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吳氏答:“自個兒迴娘家去了,你大舅讓她先迴的,等吃過中午飯,再去接她。”


    木梨感覺,張吳氏這話,到像是說給一旁的謝蓮香聽的。


    幾人也沒誰去哄著謝蓮香。


    各自穿了木屐,張老爺子一把抱起小九斤,張玉娘走在他身側,木梨走在張玉娘身後,張吳氏走在她的右手側。


    謝蓮香坐在堂屋裏生悶氣,一家子就這麽走了。


    眾人準備吃午飯的時候,木梨發現謝蓮香當真沒來,張吳氏到底還是勸了張鐵牛幾句,叫他看在張小狗的麵上,平日裏多忍忍。


    張鐵牛聽到是聽了,就是死活不肯去老宅那邊喊謝蓮香來吃飯的,他拉不下這個臉麵。


    張水牛聽說後,無奈,隻得又打哪張秋花去喊。


    誰知張秋花因為木梨之故,平日裏並不待見謝蓮香。


    她衝張水牛道:“爹,我也不是什麽拿鼻孔朝天看人的性子,隻不過,我就是討厭她,以往梨梨家的家境,不如現在這般殷實時,我可從來沒見過小嬸有幫過梨梨家,更莫要說去看看生病的梨梨了,不來吃拉倒,我才不稀罕她來呢。”


    她的一通話,叫張水牛說不了她半點不是,隻得愣愣地站在那裏。


    嚴金菊趁人不注意,輕推他一把,說道:“愣著幹啥呢,咱小閨女這來來迴迴跑了多少趟了,你不嫌累,我還心疼的緊呢,行了,該幹嘛幹嘛去,腳長在她身上,不想吃就是不餓,喊啥喊,沒得慣出一身臭毛病。”


    嚴金菊必須力挺自己閨女。


    到了最後,也沒誰願意跑這一趟,謝蓮香到是挺硬氣,真的沒有來張水牛家吃飯。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張鐵牛的臉色一直很難看,或許因為心情不好,他到是吃了不少酒。


    張玉娘擔心他吃多了會鬧起來,後來,便提醒木久承,莫要再勸張鐵牛吃酒了。


    木梨不關心張鐵牛的那點破事。


    她吃飯時,悄悄衝張家兩姐妹眨了眨眼,兩人又衝她迴笑,當她放下碗快時,張秋花便喊了兩人去西廂房那邊玩耍。


    三人自是有悄悄話要說的。


    單俊英吃酒已吃得滿臉通紅,說話都囫圇了,瞧著有些醉了,張夏花也不管他,丟下他,拉了妹妹們去了西廂房。


    丁嬸給三個又去泡了杯清茶端上來。


    木梨將她叫到跟前,笑問:“你家主子在那邊過得可還自在?”


    丁嬸很自然地看向張夏花。


    木梨小手絞著小帕子,嬌滴滴地道:“你看她作甚,我問的是你,若要她說,她肯定是撿著好聽的說。”


    “算了,估計三言兩語也說不完,不如,你先去搬個小馬紮,再拿著火盆子來。”


    張秋花笑道:“我去拿火盆子,丁嬸去拿小馬紮和木碳吧。”


    丁嬸善答如流。


    張夏花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與木梨吃著清茶,問道:“怎地,我這才出嫁沒幾日,連我的話,你都不信了?”


    木梨本能的想歎氣,後又反應過來,今日才年初二,愣是把這口氣憋迴肚裏了,拂掌道:“夏花姐以前在家時,本就是性子最好不過,又因是長姐,也最沉穩,所思所慮,也遠勝我和秋秋,凡事都想得很周全,我之所以問丁嬸,也不過是怕你隻報喜不報憂。”


    張夏花聞言忽地眼眶就紅了,說道:“我這是多好命啊,才會有這樣好脾性的妹妹們。”


    木梨正色道:“夏花姐,你要記住了,就算你們這一房沒有男丁撐著,隻要你剛強些,你夫家的人,輕易不敢得罪你的。”


    “嫁人前,我還想帶著丁嬸會不會被夫家人說閑話,嫁人後,我卻曉得了,有些事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虧得丁嬸經曆的事兒多,平日裏我不懂的,她也教了我許多。”


    “哪裏,奴婢不過是仗著多吃了十多年的飯菜罷了,見的人多,經曆的事兒多了,總會比主子看得更明白些。”


    丁嬸卻是比張秋花先一步迴了西廂房裏。


    木梨衝她招手,笑道:“我就曉得肯定不太平,各家飯菜口味各不同,我就曉得,夏花姐剛過去那邊,肯定會有許多不自在的地方,有勞丁嬸多費心了。”


    丁嬸笑答:“主子好了,奴婢才會過得好呢,奴婢本就是主子從娘家帶過去的,一直記著姑娘的教導,奴婢隻是主子一個人的奴婢,不是單家的奴婢。”


    木梨從買丁香迴來的第一天,她就教明白了丁香這個道理,也是變相的告訴丁香,去了單家,她真正該伺候著的,也隻有張夏花一人。


    “長輩們還在堂屋裏吃酒說笑,閑坐著也無聊,不如拉拉家常,打發一下。”


    張秋花拿抹布捧著個大瓦缽做的火盆子進來了。


    “這得多重啊,你咋不叫喊個人搭把手。”


    木梨瞧她那細胳膊端著那缽,費力的跨過門坎,忙迎了上去,丁嬸已比她快一步接過來,又將火盆子放在堂屋中間,張家兩姐妹和木梨都擠在一起,坐西朝東,麵對堂屋門口,丁嬸側身坐在南邊,挨著木梨。


    “丁嬸,我瞧著夏花姐和表姐夫的感情到還不錯啊,先前,我若沒瞧走眼,看到表姐夫是扶著夏花姐去的老宅。”


    丁嬸笑眯眯地答:“屋裏的事,姑爺都不曉得的,奴婢覺得,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他不愛聽,便跟主子說了說,請她隻撿重要的事說與姑爺聽的。”


    木梨點頭,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丁嬸這才重新給木梨介紹單家,單俊英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名叫單俊傑,取了一個地主家的庶女做媳婦,姓蘇名繡嫻,那頭的陪嫁是五畝良田,壓箱底的銀子有二十兩,還有幾套銀頭麵,幾身綢緞衣裳,家具的料子到同張夏花的差不多。


    單家有一座三進的院子,單家二老居上房,單俊傑兩口子帶著兒子單文才居東廂房,單俊英和張夏花居於西廂房。


    兩房是門對門,又都在一個鍋裏吃飯。


    張夏花的婆婆,人稱單黃氏。


    木梨問她:“我夏花姐的公公、婆婆多大年紀了,身子骨可還好?”


    丁嬸笑答:“姑娘果真會說話呢,難怪姑爺總說木少爺是個有福之人,主子的公公、婆婆為人尚不錯,雖然偏疼我家姑爺,但在大體上卻還是很公平的,家中事務,多是有主子和她長嫂分攤著做些,老夫人掌著廚房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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