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娘小心地說:“閨女,你也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又如此孝順娘,娘怎舍得再生,隻想好好疼你一個。”


    木梨歎氣:“我剛才不過隨便說說,我早想過了,娘還是要生一個的,我以後出嫁了,就不能時時在娘膝前承歡,娘難過也好、開心也罷,都沒有人陪著您呢,我不能那般自私,娘以後還是再多生兩個吧,有弟弟、妹妹們陪著,娘也不至於在我出嫁後,會太想念我。”


    張玉娘的眼眶早紅了,心裏五味雜陳:“娘曉得了,我家閨女最有孝心的。”


    張玉娘留了嚴金菊在這裏吃午飯,又去外頭尋了個小孩,拿幾個銅板子給他,叫他去河邊村張水牛家送個信,叫張水牛一家子過來吃午飯,順道把嚴金菊接迴去。


    張水牛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嚇得他丟下手裏的活,帶了張秋花急匆匆地趕來木家。


    “玉娘,你二嫂咋地了?你這叫人捎信,也不把話說明白了。”


    張玉娘從灶屋裏探出個頭來,笑道:“好事呢,又不方便大聲嚷嚷,快些進來了再說。”


    她招唿了張水牛進了灶屋,指著嚴金菊,大笑道:“又懷上了,二哥,恭喜你又要當爹了。”


    張水牛忙擺手,道:“說不得,說不得,快些藏著點,莫要其他人聽到了。”


    他又問:“妹夫和永為外甥曉得不?”


    張玉娘忙說,他倆在東廂房裏背書,不曉得這事。


    木久承從東廂房出來,喊道:“我剛才怎地聽到二舅哥的聲音。”


    張玉娘笑道:“送大鱉來的,我留他一家子在這裏吃午飯。”


    木久承喊了張水牛去堂屋說話,今日過大年,木永為不過是青蔥少年郎,哪裏坐得住,木久承前腳離開書房,他後腳就跟著,順著牆角根溜去了灶屋裏。


    木梨打趣他,還說要考秀才呢,外頭有一點動靜,他就坐不住了。


    木永為振振有詞,說他這叫文武之道,一張一馳。


    不管怎樣,木永為成功的留下來了。


    木梨拿了甜甘蔗讓夏嬸燒火時幫忙烤,烤過的甘蔗能治咳嗽,而且吃起來不冰牙,還有股子特別的清香,就是有點燙嘴。


    木永為這個饞貓,一口氣吃了三大節,發現手裏隻餘一小節時,很不好意思地撓頭。


    “妹妹,我再讓夏嬸給你烤一根。”


    木梨連連擺手,笑道:“下午我再自己烤一根,夏嬸今日忙完活,還要迴自家過年呢。”


    木永為越發不好意思了,她忙安慰他:“烤熱的甘蔗除了更甜之外,還能入肺、胃,清熱生津,我昨兒夜裏聽到哥哥睡覺時夜咳得利害,這才請夏嬸忙裏偷閑,烤了這幾節給你吃。”


    木永為一直撓耳撩腮,最後決定,他親自給妹妹烤一大節,總不好意思自個兒吃獨食的。


    他拿了甘蔗去堂屋烤火盆處,準備烤一大節甘蔗。


    嚴金菊見了,暗中給張玉娘一個眼色,笑道:“瞧著,到是個不錯的,多虧你費了那麽多心思掰正過來,如今,你也算是順風又順水了。”


    張玉娘笑說借她的吉言。


    她對木永為好,隻是想讓木久承對自家閨女也好,兩兄妹感情好,木梨將來有娘家哥哥做靠山,如果有一日,她閉眼老去了,也能安心而含笑九泉。


    有爹娘寵的孩子,才是個寶。


    張玉娘始終不想讓自家閨女比不過人家的閨女。


    木永為烤的甘蔗最終被木久承和張水牛兩個瓜分了,誰叫他將甘蔗烤得香噴噴的,正好他倆嗑瓜子聊天口渴了,這不,二話不說,一人一半。


    木永為氣得蹲台階處畫圈圈,木梨哄他,說等下吃過飯後,她和他悄悄去東廂房烤了吃,這迴,誰也別想分走。


    午飯過後,張水牛小心翼翼地挽扶著嚴金菊下台階。


    張秋花看了一直翻白眼,憂傷地對木梨道:“梨梨,我咋覺得,我很快就會失寵了?”


    木梨伸爪輕拍她小肩,笑道:“秋秋,沒關係,我寵你。”


    張秋花才吃了那麽一點點酸醋呢,就被自家好姐妹給治愈了。


    年三十這一日,張玉娘給夏嬸結完工錢後,又給了她一個百文錢的大紅包,說是這幾月辛苦她了,又說好了,讓夏嬸十一才來她家繼續做事。


    除了年三十晚上的團圓飯,餘下的足夠木家吃好幾日的。


    而木家人除了年初一在家待一日,初二便要陪張玉娘、木梨去張家,自初三到初十,木家要分頭去外頭坐席,什麽嫁女的,娶媳婦的,三朝酒、滿月酒,做壽的,辦喬遷喜席的,舉不勝舉。


    木家的家底子越硬紮,木久承在這十裏八鄉越發有臉麵,總有請帖送來他家,請了他去坐席吃酒的。


    木久承拿著那一撂帖子,除了給家中各人分派坐席的任務之外,他還打趣張玉娘,晚上要好生伺候好自家娘子,好早點給他再添個胖小子又或是閨女,不然,照這個吃法,他家的人情潑水一樣的撒出去,卻收不迴來,一年兩年不打緊,可年年如此,他家要虧上一大筆銀錢的。


    張玉娘算了一下帳,木久承的人情酒算來算去,一年年的水漲船高,到今年大概有五兩銀子,還不加上平日撒出去的,如此一來,一年總要十多兩的,當真算不得細帳。


    年三十守夜,木家沒長輩約束著,一大家子起了個晚床,張玉娘給下了一碗餃子,到了中午也不餓,至晚飯,這才將菜熱了熱,一家子圍著火盆子吃飯聊天。


    這時,離方頂著大雪從外頭進來。


    木梨眨眨眼,不是說好了的過幾日才上她家的門麽?


    張玉娘卻是瞧出來他不大高興,忙問他可曾吃過飯,離方忙說還不曾用飯。


    大年初一的,也沒誰去討這個厭,木久承喊了他陪著吃兩杯小酒,旁的也不聊,盡撿些痛快的趣事說著,正月裏,沒出十五前,是不興說不吉利的事。


    即便心裏都揣著事兒不舒坦,還是得憋著沒問離方。


    木梨有些喜歡古代的生活了,尤其是到了寒冬,一家子吃過晚飯,便圍坐在火盆子前烤著火,時不時的丟兩根柴進去,又聽著長輩們說古,盡挑些怪誕的傳說說與小輩們曉得。


    離方在木家待到二更末,這才起身準備迴去,張玉娘喊木梨去送他出門。


    兩人一前一後行至院門口,離方突然轉過身來,木梨一個不防,一頭紮進他懷裏。


    她嬌羞羞的,好想問離方:小哥哥,請問這是要互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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