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刀和李小刀都是個孝順的。


    幾人說著話呢,離方帶著離河等人已行至木家門口,他站在門口衝木家人長長做一揖,不真心感謝那是假的。


    木梨見幾人兩手空空,便猜到發生了何事,又見離河的臉上又被指甲撓傷的印子,她皺眉上前,問道:“怎麽迴事,你大哥的臉上,怎地被撓花了,你後娘又在家鬧開了吧。”


    離方輕點頭,答道:“嗯,不讓他們離開。”


    離岸在一旁跟著道:“原本這事就瞞著那個的,隻是,這個事終還是要叫她曉得,我爹尋思著,正月初一再怎麽說事,她肯定不會同我們幾個鬧翻,便挑在那一日跟我那後娘挑明了這事。”


    張玉娘正好過來招唿離家兩兄弟去屋裏抱棉被,聽他這般說,不由冷笑道:“胡春桃是個見錢眼開的,離方帶著你們兄弟倆離開,她不鬧騰才怪,若隻有離河一個走,我估摸著她怕是要拉了你們幾個夾道相送。”


    “你如今分戶單過,那等於是她每年的進帳要去掉一半,離方又在年紀還小時,被她早早趕出家門,哼,依我看,你們就該叫她嚐嚐吃西北風的日子,吃了苦頭,才會曉得你們的好,不然,還沒完沒了了呢。”


    從離岸後來的話中,木梨等人才曉得,離槳是特意挑了正月初一那天說的,古人很信這個,正月初一是不信說咒人的話。


    胡春桃不敢犯眾怒,離槳挑明這事後,她便坐在那裏生悶氣,啥事也不伸手,也不許離明月幫著做飯。


    正月初一冷鍋冷灶的不像話,離方和離岸商量了一下,由離槳去房裏拿了米出來,兩兄弟弄了點魚,還有離方年前送來的臘肉,蒸了個臘肉,又煮了個魚火鍋,扯了一大把白菜洗了,忙完這些,天色已不早。


    離槳喊了孩子們來吃飯,又打發離明月去喊胡春桃來吃。


    胡春桃不吱聲,離明月被餓得不行,便自個兒跑出來準備吃飯,眾人正忙著搬凳子、拿碗筷,胡春桃像是發了瘋似的,從房裏突然跑出來,把一桌子上好飯菜都給掀翻在地,又瞪了眾人一眼,這才迴房裏把門反鎖了。


    待離方和離岸聽到動靜從灶屋裏出來時,一桌子飯菜已經被灑了一地,離槳正蹲在那裏,也不顧那魚肉燙不燙手,忙撿了往盆裏裝。


    離方當場就黑了臉,掉頭就走了。


    後來,離岸陪離槳把飯菜拾起來拿去灶屋清洗一番,又鍋煮了,胡亂對付著吃了,這便是離家的大年初一。


    過得太與眾不同了。


    自初一之後,離槳和胡春桃一直冷戰,兩人誰也不肯先低頭,平日裏的離明月忙著做家務煮飯等事,離岸身子骨沒好全,離栓要幫忙照看自己爹,所以,那段時日,離方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去離家幫忙做事。


    對於胡春桃借機指派給他的苦力活,他也是來者不拒的。


    離家的這個年,過得實在太糟心。


    離槳頭一迴覺得,聽自家養子的安排是真的沒錯。


    就在剛才,離方去家中接這兩兄弟及離栓這個侄兒時,胡春桃又借機開始發瘋了。


    橫豎已出了正月十五,不過一夜,年味就淡了許多。


    一大早上的,她就在家裏摔摔打打,罵罵咧咧。


    離槳瞪她,她就迴瞪,罵離槳是個命歹的,咋不早點去死呢。


    離方去的時候,胡春桃正在鬧騰,死活不肯分這個家,又說離明月沒有嫁人,再說離舟還小,把離岸分出去了,她拉扯著這一大家子,可怎麽過。


    對著離槳又捶又打的,要他把戶籍交出來,橫豎是不讓離岸把戶籍單遷出去的。


    離方的臉色那叫一個相當的難看。


    理都不理胡春桃的胡鬧,直接喊上離岸,又叫離栓牽著離河,掉頭就要走。


    離槳曉得今日是兒子們離家的日子。


    喊住幾個,要離岸帶點口糧過去,好歹也要把這開春的日子熬過去。


    胡春桃哪裏肯,往那台階上一躺,又哭又鬧,還說,不如一家子一起跳河算了,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離明月這迴也埋怨離岸,不該在這樣的情況下離家,丟下她爹娘該怎麽辦,離舟這個最小的弟弟又還年歲太小。


    離方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人,他親近的隻有離槳,遂,他就沒想過要同其他人解釋個什麽勁。


    離岸心中憋了一口氣,死活不說出,兄弟們已和離槳這個父親商量好的事。


    離栓不明所以,離河懵懵懂懂。


    離方抬腳,帶頭離去。


    胡春桃麵對這樣的他,隻能在後頭跳腳大罵。


    離方不為所動,隻不過,其心情不美是真的。


    任由胡春桃在家裏如何撒潑鬧罵,離方隻顧帶著從小親近的兩個兄弟前往新家。


    離栓的眼裏充滿了興奮,是對胡春桃長年壓製的反抗,讓他覺得很刺激。


    離岸的眼裏充滿了希望,是對小家即將到來的幸福感到開心。


    離方、離岸,以及木久承和木永為,各自背著一床棉被,離栓牽著離河跟在後頭,再後頭是將手藏在衣袖裏的張玉娘、木梨母女,最後頭跟著的,是抬著水缸的李家漢子們。


    李小刀將拿來的臘下水丟在了空水缸裏,待到了分給離岸的那個新院子裏,他才將那包臘下水取出來丟給離岸,說了一句恭喜。


    離岸道了聲謝,又張羅著把大家送的東西搬去屋裏,張玉娘帶了夏嬸幫兩個屋裏的床鋪都鋪好。


    床上的稻草是離方找張玉娘要的,屋裏的潮氣經過這些天的烘烤,早已幹透,住進去到也覺得一身爽利。


    沒有了胡春桃的罵罵鬧鬧,離岸看上去像是腰背挺直了不少。


    離河不停的兩個院子來迴跑著,好在離方那時特意在內牆處留了一道門,也不必繞到院外去的。


    離栓站在屬於自己的院子裏嗬嗬直笑。


    他叔說了,這院子是落在他名下的。


    離方怕胡春桃得知真相後,會從離河手裏哄走這院子,便直接寫了離栓的名字。


    不時,有那機靈的在門口瞧見了,跟村長一打聽,才曉得是離岸帶著離河、離栓分家單過了。


    有早年承過這兩人母親的恩,便東家送來一把青菜,西家送來幾個幾蛋,又或是鹹菜啥的。


    好在離方已準備了幾個鹹菜壇子,張玉娘帶著夏嬸將這些瑣事安置妥當。


    大家夥又曉得離岸等人的情況,不過在新院子裏待了一會兒,便都一一辭行,也沒說要吃暖屋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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