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叫我迴去了,明天再過來就行。


    迴家的路上,我還在想著那果子的事情。難怪江黎辰最近摘了那麽多沒成熟的桃子迴家。說是什麽省錢,他就聞聞這些桃子,不用聞蘋果了。我呸!赤裸裸的欺騙我。他對秦花的事情,比我要了解很多很多。可是他卻不願意跟我直接說明。要說他不信任我是不可能的。他要是不信任我,怎麽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放我肚子裏。應該說他是怕我知道真相之後,對他有反對意見吧。


    也就是說人,讓我生個果子出來這件事,不靠譜,很不靠譜!


    為了早點得到答案,我甚至沒有在我家裏吃飯,而是急著迴到碧水園裏那邊去。讓我媽都已經做好的一桌子飯菜沒人吃。她隻能陰陽怪氣地說一句:“女兒長大了,還真是不貼心,都開始會嫌棄自己家裏了。”


    我沒空跟我媽媽瞎扯扯,坐著的士就趕緊迴去了。


    迴到碧水園裏,客廳裏放著七八個沒有成熟的毛桃。如果是以前,這麽一個個毛茸茸的,很可愛。但是我現在看到這些果子,就想著我肚子裏是不是也有這麽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裏麵呢?


    心裏發毛,能讓人打寒顫了。


    “江黎辰?!”我朝著樓上喊著。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我是說過,我今晚上要在我媽那一整天的時間,要到天黑了才迴來的。現在迴來,他根本就沒有想以往一樣給我當夥頭兵。二樓也沒有發現江黎辰,他應該並不在家裏。我急得給他打點電話,但是打通了之後,又覺得這種事情,在電話裏根本就說不清楚,就又掛斷了。


    坐在沙發上,看著桌麵上那幾個果子,越看越心裏膈應著,總有個感覺,我肚子裏是不是也有個毛桃。惡寒!


    我還是離開了碧水園,眼不見為淨。不過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鑒於我跟著江黎辰那山村老屍之後,多次見鬼的事件,我可不想一個人待著,找鬼掐嗎?我翻著手機,想叫小顏出來玩,小顏卻說,她姨媽痛,出不來。我就那麽一個好閨蜜。最後還是翻到了江毅東。


    江毅東那邊已接聽電話就小聲地說:“魚躍路雅然書閣,趕緊去!”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我連說句你好的時間都沒有。愣了兩秒鍾,我也趕緊出門打車去了魚躍路。他這麽急著掛電話,那邊肯定是出事了。


    我從的士上下來的時候,看著江毅東的背影衝進了雅然書閣,他應該也是剛到的吧。那麽著急,不會是出了很緊要的事情吧。


    我也朝著雅然書閣裏跑去。這地方,很大。裏裏外外都有人工造景。而且,這地方是依山而建的,上下錯落有致,不熟悉的人還很容易在裏麵迷路呢。一個個竹房子坐落在彎彎曲曲的石子小路上,周圍還有很多假山或者是竹子隔著景色。我也是緊跟著江毅東的背影才沒有跟丟的。


    在我看到江毅東衝進一個竹子屋裏的時候,一名穿著灰色製服的侍者攔下了我:“對不起,小姐,前麵的屋子已經有人包下來了。”


    “我們一起的,我們一起。”


    “對方說,不準任何人進入。”


    “我們一起的!你懂不懂?剛才進去的是江少,他叫我過來的!”


    “對不起,你可以先給江先生打電話,讓他出來接你。我們隻是這麽的服務生,我們有義務為客人……”


    “客個頭啊!”我罵了一句,借著今天是跟我媽逛街的,沒有穿著高跟鞋,來個打籃球的假動作,一閃,就從他身旁擦過去了。朝著屋子那邊跑去,在我站在門口的時候,他還想要抓住我。我迴身指著他就厲聲說道:“站住!包下這屋子的江家人說,不準任何人進入,其實就是不希望有人聽到他們說的秘密。你再靠近試試?聽到什麽秘密,裏麵的人弄死你!”


    我身後,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是當初見過麵的,那個老人家。算是江家年紀比較大的那一輩的人吧。他叫江黎辰蠻叔的那個,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


    他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服務生說:“對不起,有點誤會。先生,你迴去值班吧。”


    服務生這才迴到剛才站著的位置。


    我走進屋子中,看著那一屋子的江家人,基本上都是在過年的時候見過了的。有人是不屑的瞟我一眼,也有人是生氣的瞪著我,江毅東則是驚訝地張著嘴看著我。江黎辰也在,坐在圓桌對麵的沙發上,正用帶笑的嘴角看著我。


    看屁啊!還笑!我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笑得出來。看這陣勢就知道是他和江家人對持了。


    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年紀跟江毅東車不多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被藤蔓綁著,從上臂綁到手腕,根本就不可能逃脫。甚至那上麵還有小刺,他要是掙紮的話,估計要去醫院,一根根的拔刺出來了。


    江黎辰那花妖,怎麽不用仙人棒來綁人呢?


    我走到他身邊,戳戳他:“怎麽迴事?”


    在場的一個男人就說:“真是我們江家的人,會選這種山村野丫頭當老婆嗎?”


    我雖然不懂怎麽迴事,但是這句話還的聽明白了。一來是質疑江黎辰是不是江家人,我心裏有答案,江黎辰不是江家人。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讓江黎辰成為江家人,要不然四號就有可能成為江家人了。二來,他們這是看不起我,我不尊重我這個奶奶。


    我歪著頭,斜著眼睛看著說話的人:“怎麽就不是江家人了?我還真是一個山村特崗老師,不過我有爸有媽有老公怎麽就是野丫頭了?親,你江家哪根蔥呢?你們江家在牛逼,一百多年前,也隻是那小山旮旯裏出去的軍閥。你們家老房子還在那山旮旯裏呢,有種推到了,再來說這種不要祖宗的話。”


    男人把手裏的手機砸在桌麵上,站起來就大聲喊著:“我還就是江家的蔥了!他,是不是江家的蔥,我們都不知道。今天,我要是給我們抽管血,一個月後dna結果出來了,他要真是我們祖宗,我們今天在這裏的人,全天天給他高香供著。要不是,”他指著沙發上被綁著的男人,“他綁架,限製人身自由,虐待,這幾項罪名加起來,加上我們江家在市裏的勢力,我想判個二十年不成問題。”


    我被這個男人給比下去了。氣勢上的,他們那麽多人都盯著我呢。我退後一步,又戳戳江黎辰:“你抓這個人幹嘛?”


    江黎辰一點慌張的樣子也沒有,還是那麽笑著說:“如果是在戰爭時期,他這麽做算是漢奸走狗,殺了都沒人可憐的。他就是四號聯係的人,他把江家,還有我們的很多資料都賣給了四號。甚至幫四號做了假證件。”


    江毅東在不遠處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避開了我的目光。江黎辰說的這些事情,江毅東也都做過。隻是被綁著的這個是對應著四號,他是對應著三號。


    另一個男人,玩著手中的茶杯說:“就算是我祖宗又怎麽樣?在這裏,有誰是他的血脈延續了?族譜裏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江黎辰犧牲,句號了,沒有留下任何子嗣。我們又沒有人流著他的血,又沒有人用他的錢,我們憑什麽要幫他?他要我們幫,總要有點表示吧。”


    原來重點就是在這裏呢。“江黎辰知道很多民國時候留下來的好東西,他要是願意帶著你們去挖的話,我想這個不是難題。其中的好處,江毅東見識過。”


    江毅東被我點名了,他看著我,又看看他們家那些親戚,然後說:“按幾壇酒,確實是珍品。炒一下的話,幾萬一壇吧。”


    “說不定,他還有更多,更好的呢?我知道,以前軍閥都是很有錢的。”我開始幫著江黎辰蠱惑人心,拖延政策。隻要給他們看到好處,今晚上說不定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我的話,讓那個老人家笑了起來,還輕輕搖搖頭。他緩緩坐下來,才說:“銀老師,江家的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不過你的提議不錯。我們已經幫了他很多了,但是現在突然有個人說,他並不是我們家的人,我們江家也不是那種可以隨便讓人玩弄的小狗小貓。我們隻知道,我們家裏的江黎辰是一個英雄,他冒險送迴來的情報救了我們江家。要不我們江家在那年代就全死絕了。而這個江黎辰是帶著一個足以震懾國家的重要物品犧牲的。既然他說他迴來了,那麽,那東西呢?他隻要把那東西交出來,我們就承認他是我們家的祖宗。你們也放心,我這個老頭子還沒死,我就不會讓這些晚輩做出什麽手腳來敗了自家名聲。那東西隻要他交出來,上繳國家。他當初犧牲自己的幸福去做特務,就也是為了國家嗎?江家的軍人,就不會給國家丟臉。”


    這老頭,一定學過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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