麽緊趕慢趕的催您。行不?”


    劉安安本來以為,任何人聽到這麽一個催人淚下的故事,都會感動都會通融。但是她顯然是低估了老頭的脾氣秉性,


    “哼,就算救過你。他得了癌症,但也不是他耽誤人家的借口阿。這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嘖嘖……,不可取,不可行阿。”老頭一邊搖著頭,一邊拒絕著。


    劉安安無奈的看著紀澤,想看他怎麽解決。卻發現他突然壞笑一下,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爸那瓶珍藏21年的女兒紅,我拿出來了。”


    老頭猛的抬起頭,一把握住紀澤敲桌子的手,問道:“當真?”


    紀澤:“當真!”


    “明天下午三點過來。別忘了酒。滾蛋吧,臭小子。”老頭又把腦袋埋進了麵前的圖紙裏。


    紀澤心情愉悅的站直了身體,應了句,“好嘞。一手交貨,一手交酒。走了。”然後就牽起劉安安柔嫩的小手走了出去。


    迴去的路上,紀澤一直沒說話。劉安安也壓製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轉而思考著,結果還需要什麽,應該上網查一查。也不知道紀澤這又要帶她去哪。晚上七點鍾了,天已經黑了。也買不到什麽了,還讓先讓他送自己迴家吧。想到這,劉安安小聲的問紀澤:


    “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做什麽?今天天黑了,買不到什麽了。明天早上再接著去吧。你如果有時間就先送我迴家吧。”


    問完等了半天,也沒聽見紀澤的迴答。隻好任由他拉著自己不知去向的走。


    車子在一棟獨棟別墅門前停下,紀澤先下了車。發現劉安安還坐著沒動,就趴在窗口叫了她一聲:


    “下車。”


    劉安安哦了一聲,跟了下來。


    紀澤徑直的進了屋,劉安安沒辦法也得跟進去。本以為又是什麽古怪的地方。可一進來就發現了不對勁。這是個家吧。誰的家?是要找人麽?按捺住疑問,抬頭接過了紀澤遞過來的一瓶礦泉水。打開瓶蓋,喝了一口。就聽見紀澤坐在大刀闊斧的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1970-1975年所用的所有結婚用品,除衣櫃和嫁衣以外的東西。明天中午12點送到養老院。掛了。”


    劉安安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步子走到了正低著頭擺弄手機的紀澤身邊,坐了下來。猶豫著問:


    “紀澤,你是否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了,才會同意的吧。不像我似的,總是頭腦一熱答應,然後毫無遊戲摸索。哎呀,你想的真是周到。不像我,,,”


    紀澤聽見小姑娘懊惱的話語,暗自好笑的放下了電話裏準備迴複的郵件。伸出手揉了揉劉安安細碎柔軟的頭發,輕聲安慰著:


    “你還小。以後也會像我一樣,走一步想三步的。”


    劉安安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享受紀澤這種像對待小孩子一樣的方式對待自己。有一種莫名其妙讓人心動的親昵橫亙在兩人之間,


    “那我們接下來還要做什麽呢?怎麽來這裏了?這是……你家嗎?”


    紀澤點了點頭,說:“是,接下來要睡覺。”


    劉安安本來還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聽見紀澤這句話,立馬像個驚弓之鳥一樣,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雙手抱胸支支吾吾著:


    “睡……睡什麽覺,我不睡,……我得迴家,我……在這看電視就行。”


    紀澤也沒接話,板著臉,站起身一把抱起了劉安安。身體一下騰空,讓小姑娘下意識的就環住了紀澤的脖子,看著冷著臉的男人,劉安安識趣的放棄了掙紮,閉上了嘴。


    走到二樓,紀澤一腳踢開了一扇房門。直接走了進去。這架勢讓劉安安覺得,就算一會兒紀大少爺把她突然摔到哪裏,她也不會驚訝。


    可是紀澤沒有,而是走到一張大床的一側,輕輕的把劉安安放了上去。但是並沒有抽迴手。依舊保持著抱她的姿勢,在另一個角度上看,兩個人好像在做些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樣…………。


    劉安安看著紀澤在慢慢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臉,下意識的閉緊了雙眼。心咚咚,咚咚的仿佛是要跳了出來一樣。


    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想象中的事情發生。剛要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柔軟的嘴唇。稍縱即逝,隻是輕輕的點了一下。


    然後床就彈了一下,是紀澤起身了。劉安安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他。紀澤淺淺一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秀氣的小鼻子,然後指了指一側的推拉門交待道:


    “這邊是衛生間,這邊是沐浴室。那兒是衣帽間。還有這個櫃,裝的全部都是新的清洗幹淨消過毒的浴袍。等下,我出去,你洗個澡吧。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裏洗一下,上麵的洗衣機沒用過,你可以用那個。一會兒我會讓人做好飯,送上來給你。我去樓下的書房處理一些事情。這是我的臥室,但是我不常來。沒有人知道這裏,隻有你我和保姆。你如果沒安全感可以反鎖門。有人叫門你再開。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今天會在樓下的臥室住。有問題隨時喊我。乖。”說完,就轉身走出去了。留下了躺在床上依舊呆呆的劉安安。


    這個霸道中全是溫柔的家夥,明明處處是對自己的體貼用心。說出來的話又那麽的生硬。真是個壞家夥。劉安安雖然心裏這樣想。但嘴角不自覺的洋溢出的笑容還是泄露出了她的好心情,於是,她真的很聽話的拿了新浴袍,打算去泡澡。一進浴室間,劉安安又被驚到了,這一個洗澡的房間都快跟自己的客廳一樣大了。得有50多平吧。橢圓形的大浴缸占了一側,浴缸對麵羅列了一排玻璃櫃子。裏麵是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看得懂的是沐浴露,護膚露?洗發水?護發素?身體乳?保濕的?美白的?好多叫的出叫不出的各種文字的瓶子。還有各種花瓣,浴球……。真的,如果不是這裏麵沒有一絲女人用品的痕跡,劉安安都懷疑這是個女人的浴室。


    再看櫃子下麵的一排排玻璃抽屜,就覺得正常了。全都是碼的整整齊齊的……男士內褲……由淺到深……。劉安安目測得有二三百條……。他這是把這輩子要穿的都買迴來了麽?也不對阿。他說他不常迴來。這也就是其中一個家而已……。嘖嘖,有錢人的生活真是理解不了。


    劉安安選了點花瓣和浴球直接扔進了注滿水的浴缸。把脫下來的衣服放進了最上麵的洗衣機。然後自己光溜溜的爬了進去。


    泡進滿是熱水的浴缸裏,劉安安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呻吟聲,太舒服了咩。這就是享受呀。等以後自己攢夠了錢買個大點的房子,一定也要裝個大點的浴缸,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自己突然驚醒的時候,水已經有點變涼了,劉安安趕緊起身擦幹了身體,胡亂抽出了一瓶身體乳抹了抹,就套上了紀澤穿著正好,而她穿著就無比寬鬆的浴袍。不僅寬鬆還長。她想了想走去了衣帽間,想挑一件短袖什麽的,打開衣帽間的門。果不其然,第一大,第二多。全是清一色的襯衫,西服,領帶,皮鞋,衣帽間中間的櫃子裏是,領帶夾,袖扣,腰帶,方巾。


    他活的比她一個女的都精致……。


    沒有短袖呀……,怎麽辦。


    找了一件長袖白色襯衫,試了試,還好不透……,剛才洗衣服時,順手把內衣什麽的都洗了,又沒找到烘幹的地方……。無奈……,還好,剛才吹幹了自己的內褲……。沒關係,反正也不出屋,衣服幹了就穿上了。


    劉安安本來就一副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粗中有細的性格,自己茅塞頓開了,頓時心情就很好。


    感覺也不太餓,就一頭紮進了被窩裏,迴了條馬建學長告訴她,他出差了的信息,就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了。她實在是太累了,剛出院,和學長吃了飯。和怡然迴了紀家,又被奶奶拉著去了於家。晚上迴到紀家又暈倒了,醒過來又跑去山頂看日出。然後呢早上得知張大爺住院,又去了醫院,然後下午又折騰迴了養老院。傍晚又和紀澤出來買東西。這兩三天一直有事,精神和身體都很累,真的不知道紀澤是怎麽挺的。咦,他在幹嘛……他……,劉安安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真是昏天暗地,睡到什麽地步呢,睡到阿姨做好飯,來敲門她都沒聽見。


    保姆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來開門,於是慌慌張張的下樓去書房去找紀澤,敲了兩下門,屋內傳來清冷的聲音:


    “什麽事。”


    “先生,樓上的那位小姐沒有動靜阿?”說完,眼前的門就打開了。


    紀澤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問道:


    “什麽沒有動靜?”


    保姆快速的解釋著:


    “我敲了大概十分鍾的門,有喊了兩聲。但是沒有人開門,也沒有什麽動靜,而且,門被反鎖了。”


    紀澤眉頭一皺,隨手端過了保姆手中的餐盤,吩咐著:


    “你去休息吧,我上去看看。”


    然後轉身迴到書房,在抽屜裏拿了樓上臥室的備用鑰匙。走上了樓梯。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紀澤用鑰匙直接打開了房門,屋裏沒有開燈。紀澤憑著習慣走到了床邊,扭開了台燈。


    台燈亮起的一瞬間,劉安安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待適應了光線後,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


    “你怎麽來了?我睡了很久麽?”


    紀澤把手中的餐盤放在了床頭櫃上,側身坐在了床邊,語氣寵溺的迴答著:


    “你是小豬吧。現在已經夜裏十點多了,你睡了三個多小時。最主要的,阿姨在門外敲了半天門,你都沒聲音。她怕你出事,下樓叫的我。我才開門進來的。”


    劉安安沒細想紀澤的話,而是看著餐盤上擺放的兩菜一湯,覺得肚裏饑腸轆轆的,她委屈的解釋道:


    “我實在是太累了。而且我本來睡覺就很實,對光線很敏感,聲音就不行。而且,我可能是餓昏了過去。我要吃飯。你別說話。”


    紀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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