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想把自家閨女當搖錢樹,不滿她私自嫁給木久承,又很得意木久承是個秀才的同時,埋怨自家閨女是個蠢貨,不曉得找個有錢的老爺給贖身,好歹,即能吃飽穿暖,又能繼續多拿銀子幫襯些娘家。


    “呸,誰家沒分家前,不都是這般管著的,你們年紀輕見識少,做事不穩重,長輩們哪裏敢放心將錢財交給你們,防著你個蠢貨,老娘能得什麽好處,還能倒貼一畝田。”


    眼看著嚴金菊要把話帶偏了,張吳氏忙又道:“我不同你掰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隻一個,我不準你們買宅地蓋房子。”


    嚴金菊一愣,她竟不曉得張吳氏曉得這事。


    張吳氏頗為得意。


    “咋了,以為自己很了不得?張水牛再怎麽翅膀硬了,那也是老娘肚子裏鑽出來的,是老娘的親兒子,老娘打的罵的,他想幹啥,老娘說不同意,他便不能幹。”


    張夏花與張秋花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窮無盡的驚恐。


    她怎麽會曉得的?


    嚴金菊不傻,從她話裏聽出一點意思了。


    心中震驚不已。


    張吳氏越發趾高氣昂了。


    “哼,老娘生的兒子,他想幹啥,看他抬抬腳就曉得,買宅地這麽大的事,你個臭婆娘以為他不會跟自己爹娘商量,由著你個臭婆娘當家做主,窩裏橫?”


    嚴金菊生氣的同時,心中生出一絲對張水牛的恨意。


    “都分家了,商量了又能怎樣?我還偏要買宅地。”


    張吳氏氣極,心中的怒火燒的越發旺盛。


    “看我不打死你個死婆娘,以前看你還是個孝順的,如今分家了,露出真麵目了,想著老娘年紀大了,又管不了你們了,就可以跟老娘頂嘴了?”


    竟要尋了掃帚追著嚴金菊打,奈何,她忘了,這不是老張家,而是嚴金菊家。


    東西擱哪兒了,她是兩眼一抹黑。


    眼瞅著鬧了個笑話,張吳氏心裏的邪火更盛。


    脫下自己又髒又臭的舊棉鞋,往嚴金菊砸去。


    嚴金菊再有理,卻不敢當著眾村鄰的麵還手,不然,肯定會被村裏以婆婆們為首的嬸子、伯娘們,拿唾沫星子給釘死在地上。


    嚴金菊的未來過成什麽光景,肯定可想而知。


    惹不起,還不興她躲麽?


    張夏花和張秋花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利害,兩姐妹忙上前,一個架住張吳氏的一條胳膊。


    卻不想,張吳氏轉頭,就將氣兒撒在了兩姐妹身上,把兩人更是罵了個狗血淋頭。


    “還不快給老娘放手,欠打的賠錢貨,老娘就曉得,你兩個小白眼狼是養不親的,她娘的,還沒潑出去呢,這胳膊肘就往外翻,老娘要你們兩個狗東西有什麽用。”


    張吳氏對兩人又打又罵。


    “蠢得要死的,落在我張家,就該給我老老實實的,都怪你們那沒卵用的娘,看把你們教成什麽樣了,敢對奶動手,反了天了。”


    兩姐妹的拉扯,落在她眼裏,就是忤逆。


    張吳氏更加火冒三丈,揪著張秋花的頭發又是一頓狂扯,痛得她兩眼淚汪汪。


    “兩個沒用的蠢貨,敢不把長輩放在眼裏,也就嚴家那遭雷劈的,會生出這樣豬狗不如的臭東西,老娘好歹是你們奶,呸,敢對奶動手,出門怎麽不被牛頂死。”


    張秋花性子本偏急,也就這幾月跟著學女紅,修身養性,脾氣才收斂了點。


    張吳氏對她又打又罵,扯的她頭皮發麻,兩眼直冒金星,任她再想改好,此時,卻不想忍了。


    “奶,你幹啥,左一句我們是賠錢貨,又一句是蠢貨,又倒打一耙說我們沒被教導好,難不成,我娘一個人就能把娃生下來,就能把娃教導好,您咋不說我爹呢,合著,他就是卷著褲腳,站在幹岸上看著就行?好事都讓您給占絕了,您是成心要逼我們娘仨個去死,您就不怕天打雷劈。”


    張吳氏氣的翻白眼,果然,嚴金菊後腦生反骨,生出來的崽子,沒一個是好東西。


    “我兒子才沒這麽不孝順,要不是你們娘教的,你們現在會這般不孝順我,啊,你們說說,這幾月你們都幹了些什麽?”


    張玉娘不是個多嘴的,嚴金菊也沒往外說過,可架不住兩姐妹天天往木家跑,終究紙包不住火。


    張夏花、張秋花會繡活了,能賺錢了,這事兒很快就竄進張吳氏的耳朵裏。


    她今日來鬧,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張水牛手頭有錢買宅地了,這分家才多久?


    二個,張夏花兩姐妹會賺錢了,而且,隻會越掙越多,可嚴金菊這三母女瞞的死死的,是壓根兒就不想告訴她這個長輩,成心防著她呢,這叫她如何不生氣。


    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張水牛這個最孝順、聽話的兒子,自分家後,賺了銀錢,卻半字都沒提過要拿出點錢財孝敬給爹娘。


    最大的這點改變,叫張吳氏患得患失,將一切過錯,都怪到嚴金菊身上,認為,就是因為她的枕邊風吹太多,這才教壞了二兒子,讓他變得不孝了。


    所以,張秋花的頂嘴,招來張吳氏更加變態的辱罵。


    罵完兩姐妹,她又把矛頭對準嚴金菊,一切的罪過與是非,她認為,都是嚴金菊這個外人給挑起的。


    “嚴金菊,你這個挨千刀的,咋出門不被牛給撞死,還活在這世上幹嘛,換了老娘是你,這麽些年在夫家生不出兒子來,早就拿根褲腰帶懸梁自盡了,怕死也行,自請下堂給老娘滾迴嚴家去。”


    嚴金菊的娘家,因為她肚皮不爭氣,不能給張家生下帶把兒的,所以,嚴家在張家麵前落了下成,總抬不起頭來,說話辦事也是低聲下氣的。


    就是生怕張吳氏尋了過錯,將嚴金菊踹迴娘家去。


    嚴金菊心中怨恨張水牛,便頂了一句:“當初,我是你張家明媒正娶的,要我滾迴娘家也可以,當初,你們是怎麽迎進門的,現如今,你們就怎麽將我抬迴去。”


    她的話,說出了河邊村所有小媳婦們的心聲,婆媳似乎自古是仇敵,村裏的小媳婦們受盡了委屈,自然心裏向著嚴金菊。


    但那些做婆婆的,卻認為張吳氏罵得不夠狠,打的不夠利害。


    小媳婦們忍氣吞聲,不敢明著支持,而婆婆們卻沒那麽多顧忌,一個兩個還幫著張吳氏出主意。


    當真叫嚴金菊恨之入骨。


    別人家的閨女就不是人,就不是娘生爹養的?


    張吳氏得了友軍支持,越發鬧得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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