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娘擔心木久承會反對,畢竟,胡春桃前些日子還跑來自家,上趕著找打臉的。


    木梨也是因為這一層顧慮,所以,才先迴家找她娘。


    “估摸著這孩子是著涼了。”


    夏嬸從屋裏出來,告訴兩人。


    “昨日,我去外頭買菜,聽人說,離岸一個人在村西頭的河裏摸魚呢,說是胡春桃上迴眼熱東家得了好些魚,這才逼得離岸不得不頂著大風大雪,去那河裏摸魚,凍得手腳紅腫不說,迴到家裏,胡春桃還嫌他摸的魚又少又小呢。”


    木梨怒了,罵道:“胡春桃這樣心冷如冰塊的人,咋沒早早被老天爺收去。”


    夏嬸歎氣:“誰曉得呢,許是離家上輩子欠她太多債,這輩子嫁到離家是來討債的。”


    “哼,那人心思太過歹毒,今生與前世又豈能扯一塊兒。”木梨經這麽一次迴魂,卻不敢不信今生前世了的。


    張玉娘在一旁也跟著長噓短歎,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到不好去了,免得那孩子病沒好,胡春桃又夾槍帶棒的說些難聽的話,我們娘倆橫豎不同她家共屋簷,把院門一關,自然有清靜日子過,隻怕到時,她會遷怒於那幾個孩子。”


    木梨尋思了一迴,又鬱悶的緊。


    夏嬸見了,便道:“要不,我悄悄去看一眼,胡春桃與我家沒有過節,我隻推說,是聽了東家閑聊中得知,有點擔心,便摸過去瞧一眼。”


    木梨忙道:“我聽說他燒得說胡話了,先前慌亂中,到忘了一事,你見著離方小哥哥,悄悄同他說,讓他去河裏敲些冰塊,再將帕子放入冰中涼涼,又或是拿帕子包了冰塊擱離岸哥頭上,再另取帕子包了冰給他擦拭身子。”


    發燒的人,是體內溫度太高,不能拖的,仔細會燒壞腦子。


    夏嬸去了有一段時辰後,便瞧見牛老板趕著牛車經過木家,張玉娘喊了一聲,讓他等下迴來時,來她家結算車錢。


    木久承在東廂房聽了一耳,便問張玉娘出了何事,張玉娘將離岸的事說了。


    又抱怨了幾句胡春桃做事太狠,簡直不是人的話。


    木久承答了一句:“幸虧不與他家做親家,有這樣的糟心婆娘,誰家的閨女做她家媳婦,肯定有摸不完的眼淚。”


    他在這一點上很信守承諾,非要給木梨找個入得了他眼的人家,才肯給木梨說親的。


    張玉娘現在都不曉得,當初那般哄木久承到底是好還是壞了。


    不過,她看上的女婿,才不會因為木久承的想法而打退堂鼓的。


    牛老板迴來時,是拉著鮑郎中、夏嬸一起迴來的。


    張玉娘叫住他,說是要結清車錢,牛老板卻道,離方已經給過錢了,連鮑郎中的出診費也給了。


    夏嬸進門時,臉色不太好看。


    木梨瞧見了,問她怎麽迴事。


    夏嬸答:“哼,我這輩子,還是頭一迴見到這麽狠心的後娘呢。”


    張玉娘忙問是怎麽迴事。


    夏嬸生氣地道:“她的良心當真是被狗吃了,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張玉娘莫名尷尬了。


    木梨忙上前道:“嬸子,您還是快些說到底怎麽迴事吧,我們雖猜到離岸哥是因為昨日摸魚的事,才病倒的,但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麽事?”


    “哼,昨兒不是也下大雪了麽,你們都瞧見了,那一下,可是下了足足一整天,那麽冷的天,胡春桃當真做的出,一大早上,就隻熬了一鍋稀鬆的紅薯粥,裏頭的紅薯塊,還讓她給挑給離舟、離明月、她自己還有離槳也分了一碗,剩下三個,就真的隻是混個水飽。”


    她之所以曉得這麽清楚,是因為她在離家看了一場戲。


    天一冷,離槳基本上鮮少下床,老寒腿痛得利害不說,以前的舊疾一到這樣的寒冷天就發作,即便有離方抓的藥熬了吃,也是不管用的。


    因此,他並不知昨日離岸幾個並不曾吃飽。


    還以為都吃的是紅薯飯。


    張玉娘氣得想罵娘:“難怪離方那孩子想出那樣折中的法子,還不是被那不要臉的潑婦給逼的,要我看,那潑婦就是欺負孩子們不經事,不曉得如何對付她,再加上臉皮子又太薄,她才會如此猖狂。”


    夏嬸又接著道:“離岸早上沒吃啥就被趕出去摸魚了,同被趕去的還有離栓這個長孫,她到是聰明得緊,生怕自己的親骨肉凍著了,將火盆燒得旺旺的,拘了自己的一雙兒女隻準在家裏呆著。”


    離岸心疼自家唯一的侄子,自然不肯讓他跟著下河,隻讓他在岸邊幫忙燒火,當他冷得受不了時,他便上岸來烤一下火。


    離栓是個懂事的,即不想讓離岸擔心,又想幫忙,便在水邊幫忙舀水。


    所以,離栓沒生病,隻有離岸一個人因為扛不住著了涼。


    張玉娘頗為擔心地,又問:“那孩子無大礙吧,眼看著奔向好日子了,各路菩薩千萬要保佑那孩子平平安安的,離了那火坑,他這一輩子的好運就要來了。”


    夏嬸又答:“我去的時候,離槳同胡春桃正在大吵,就是她暗中克刻那幾個口糧的事,被離方給盤問出來了,離舟年紀小,藏不住事,一下子就全倒出來了,氣得離槳在那裏大罵胡春桃,胡春桃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張玉娘撇嘴:“離槳肯定不敢真的罵她,做做樣子的吧,胡春桃若真跑了,他這可是跑第二個婆娘,先不說外頭怎麽傳,就拿他家來說,兒子們,大的還沒成家,小的更是沒長大,他一個半廢了的人,拖著個破身子,那日子隻怕更難熬。”


    所以,離岸和離方、還有離栓,更多的時候,都會隱忍,一切,還不是為了那個家。


    胡春桃一但跑了,離岸及下頭幾個說親的事,那就更沒影兒了。


    夏嬸又道:“的確如此,後來,還是離方那孩子說了,給離岸看病的藥錢,由他出,胡春桃才沒有繼續跳腳罵人。”


    兩人在那裏又說了一迴,木梨又問了夏嬸,離岸的病情如何了,夏嬸將鮑郎中的話轉述了,說是離方因為用冰降溫的效果好,他給開了藥,按那個藥方吃上半個多月,大抵便差不多了。


    中午飯,離方照樣迴木家這邊吃的。


    木梨拿小眼神戳他,這廝的臉皮越發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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