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張玉娘送的好衣裳多了,她便在不用帶小九斤的時候,時不時穿了閨女做的衣裳去村裏頭晃悠,招得一眾老太婆羨慕死了。


    年三十這日木家兩父子去祭過祖後,木久承帶著木永為在貼對聯,又打發木梨給村長及離方家送去了紅紙對聯。


    離方家照樣還是冷鍋冷灶的,木梨問了他才曉得,他今日要去離家那邊吃午飯及晚飯。


    又約了木梨,說是初二那日上她家去耍。


    木梨告訴他,那日,她們全家要去張家拜年。


    離方隻得作罷。


    木梨總覺得離方有話要說,她在門口尋了借口又同他說了幾句話,離方眼見外頭又開始飄雪了,便催了她趕緊迴家去。


    木梨見此,嘟著小嘴,氣乎乎的走了,在心裏發誓,她以後再理離方,便叫她變成大豬頭。


    係統暗戳戳的竊喜:大豬頭和大豬蹄子,不該是絕配麽?


    她到家的時候,院門口已貼上對聯,掛上了大紅燈籠。


    院門上貼了福字。


    她推門而入,聽到灶屋裏傳來說話的聲音,側耳一聽,心中一喜,衝灶屋那邊甜甜地喊:“二舅媽。”


    她已許久不見嚴金菊了。


    嚴金菊從灶屋裏探出頭來,衝她揮揮手。


    木梨踩著木屐費力的走到台階上,脫了木屐腳步輕快地往灶屋行去。


    “二舅媽,你幾時來的?”


    嚴金菊見到她,高興得嘴都合不攏。


    “剛來一會兒呢,我娘家做了點糯米甜酒,讓我幫忙送一壇子過來。”


    張玉娘不會做這個,木梨想吃,她隻會掏錢去外頭買,又或者,巴巴地坐家裏等親戚們送點來。


    木梨喜歡吃的涼的。


    當即就叫夏嬸拿了碗快來,盛了一小碗坐灶膛前吃起來。


    “二舅媽,秋秋這些日子在家可好,她怎地沒跟你一塊兒過來?”


    張玉娘在一旁道:“她忙著呢,你沒瞧見,連你二舅都沒來麽?”


    木梨方才發現,愣愣地道:“幹啥不是二舅來送?”


    嚴金菊笑道:“這幾十斤東西算不得什麽,我一人都能扛兩百多斤的東西呢,以往在老宅那邊,雙搶時,搬忙運穀子,我一個人扛的跟你二舅一樣多,迴來後,他們男人歇著,我還有力氣幫忙做飯打掃家中。”


    木梨咬咬湯勺,所以說,張吳氏以前到底有多作天又作地,這才把張大牛那兩口子給慣出一身毛病來。


    張玉娘跟著道:“你二舅在家忙著補灶呢,裏頭不知怎地缺了一塊,明日就是大年初一了,可不興動手做苦力活的,她便讓你二舅媽送了幾隻大鱉過來。”


    木梨很喜歡吃張玉娘做的五花肉燒大鱉,將鱉膽摸在鱉肉上,燒出來的這道菜,味兒忒別鮮。


    “哪裏來的,沒聽說二舅下水踩鱉去了啊?”


    嚴金菊笑道:“你愛吃,你二舅說這時節難尋到,便去你三舅媽娘家那邊問了問,正好,親家翁踩了幾隻放家裏,你二舅直接給包圓了,這不,他昨晚上弄迴來,今兒一大早就催我給送過來了。”


    木梨正待再說些什麽。


    係統突然出聲:“小梨花,二舅媽懷小兔崽子了,你要不要把把脈。”


    木梨聞言大喜。


    張玉娘發現她臉色有異,忙問她怎麽了。


    木梨隻笑嘻嘻地坐在那裏,讓嚴金菊坐在她身邊,好暖和暖和身子,又快速吃完碗裏的甜酒。


    “二舅媽,你最近身子骨可還好?”


    木梨湊過去,小聲問她。


    張玉娘瞧見了,忙支開夏嬸,讓她去菜園子裏揪把菜心,再順道扯點大蒜和小蔥迴來。


    待夏嬸走開後,嚴金菊笑道:“好著呢,從來沒覺得身子有這般爽利過,往年一到寒冬,就怕冷的不行,如今,隻覺自個兒身上藏了一團火,熱乎著呢。”


    木梨眼珠子轉了轉,又笑道:“二舅媽,我給你把把脈唄。”


    嚴金菊隻當她不放心,二話不說,把衣袖一擼,便伸出手來給她把脈。


    木梨其實把脈的水平並不高,架不住有個係統充做女先生,每給人把一次脈,它都會要求木梨久把一會兒,然後,給木梨講脈博之間的不同。


    這迴它給木梨普及的是如何把喜脈。


    普通人的脈象一息之間,大概跳動四、五次,節律均勻,但喜脈不同,中醫說如珠滑盤,其實就是摸上去有一種珠子從指間滾過的感覺。


    這個不是說說就會的,係統指派給木梨一個任務:沒事兒多摸摸嚴金菊的小手。


    好好的實踐教學,愣是被它說出一股子消散不了的猥瑣感。


    木梨經過它這麽一提點,到是感覺嚴金菊的脈象有所不同,又詢問了她的葵水可還正常。


    嚴金菊答正常,隻這個月推遲了兩日還未來。


    以前木梨有告訴她,退遲四五日都無妨的。


    遂,她並不放在心上。


    木梨皺眉,她糾結著要不要相信係統,實在是她頭一迴把這樣的脈,看不準。


    係統一直催她,又生氣木梨不相信它。


    張玉娘和嚴金菊一瞧她皺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閨女啊,咋地了?”


    張玉娘跟著心裏七上八下的。


    木梨迴過神來,最後決定選擇相信係統,她斟酌了一下,方才道:“我剛才給二舅媽把脈,摸上去到像是喜脈,不過,我沒把過這樣的脈,也不知準不準,迴頭,二舅媽最好請鮑郎中瞧瞧。”


    嚴金菊卻是很相信她的話:“你說懷上了,那必定是有了。”


    張玉娘高興的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謝天謝地,總算是懷上了,我可把醜話說前頭,不管男娃還是女娃,都得給我生下來立住了。”


    隻有當過娘的才曉得,最怕人家說閨女是賠錢貨,更怕家人反對養著,勸她扔了算了。


    嚴金菊伸手摸了摸肚子,又問:“一個月了吧,我自然不會丟的,身上掉下來的肉呢,若真是個閨女,正好湊齊三朵金花,有三個閨女孝敬,我後頭的日子比一般人過得還舒坦。”


    她有心想問木梨,張玉娘不知是個咋情況。


    木梨望向張玉娘:“娘親,我不想要弟弟或妹妹,娘親隻能有我一個。”


    張玉娘哪裏舍得叫她難過,滿口就答應了。


    她早想開了,也不會時時想著,一定要給木久承生個兒子,橫豎他已經有一個能撐門戶的了。


    木梨聽她說同意後,反而更悶悶不樂了。


    張玉娘和嚴金菊對視一眼,不曉得她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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