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誰呢?原是兩位司大人,你們不說話還忘了,你們可是雲氏的姻親,怎麽?這是仗著司夫人身懷陛下長子,說話便這般猖狂?!”


    “說到猖狂哪裏比得上秦大人?現如今的大殿上隻能是聽秦大人一人之言,不知道到底誰是君王了?”


    “你!”秦耀傑頓時語塞,心驚膽戰的看了眼楚幕,發覺他臉色不好後,更是汗如雨下。


    “從前我記得秦大人可是要明理的多,從什麽時候起一點點囂張跋扈起來的呢?我想想,嗯,是從雲氏日漸式微,秦家女進宮以後吧!”司楠與其說是在懟他,更像是自言自語。


    “陛下,雲舒不會做任何賣國之事!雲起之死確實疑點頗多,臣願一同前往,為其保駕護航,定能將雲起大人屍身平安護送迴京。”阮宛宛跪著地上請命,她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甚至從開頭到現在旁觀了雲舒人生所有的鬧劇。


    越是看到最後越是失望和心驚,雲舒何厝之有?她何時有過自己的選擇?不過是背後無數雙手將她推到了驚濤駭浪之上,讓她不得不逆風而行。走得好沒有讚聲,但走錯了,一定是她不夠虔誠拜佛!一定是她沒有每一個腳印按著他們說的去做!一定是她生了別的心思!


    “好了!秦卿,你今日說的話夠多了,去偏殿歇歇!”楚幕喝道。


    “陛下!”秦耀傑未動。


    楚幕從階梯上緩緩而下,經過他身旁時,手掌拍在秦的肩頭,“適可而止!”


    跨出門檻,站在雲舒麵前,輕聲問道:“你的心裏是不是一直對我很失望?”


    “……不敢!”


    “嗬嗬嗬~不敢?!講話都生疏的我不敢認了。或許你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我默許的……罷了,我沒想過要雲起死,那一次和這一次都是,我隻是……隻是……”


    “我知道,你隻是想斬斷我的手與腳,好教我匍匐在地!好教我不得不仰望你而過活!”雲舒笑著看向楚幕,雙方的眼中再也找不到過去的身影。


    “我準了,許禮部隨行,阮氏護衛,著封雲起侯爵,葬禮按公爵規製!”


    “謝陛下恩準!死後哀榮兄長……不是兄長所喜,請收迴!”


    楚幕轉身平靜的迴了後宮,涼了一幹大臣等候許久,才遞了個散朝的話。雲舒騎著馬,出了城門迴望,想起三年期雲起出發時,也曾在這個位置迴望站在城門上送別的她。隻是那時天黑,誰也看不見誰。


    一路上說經之城難民眾多,餓殍遍地,即便是知道他們是朝廷的軍隊,攔路要飯的也不少,開始時隨行將領還攔,可走的遠見的多了,攔的手都抖,且行且散,到達旌陽的時候幹糧便已耗盡。


    “去喊門!”旌陽城門緊閉,城牆上隻有寥寥之名守衛,雲舒見之便察覺不對。


    “鎮守旌陽的是柳氏的將領,從前很是低調不起眼,隻是從前不知名的現在已經是水漲船高,你以前也是見過的!”阮宛宛與雲舒同騎馬上,望著城樓上寒酸的守將說道。


    而此刻城內的柳晉鵬正攜了一幹將帥在府裏欣賞歌舞,看得正是入迷,為首的舞姬妖豔的朝他拋了好多個媚眼了,腰肢輕旋軟若無骨的跌落在懷中。


    有小兵一路跑過來,“稟將軍,門外有人喊門!”


    “誰啊?”柳晉鵬和那舞姬剛剛結束綿長的一吻,正是心癢之時,頗不耐煩的問道。


    “不知,那叫門的說是從爍和城來的!”


    “不管他!什麽爍和城來的,說不定便是南心覓那狗賊,去去去!擾爺的興致!”


    柳晉鵬欲再親,舞姬已靈活起身,轉到眾舞姬當中。


    “……將軍,若真是從爍和城來的怎麽辦?畢竟雲起死了,若王那邊派人過來……”座下的一個將領頗不安的說道,想起雲起的屍身所在,心頭不是很踏實。


    “管他作甚,雲氏勾結逆賊,王將雲氏族眾罰沒至此,本就是要他們填命!死了正好!”


    “可……畢竟雲氏繼子如今是王後,王頗為偏愛……”


    “偏愛?族長早前通信,那雲氏妖女早被趕出了王宮,談什麽寵。雲氏一門,就要死絕了!”柳晉鵬頗為不屑,更多的是嫌棄。


    舉起酒杯淺嚐,繼續和舞女眉來眼去。


    “要不,還是派人去看看吧?”那位將領堅持說道,柳晉鵬已然不耐煩,將酒杯一扔,“從前這些事情都是雲起在幹,現在他扔在亂墳崗都臭了,還有誰可以去呢?”


    被他一吼提議的將領脖子一縮,柳晉鵬眼睛一亮,“既然是你說不放心要去看看,就你去吧!”


    “……”將領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雲起武功蓋世,經驗豐富,兼有月支城給的薄麵,都免不了戰死,我……我我……我……不想去見那些怪物!”


    柳晉鵬一聽勃然大怒“那你還給我找不痛快!你是想讓我去送死咯?!”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雲舒與阮宛宛等了許久不見有人開門,領著大隊人馬來到城下,手底下的人開始準備攀城門的工具時,城牆上怯怯懦懦露了個人頭出來,“敢問各位從何來?有何事?”


    “吾等從爍和城而來,主將乃阮氏家主,護送王後殿下到旌陽收斂雲侯屍身迴朝!”


    底下的人喊完話,隻聽得上頭哐啷一聲,窸窸窣窣整了許久城門才緩緩打開。雲舒皺得眉頭老高,城門裏頭迎接他們的將領和士兵歪歪扭扭站著,有的刀都沒握穩,砸在腳上,有的戰甲穿的歪歪扭扭。


    “吾乃雲舒,兄長雲起現停靈何處,爾等主將是誰?為何不來見?”


    “王……王……王後……”被逼來聽門的將領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將大隊的人馬堵在城門口。


    “王後恕罪!這……這……柳將軍今日身體不適在家中休養,卑職暫代將軍……”


    哆哆嗦嗦許久講不到重點,雲舒懶得再聽,道:“兄長如今停靈何處,直接帶路就是!”


    一聽此言,那將領汗如雨下,阮宛宛頗善察言觀色,眼波一轉問道:“莫不是爾等沒為雲侯設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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