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覺得,張玉娘很喜歡離方,很想讓他做自己的女婿啦,不然,他送了那麽多試卷,自家娘親都不惱他呢?


    換別人試試,還不得扒下一層皮?


    張玉娘又問了他一些事,離方都一一做答。


    她心裏大概有了底:“你又不常在家,也不咋開火,莫要浪費銀子買東買西的,青菜呢,到時我給拎一籃子去,這大冷天的,弄幾個火鍋得了,我等下抓隻活鴨給你,迴去宰了燒掉絨毛,晚上做個幹鍋鴨,下頭墊上些薑片、大蒜葉,白菜芯,好吃著呢,你去街上買條大魚,弄個魚片酸菜火鍋,酸菜甭買,我用淘米水泡了大半缸呢,夠吃,再買點豬肉,做個迴鍋肉片,豌豆醬,家裏有,不用買,到時帶過去就行,另外你再看要不要買隻雞,好歹村長幫了你不少忙,該多謝謝人家。”


    “對了,村長好酒,記得沽一壺酒。”


    離方答:“酒我帶了迴來,迴頭,晚上讓叔帶兩壇子迴來吃。”


    張玉娘看天色不早了,忙催他快些出門,又問他身上帶的錢夠不夠使,不夠的話,可以先從她這裏拿。


    當然了,她也說明白了,借她的是要還的。


    離方笑說自己帶足了錢的。


    隻可惜,今日怕是沒有功夫與木梨單獨相處了。


    中午的時候,離方又過來蹭飯了,借口是現成的,他來跟張玉娘匯報,按她所說的,把菜全都買齊了,順道還稱了兩斤炒瓜子,兩斤花生,還有些糖果啥的。


    木久承聽後,尋思著村長大人好杯中物,讓張玉娘帶上幾根臘肥腸,再做個幹鍋肥腸,正好,他家有四個小泥爐,有四小火鍋盆。


    這是張玉娘以前嫌天冷做飯麻煩,時常偷懶,弄了火鍋來對付這爺仨。


    離方高高興興地背著簍子迴去了。


    他現在渾身是勁呢。


    甭以為他傻,那試卷的確是送給木久承的,一方麵,是為了討好這個未來丈人,另一方麵,也是想看看張玉娘這個丈母娘會不會高興。


    總之,他現下就如同隻開屏的花孔雀,得意著呢。


    他先一步迴家,打算將飯廳先打掃一番,再劈多點柴,差不多時候,張玉娘就會帶著夏嬸先來這邊。


    離方開心了,木梨那小丫頭肯定會尾隨過來的。


    木梨有午睡的習慣,哪怕是大冷天的都不例外,夏嬸總會在午飯前,將四五個湯婆子放進她睡覺的床上,又鋪上厚棉被,這樣,木梨犯困上床時,也就不必擔心太冷了。


    張玉娘的確把木梨養得很嬌的。


    木梨起來後,張玉娘便叫夏嬸給她打了熱水洗臉後,見木梨收拾妥當,這才讓夏嬸背了竹簍子,同這母女倆一起去離方家。


    “當家的,我先帶著閨女過去了,一會兒,你記得喊村長兩口子一聲。”


    木久承在屋裏應了。


    張玉娘這才帶著兩人出門前往離方家。


    而在離家,離槳今日坐在大門口已經發了大半日的呆,胡春桃心下犯狐疑,總覺得離方背著她,又說了她什麽壞話。


    心裏不免嘀咕上了。


    她泡了一杯薑茶端給離槳:“這冷風好吃嗎?”


    離槳迴頭接過茶:“我這破身子,再壞能壞到哪兒去,再說了,在門後邊呢,凍不著。”


    胡春桃冷哼一聲。


    “昨兒晚上,他接了你過去,就沒有拿點家用給你?眼看著要過年了,家裏的年貨還沒準備一樣呢,到時,來咱家要帳的怕是要把門坎給踩破了,欠了這許多債,有的欠了好些年了,再不還,叫我的老臉往哪兒擱,再說了,這些錢,還不都是為了給你買藥欠下的。”


    離槳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望著門外發呆。


    胡春桃被無視了,氣得牙根發癢。


    “當家的,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聽到。”


    離槳半晌後,才迴頭看過來:“他這些年拿來的錢還少嗎?足夠你還了債,又吃飽喝足還有多餘,他是我撿迴來的,他想報恩,也隻是因為我,莫要太過了,仔細傷了他的心。”


    離槳舍不得跟離方斷了這份親情的,親手從尺把長帶大的,又怎下得了狠心。


    胡春桃不說話了。


    她看離槳的眼神不如以往那般溫柔了。


    “一個兩個隻曉得張嘴就吃,老娘是鐵打的,能把西北風揉成米團堵你們的嘴。”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一個兩個站著說話不嫌腰疼,老娘活該就是個地主婆呢,你不曉得麽,我藏了百八十兩雪花銀子,你們吃喝拉撒,全不要給錢。”


    她越罵越氣,偏離槳今日很反常,壓根兒就不想理她。


    他本想問,即然胡春桃這般嫌棄他大兒子是個傻子,要不,讓他帶著栓子單過?


    話到嘴邊,卻又憋迴肚裏了。


    他不能因一時之氣,就壞了孩子們的盤算啊。


    到底,他是一家之主,也是要為孩子們的將來打算的。


    過了半晌,胡春桃掃完地,又跑來問離槳::“老頭子,你到底去不去找他要錢?再不要,家裏今年又要過一個拉稀年了,你看看村裏,哪戶人家不比咱家過得好?我存了的銀子又如何,明月嫁人不要花錢,舟兒將來說親不要出錢?以後添了孫子不要用錢?這錢難不成,我還能自個兒帶泥巴裏去花?”


    離槳皺眉,道:“好好的,幹啥咒自己早死呢,我又沒說啥。”


    胡春桃越發來勁了:“還不承認,你不就是覺得我手裏還有點銀子,該拿出來花掉嗎?我捏著又怎地了,我能自個兒吃了,到最後還不是花在家裏了?打開門處處都要花錢,你又不管事,更不頂用,不找他多要點,以後他成親了,有了自己的婆娘崽女,哪裏還可能像現如今這般顧得上?”


    離槳聞言繼續沉默了,經胡春桃這麽挑明了一說,他不得不再次認真考慮離方的提議。


    剛才的話裏,胡春桃隻字沒有提他前頭婆娘的幾個孩子,更沒有想過為離栓做打算。


    離栓這個長孫,比他的小兒子還要大一兩歲呢。


    胡春桃卻是直接忽略了。


    “他也不容易,這些年拿迴家裏的錢還少嗎,到如今,連個婆娘都沒討上,村裏人早就在背後說閑話了,他給就給,不給也不要開口去找他要。”


    離槳權衡再三,覺得離方想要求娶木家閨女,必要撒出去不少銀子的。


    因此,他拒絕了胡春桃的要求。


    “你手頭不是還有點麽,今年先拿點出來對付著過完這個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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