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辰到底怎麽了?莫名其妙的!


    難得的周末,我還是約上小顏一起逛街。昨晚上被折騰狠了,走不了那麽長時間,買了點東西,就找地方坐下休息了。


    小顏指著那些紙袋說道:“要是讓人看到,你拎著這些便宜衣服,說你是住在碧水園裏的,估計沒人相信。”


    我無奈的笑笑,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會住在碧水園裏。說道那房子,我就想到了昨晚上,總覺得昨晚上江黎辰很奇怪。他就算是要玩刺激在客廳裏做,那也應該點上白燈籠吧。


    我跟小顏說了這事,小顏笑得特別猥瑣。“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江黎辰?”


    “不會!感覺,就是他。而且那房子……結界,江黎辰是什麽人,你也知道了。他的房子,誰進去,他是有感覺的。不可能的小偷。就是他沒有必要對我用藥,可能也不是藥,就是整個過程,我有點迷糊,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就像被人下藥一樣。”


    小顏繼續沒臉沒皮的笑:“好刺激啊。如果不是江黎辰是不是就更刺激了。”


    “唉,真能想。”我摸著手中冰冷的奶茶杯,皺著眉,想著小顏說的這些話。江黎辰會在這種事情上追求刺激?感覺不會,就算要對我下藥,他的花香也被掩蓋了。他的故意讓我不知道他是誰的。但是當時,我昏倒前,好像叫過他名字。如果他是故意不讓我知道的話,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驚得手中的奶茶杯都打翻了。趕緊扶好,用紙巾擦著桌子。這會想通了,昨晚我差點沒命,差點就死在江黎辰手裏了。他知道我昨天去找江毅東了!在我進門之後,給我來了這麽一場,讓我完全處於本能地反應,不受一點外界的因素引導下,看看我會怎麽評價,怎麽說話。如果昨晚我在昏倒前叫的名字不是他,而是江毅東的話,估計我就見不到今早上的太陽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後背出了一層的冷汗。江黎辰!妥妥的做特務的料!差點掉他坑裏!


    下午,跟小顏分開之後,我氣唿唿的迴到了碧水園的房子。我生氣了,我很生氣!我踢開房間門的時候,他還坐在桌旁,用電腦看著新聞呢。國外的戰爭新聞。他比較偏向於軍事戰爭一類的愛好。


    我走過去,蓋住筆記本,坐在桌上,麵對著他,問道:“我們談談!”氣憤啊,我的胸口因為唿吸起伏著。而我坐在桌麵上,胸口對著的,就他是他臉。他的目光很輕易看到這個位置,說:“以後出門別穿領子這麽低的。”


    “別岔開話題,嚴肅點。昨晚上,你是什麽意思?”


    他不說話,看著我,等我說。我繼續說道,“你知道我昨天跟江毅東在一起,所以在我迴來之後,給我下藥,讓我在看不到你的臉的情況下對我做那種事情。你就是想聽聽,我在情動的情況下會叫出誰的名字。如果我叫的是江毅東的話……”


    “我就殺了你!”他終於說話了,很直接,“你的邏輯很清晰。要的有針對性的訓練一下的話,也可以成為聽特務。”


    真是這樣!我心裏氣憤!壓抑著說不出來的氣!我把他江黎辰當男朋友,他把我當什麽了?要是他坦白一些的話,我需要去找江毅東查他的事情嗎?山村裏的事,很明顯,他有著計劃,有著行動,甚至有著對事情的控製能力,可是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就連我會去到那山村,都是在他控製下的。對於他,我跟他當初麵對的那種姨太太有什麽不同?現在,用這種方式來對我!我雙手伸出,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字慢慢說道:“我不是你的工作對象!江黎辰,你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特務這個詞已經成為曆史。現代社會,我tm就是真的跟江毅東滾床單了,你也管不著!你真當你是我的誰啊?”


    “啪啪”我輕輕拍拍他的臉,從桌子上跳下來,拎著我的包,走人!碧水園,咱不稀罕!


    出了碧水園,我看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陽。心裏特別沉。人家女朋友發脾氣跑出家門,男朋友來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好話一籮筐,再不得就當街捧花下跪,掛個牌子“老婆我錯了,跟我迴家吧。”


    可是江黎辰……算了,他不會追出來的,太陽怎麽就這麽大呢?今天怎麽就沒下雨呢?欺負人不是!


    我確實是非常氣憤的。但是也不是說真的到了那種堅決分手,沒有一點餘地的地步。所以,我還是去了長途汽車站,坐車迴那山村裏。拿著他們家的鑰匙,去睡他們家的床。


    隻是在一天兩趟的開進村裏的鄉村公交的車子上,我又看到了那個大肚子女人。就是周五晚上跟著我們出來的那個。


    她坐在我的後排,看著車窗外,眼眶紅紅的,好像哭過的樣子。我時不時迴頭看看她,她也沒說話,也沒看我。跟上次坐著江黎辰車子那嘰裏呱啦的模樣差太多了。


    車到了村口,零散的幾個人下了車子。村裏的初中上,又上車去鄉裏上學了。一分鍾不到,人就都散開了。我往江家老房子那邊走去的時候,前麵不遠就走著那女人。下了車,她就真的哭起來了。一邊哭一邊走。


    我追上去幾步,叫道:“嫂子,你這是怎麽了?”


    她擦擦眼淚,扭開頭,緊抿著唇,不說話。


    “孩子,還是沒保住?”照理說不對,周五才跟我們去的市裏。這才周日,就算孩子出問題了,她也應該還在醫院迴不來。她能迴來就是說孩子沒問題。“你姐姐那,不方便你住幾天?”


    “不是,這孩子去市裏醫院檢查,說情況不好,要住院。男人家裏什麽都沒有,拿什麽住院?嫁到這種窮山旮旯裏,自己的孩子病了都沒錢醫,有什麽意思?我家男人那媽,把媳婦當生蛋的雞呢。要是讓她知道,我要生下這孩子,少說幾萬塊的住院費,她才不會給。她隻會讓她兒子跟我離婚,再找一個女人生。我當初為了跟著我男人,和我家裏人都鬧翻了。現在要是這麽離婚出去,我……我……”


    窮也有窮的難處。但是我知道這個女人的孩子,不是住院就能治好的。到時候錢砸進醫院,孩子還是會死胎。太陽已經落山了,晚霞還在,我們站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前,大門裏的光照出來,那女人的肚子前,又看到了那個凸出來的影子。影子正好打在一塊大石頭上,那大石頭有點沾泥。看上去,就像是那影子的兩隻眼睛。那個孩子又在看著我呢。


    我有些害怕地退後了一步,緊張的笑笑,就快步走迴江家的老房子去了。


    用鑰匙打開家門,一個人也沒有。就連鬼也沒有了。我隻能自己給自己做著飯,用那個大嬸放在家門口的肉和菜。在山村裏,基本上家家有狗,那大嬸每天幫著摘青菜,賣豬肉過來,都是放在門口。就是沒有狗敢靠近這屋子來叼走了。


    天完全黑下來了,我捧著一隻碗,蹲在院子中,對著石臼裏的那棵已經爬上牆上的話,邊吃邊說話。


    “你說他過不過分?哼!你也不是好東西,你跟他一樣!”那棵花,被我罵了一通。我用筷子戳戳黃色的小花,“你不會真的是一年四季都開花吧?那以後冬天下雪了呢?”想想,我腰疼!


    這個老房子裏很安靜,但是外邊卻吵了起來。我聽著好像是出事了,趕緊出門看看。就看到幾個男人在扯著那邊菜地邊上的一種帶著很多小刺的藤條植物。那種叫什麽我也不知道,結出來的果,我見學生吃過。有點甜,有點澀,就是帶著外麵皮帶著小刺,不好撕。一群人就這麽吵吵嚷嚷的,扯著那些東西走了。


    那麽多人跟著去,我也跟著去看熱鬧了。在人群裏當然也看到了廖老師。在山村裏,老教師是有一定的威望的。不過我看也隻是男老師會有,我這女老師,就是在這做到退休,也不會有人尊敬的。


    我問廖老師怎麽了。他總能跟我說清楚這些事。他說:“西餅子的老婆,前麵死了一個孩子,後來兩個在肚子裏沒出來就死了。這第四個,西餅子老媽就說媳婦身上有鬼。讓家裏男人割刺條去紮鬼。”


    我聽著心都驚了。說的就是那個女人啊!看來女人迴家之後,跟家裏說了住院的事。婆婆聽著要錢,那就是有鬼,紮個刺就好。那刺條也太恐怖了。怎麽紮?


    跟著人去到那家裏。一層的磚房,沒有鋪水泥,牆上都還是紅磚,窗子也沒有,就用幾塊布擋著。這樣的家庭要說去市裏醫院住院,估計是真住不起。


    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那圍著了。大家都給廖老師讓讓路,我跟在廖老師身後,也就一直擠到了最前麵。


    女人跪在廳子中間,身旁還放著要離開的大包。她的腳邊,丟了很多刺條。她哭著喊著,說:“離婚,我走,我現在就走!我身上沒有鬼!你們不能用那些刺紮我!”


    一個老太婆一直喃喃說著什麽,方言,聽不懂。女人的老公呢?我低聲問著廖老師,廖老師指指那邊正在帶著手套,準備扯刺條的男人。


    這男人是要對自己老婆下手?!


    離婚!我支持她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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