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賤物,但架不住產量高,幾畝地,總要收些銅板子的。


    木梨看了他一眼,又接著道:“如此一來,他再佃兩畝田種著,到也能養活他們三個,與那邊分開單過,他反而要鬆快些,說不得,他手裏頭還能攢些餘錢呢。”


    “你二哥年紀不小了,也的確該為自個兒多打算下。”


    離方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到是記心上了。


    “那廢棄宅子我不是賒,是想拿銀子買,尋思著他還要娶媳婦,將來還要添丁加口的,便要給他和栓子一人再置兩畝良田,你看如何?”


    木梨很讚成:“如此更好,雖然開始花的銀錢多點,但他們仨的日子會好過些,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其實,也不拘是良田的,若是下等田,或是旱地,也還可以用別的法子養一養,譬如,種兩年菜籽和黃豆。”


    這是係統教她的知識,黃豆的根有固氮的作用,而且落葉和根部腐爛後,能增加土地的有機質,種的年歲越長,土壤便越肥。


    而油菜除了落葉和根部能增肥外,主要其能轉化土壤中難溶性磷。


    她見離方聽進去了,又道:“你那院子的西邊可以養幾頭豬,東邊不是要養些雞麽,這些糞漚過後,也是很不錯的肥料,他若勤快點,平日多弄些野草丟進去,記得莫要弄那種帶籽的,撒在田裏來年春天發芽後,有他受的呢。”


    “還有,雞要多養點,其實,多買兩畝荒板地更劃算,以後養熟了種些包穀,芝麻啥的也好,隻不過大夥兒都喜歡買田罷了,總覺得家中有餘糧,心裏不慌呢。”


    離方曉得她是想借此點醒自己,胡春桃那幾個,當真不值得自己花大價錢養著的。


    “我曉得了,隻還是要添兩畝田的,若碰上災年,兜裏有錢也買不到糧。”


    木梨一愣,她到不曾深思過這一點。


    離方頗高興,木梨是真心實意的給他出了個好主意。


    張玉娘來問了離方一迴,才曉得他在衛所吃住並不好,橫豎是大鍋飯,一鍋菜添上幾瓢水煮一煮,再澆上點浮油,看著油多,其實不扛餓的。


    難怪他每次迴來,總瘦得下巴尖尖。


    正在這裏,隱隱聽到李嬸子在她家屋那頭喊張玉娘呢。


    張玉娘應了一聲,穿了木屐去菜園子門口答話。


    原來,她昨兒去李屠戶家說好了,讓他給自家帶些厚實的肥肉迴來,李嬸子便是喊她過去拿的。


    離方在屋裏聽得分明,張玉娘才走到西廂房與灶屋之間的夾道裏時,他已起身出了門。


    “嬸子,我幫您去拿。”


    說完,便套了木屐要往李家去。


    離方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他要會會李大刀,竟然敢肖想自己的這盤菜。


    張玉娘連忙喊住他:“等等,我拿了銅板子給你,剛才李嬸子說了,你帶過去給她。”


    她說完,轉身去屋裏取了銅板子,竟是三串大錢。


    一串一百文的那種。


    木梨問張玉娘:“娘,您買的啥肥肉啊,竟比一般的豬肉都貴。”


    “三十文錢一斤的那種,是豬背上的那塊,你李嬸子說了,這迴的肥肉很厚實,差不多有一手掌寬呢,說是人家養了三年的大肥豬,一直舍不得賣,沽價待漲,今年家裏缺錢用,這才舍得賣掉的。”


    離方是夾著某種心思去李家的,見到李大刀後,頓覺勝券在握,頭一迴覺得自己長得好看是種優勢了。


    誰叫木梨就稀罕他這一點呢。


    他還主動跟李大刀打了招唿,李大刀一時受寵若驚,壓根兒就穩不住自己的心神。


    離方心裏越發有譜了,那小丫頭不好這口。


    他拎著豬肉很是得意地衝李大刀一挑眉,小樣兒,老子比得過你!


    李大刀一臉莫名......


    離方迴來時,走路都飄的。


    木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咋這麽高興。


    張玉娘在灶屋門口喊兩人,中午要不要吃油渣飯。


    木梨滿口就答應了。


    離方主動幫忙攬過了切肥肉的差事,夏嬸幫忙燒火,張玉娘在鍋裏擱了瓢水又放了點薑進去,木梨搬了個小馬紮坐在灶膛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幾人說著話。


    “夏嬸等下再多炒個青菜吧。”


    她糾結了一小會兒,還是饞青菜饞得緊。


    夏嬸笑了:“老話說得好,夏日裏饞肉,冬日裏饞青葉子呢,姑娘生在富貴窩裏,怕是要一輩子享受這等好富貴呢。”


    木梨抿嘴輕笑,這等大事上,她還要多感謝千金係統呢。


    “吼吼,小梨花,要不要我教你幾招,嘖嘖,離方小哥的身板兒,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饞死了,摸一摸,心哆嗦,肯定愛死人了。”


    木梨暗罵它太好色。


    誰知係統一本正經地答:“色乃人之本性。”


    所以,不要以此為恥,要不恥下問!


    係統的神邏輯,永遠是向著它自己的。


    “小梨花,別怪我沒提醒你,男人呢,都是拿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對於這些情啊愛的,沒有你們小姑娘們沉迷,你還是莫要陷太深才好。”


    木梨答:“我不陷,我要拔,我要把他這頭大蘿卜連坑帶泥一起拔出來。”


    從頭到腳都歸她。


    一人一係統鬥嘴的時候,離方已經幫忙把肉切好下鍋,張玉娘將鍋蓋蓋上,又讓夏嬸莫要把火燒太大,不時,便能聞到豬油的香氣飄出。


    張玉娘揭了鍋蓋,拿鍋鏟又翻了翻,如此重複,又過了一會兒,肥肉裏煎出油來。


    在鄉下人眼裏,油渣是個好東西,盡量把裏頭的油都熬出來,或撒上白糖充做零嘴,又或是再剁碎點,拿來炒白辣椒,配上綠油油的大蒜葉,賣相好,又十分香辣。


    不過,今日張玉娘要做的不是這樣的。


    她又叫夏嬸在另一個灶膛裏添了火,淘了米,將鍋刷洗幹淨燒幹裏頭水份,再把淘好的米擱鍋裏煮,大概過一小會兒,裏頭的水開後,又拿筲箕將飯盛起來,瀝出米湯,從另一個鍋裏弄了點豬油淋在鍋上,又將瀝出米湯的米飯倒進鍋裏,小火再煮上一會兒。


    張玉娘告訴木梨和離方,這樣燒出來的飯,鍋巴十分香脆,無論是做鍋巴粥,還是用米湯泡鍋巴,都是十分好吃的。


    她這麽一說,木梨越發饞得緊。


    “哎呀,娘親,快點把油渣盛上來炒了吃吧。”


    油渣的香氣在人肚餓時,忒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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