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翻意過來,就是張夏花和蘇繡嫻每人都要幹家務活,但廚房裏頭的米糧,柴米油鹽一應要出錢的事,都歸單黃氏掌管著。


    木梨覺得,如此也還算不錯。


    “到要累你平日多做些活計了。”


    丁嬸笑答:“奴婢瞧著老夫人好說話,便同她打了個商量,讓奴婢在廚房裏幫忙燒飯菜,旁的家務,便不管了。”


    張夏花接過話來,笑道:“丁嬸幫我分去了家務的重擔,我便隻管著我的西廂房裏繡繡花,今年,總要想法子幫爹娘解輕些負擔,不能因為我已出嫁,便可撒手不管家人。”


    丁嬸在一旁又道:“虧得小姑奶奶幫襯著,夫人和老爺也肯舍得花大價錢給主子置辦產業,這才強壓了那個一頭。”


    木梨聞言輕挑眉:“你這話又是怎麽個說法?”


    “姑娘們有所不知,那位雖說是庶女,但架不住她娘在那地主老爺跟前得逞,地主有一迴瞧見了大少爺,正逢他春風得意,才中了秀才,便親自拎了禮去了單家一趟,這才有了大少奶奶嫁進單家的事。”


    蘇繡嫻出身地主家,在娘家時雖不是什麽錦衣玉食,但卻比普通人家好太多了。


    說是地主家的庶女,其實,自蘇繡嫻懂事後,做的卻是那丫頭的事,也因為她娘得寵,她比旁的庶女要好過些,跟在嫡母身邊,做著貼身丫頭的活計。


    到了單家後,她本就因為娘家更富有而很有些看不起單家。


    “奴婢也是後來才曉得的,我家姑爺之所以一直說不到好親,就是因為她在背後搗鬼,聽說,她暗中壞了我家姑爺好幾門好親事,隻是,老爺和夫人都被蒙在鼓裏呢。”


    木梨驚唿道:“原來如此,我以前總覺得那裏有點不對,你說,單家好歹也算個小地主了吧,總會突然瞧上我家夏花姐,那時候,她雖跟我娘學繡花,但也不如現在這般精通的,說是瞧中了她會女紅,也不過是勉強說得過去,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那會子,我二舅家,也才蓋了這麽個泥磚院子,手頭半點多餘的錢都沒有,鬧了半天,竟是因為實在是說不到一門好親。”


    至於她叫張秋花兩姐妹昧下的那五兩,卻是不能透出半點風聲的。


    丁嬸說道:“難怪這般順利,想來她也是個心思多的,怕後來的弟媳婦壓她一頭呢,到時,她在那個家裏的地位豈不要低了許多。”


    木梨皺眉道:“這麽說來,還真是個小腸子多的人。”


    意思是指那人小算盤多,還算計人。


    張夏花接過話,笑道:“她以為我當家的討了個窮人家的閨女呢,沒錯,我家是挺窮的,可誰叫我有個好姑姑和好表妹呢,嫁過去之前,她大抵隻曉得我家有個小泥磚院子,家裏隻有一畝良田,勉強能裹腹,比佃農也好不了太多。”


    木梨問她:“她打聽過了?”


    “應該是,我又不傻,她不曉得我女紅利害,又是個念過書識得些字的,平日裏我同當家的一起磨磨墨,念念詩詞,她羨慕的緊呢,她不識字。”


    張秋花聽了,皺眉問道:“這麽說,你夫家那個嫂子是個不好相與的?”


    木梨白了她一眼,笑道:“好在她公婆得力,雖然同在一屋簷下,但關起西廂房的門,她還是能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丁嬸在一旁笑答:“的確如此,不過,先不扯遠了,奴婢就先從這嫁妝送過去說起吧,奴婢悄悄打聽過了,姑娘壓箱底的銀子雖沒她多,但卻多了一個仆婦,又多了五畝良田,送過去的家具雖不是同一種木料打的,但價錢相差不了多少。”


    所以,蘇繡嫻那日的臉子差點就掛不住了。


    張夏花冷笑道:“千算萬算,不如老天爺算得好。”


    蘇繡嫻萬萬沒想到,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張家,竟然能拿出如此多的銀錢給張夏花置辦嫁妝。


    丁嬸又道:“精彩的還在後頭呢,那位大少奶奶有點意思,第二日,不是我家主子的正酒日麽,也不知她是怎麽想的,特意穿了一件大紅的繡著五彩牡丹的長襖,還穿金戴銀的。”


    木梨聞言輕挑眉,說道:“夏花姐那日出嫁,是戴的銀頭麵吧?”


    張夏花笑道:“銀鎏金的,算不得多好,但也還算好看,她不就是想壓我一頭嗎?頭一日曬妝,我的嫁妝的價值算下來,卻是比她要好上些的,誰叫我的姑姑是個巧手,有張大紅喜被是金線繡的龍鳳呈祥,四周又伴以祥雲牡丹,我後來聽婆婆說了一嘴,她出嫁時的喜被,不如我的來得精致呢。”


    蘇繡嫻處處想壓張夏花一頭,卻處處又被她給比下去了。


    她的喜被不如張夏花,也沒有陪嫁的婆子,更莫要說良田少了一番,除了壓箱底的銀子多了幾兩。


    誰曉得新娘子的一身錦緞,在縣城都是買不到的。


    郭家送來的謝禮裏,就曾有一匹這樣的大紅錦緞,張玉娘撕了一塊給張夏花做嫁衣和蓋頭。


    丁嬸再道:“新嫁娘第二日拜見過公婆後,不是要下廚房給夫家人做一頓像樣的飯菜麽?”


    新嫁娘飯菜做得好,也說明這新嫁娘是個嫻惠,會持家理事的。


    單家比較看重這一點,到底比普通人家多了些講究。


    而蘇繡嫻打著去廚房幫忙的幌子,愣是讓張夏花做了幾道單家二老不好吃的。


    張夏花冷笑道:“虧得我留了個心眼,以前在老宅燒飯時,因爺、奶的牙口不大好,總習慣將飯菜煮得鬆軟些,不曾想,陰差陽錯,公婆反到覺得那幾樣菜也還不錯。”


    木梨笑道:“無論你做沒做二老喜歡吃的,隻有菜式拿得出手,二老若不是愛挑刺的人,總是會滿意的。”


    張夏花答道:“可不,後來我當家的跟我提了這事,又告之我,他爹娘愛吃的菜式,我又豈是那般好欺負的,自然少不得要跟我當家的訴委屈,要不是大嫂好意提醒,我咋會做這個,原來是我聽錯了,把不喜歡吃的聽成了喜歡的。”


    木梨認為張夏花嫁人才沒多久呢,這心智就成熟了許多,果然,嫁去夫家,著實很能鍛煉一個人。


    “好在單家隻有兩兄弟,沒有個愛挑拔事非的姑姐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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