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才出了灶屋,張夏花就衝三人招手,給三人留了坐呢。


    女眷們擠一桌,剩下的兩桌是給男人們吃酒用的。


    鮑郎中兩口子,河邊村的村長兩口子,都來了。


    三桌都很擠。


    木久承是秀才老爺,鄉下人純樸,對他格外敬重,請他和鮑郎中、村長坐了主桌。


    張鐵牛一家子是剛到的,正好趕上飯點。


    到是給張水牛家送了一對新竹籮筐,幾斤新鮮小魚仔。


    謝蓮香挨著張玉娘坐著。


    張玉娘聽說她和張鐵牛去了縣城,問:“你們今日怎地有空迴來了?”


    謝蓮香笑答:“過年那會子太忙,我們東家讓留在那裏幫忙,這會子得了空閑,便放我們兩口子半月假。”


    張玉娘看了謝蓮香一身新綢緞衣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看樣子,你們在那裏過得不錯啊。”


    謝蓮香生的有些姿色,不然,張鐵牛怎會那般聽她的話。


    如今又薄施脂粉,憑添一段嬌媚。


    “可不,娃兒還小,趁著這兩年,我們兩口子擰成一股繩,往一處使勁,多賺幾兩銀子,將來也能送小狗去上學,也讓他識兩個字。”


    張玉娘點頭:“上學堂多識點字,不吃虧的。”


    “是吧,我也不求他將來能有多大出息,總歸識了字尋份工做,也能過上些像樣的日子,好過在鄉下守著那一畝田劃算。”


    張玉娘很讚成張小狗念書的。


    便和她說了一些啟蒙要準備的事,又說了學資大概多少。


    啟蒙的童子收費不貴的,木永為一年的學資要一兩,那是因為他念的書不同,老師教的東西也多。


    張玉娘又道:“學子之間雖有攀比,不過,好的私塾是隻準穿細棉做的學子服,你們挑私塾時,到是可以留意這點。”


    謝蓮香這迴是真心謝過張玉娘了。


    一桌子女眷,邊吃飯邊聽謝蓮香說著縣城裏的趣事。


    張玉娘越聽,眉頭越是緊皺,木梨總覺得她娘好像很不開心。


    忙拿湯勺盛了一勺子雞蛋羹放她碗裏。


    “娘,吃!”


    張玉娘的心情瞬間美到爆棚了。


    女眷這一桌吃得還算和美,撇開爭搶飯菜的羅裙兒、張春花不提。


    連坐那裏的張吳氏都看不過眼,直接拿筷子打兩人的手。


    “她娘的,一個兩個都是餓死鬼投胎啊,這一桌子就你倆,別人都不用吃了?”


    自從張吳氏又拿錢給張大牛花後,她又能硬氣起來了。


    有張玉娘這個閨女當靠山的。


    羅裙兒不高興了:“怪我咯,是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太沒用,飯沒少吃,活一樣都不幹。”


    張玉娘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反了天了,你沒手沒腳,不樂意伺奉公婆是吧,給老娘滾出老宅子,另外,該給的孝敬,一個銅板子兒都不能少,不給?就給老娘等著把牢板坐穿,你、還有你,你們一家四口,全都要下大牢。”


    她虎著一張臉,威風十足的伸手指向羅裙兒和張春花。


    謝蓮香暗中瞧向她,今日才瞧明白,自家小姑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卻不是個好欺負的。


    張吳氏在一旁幫腔道:“死婆娘,記住了?甭以為老娘上年紀了,你就敢嫌棄老娘,老娘能叫大牛討你迴來,早晚能叫大牛把你給休迴家,看你爹娘、兄弟們不把你打死。”


    木梨悄悄瞄了張吳氏一眼,很想懟她,怎地了,現在曉得閨女的好了,也不知是誰,當初還鬧騰著,非要把她母女倆送迴青樓,接著給張家賣身換銀錢,然後,養活張家一大家子懶骨頭。


    謝蓮香忙打圓場:“大嫂,今兒是老二家的暖房日,是不興鬧事的,人家客客氣氣的請吃飯,咱們好歹要多讚些吉利話。”


    張吳氏因此,越發記恨羅裙兒了。


    張玉娘和木梨頗為意外,看了她一眼,很默契的不說話。


    這邊才消停了點,張大牛那一桌又開始鬧騰了。


    張大牛喝了二兩貓尿,便開始耍威風了。


    嚴鐵樹和嚴椿樹是那種腳踏實地的人,話不多,就喜歡埋頭幹活,但也不是軟本杮子。


    嚴鐵樹好口小酒,見張大牛一個人抱著酒壺吃了不少,旁邊坐的幫忙的村鄰們,滴酒未沾。


    他好歹是張水牛的親大舅子,瞧張大牛吃了不少,便將酒壺拿過來,遞給旁邊的人,請他們也吃點小酒。


    張大牛瞧見了,很不高興。


    “嚴鐵樹,你什麽意思,不曉得老子最愛吃酒嗎?你把酒拿了,還叫老子吃什麽?”


    有些人就這麽叫人惡心,還沒有自知之明。


    “這酒不是給你一個人吃的,我說張大牛,你能不能要點臉。”一側的嚴椿樹說他。


    張大牛惱火了,伸手用力一拍桌子,罵道:“這是我老二家,老子吃他家的酒,又沒吃你嚴家的酒,關你個屁事啊。”


    嚴鐵樹來同樣心頭火燒得旺,怒道:“咋就不關我事了,這是我三妹夫家,一桌子幫工的,他又不是單請你一個,張大牛,樹的皮,人的臉,要點臉行不。”


    “老子咱就不要臉了?也是,老子可比不你們姓嚴的,她娘的,要不是我家老二討了你們嚴家那個掃把星,我老二家能絕戶嗎?蓋這麽大一個新院子又有卵用,連個接香火的都沒有。”


    嚴鐵樹氣極,自家妹妹肚皮不爭氣,這是事實,嚴家人氣短。


    那邊的幫工有瞧不過眼的,便幫腔道:“這生兒生女的,全看老天給不給眼,你也不能盡怪人家嚴金菊。”


    張大牛聞言倒打一耙:“老子就知道,那就是個不守婦道的,你是巴不得老二家的不生兒子,是吧,還是說,你跟她有一腿。”


    一側不說話的嚴椿樹猛地站起來,揮起胳膊猛地一拳。


    將張大牛打翻在地,張鐵牛見勢,怒了。


    “嚴椿樹,你她娘的是不是找打,老子的哥哥也敢打,看老子今日不打死你。”


    好好的暖房酒,就這麽鬧起來了。


    嚴椿樹罵道:“老子打的就是他,一張個臭嘴,除了噴糞還會幹啥,你要是不服,老子連你都揍。”


    張大牛從地上爬起來,早已氣紅了眼,衝上去就和嚴椿樹扭打在一塊兒。


    “她娘的,老子張家沒人啊,敢欺負老子,老三,還看著幹嘛,還不快點來幫打架。”


    張鐵牛一把拉住過來勸架的張水牛,指著正在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道:“二哥,看到沒,這就是沒有兒子的下場,往後,你要是被誰欺負了,還不得大哥和我家幫你出頭,你那兩個閨女除了拿針捏線,還有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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