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晏埋頭吃的不亦樂乎,大汗淋漓也舍不得放下筷子。一邊聽著蘇宛介紹,一邊口齒不清的讚道:「你的廚藝似乎精進了不少。」


    蘇宛笑了笑,並沒有自得之色,招唿小諾上桌吃飯,一邊給小諾布菜一邊笑道:「這些日子在廚房裏呆的時間也不少,總不能沒有一點進步吧,那叫什麽話嘛。」


    櫻花園裏擺了整整兩大桌菜,而上桌的人隻有楚之晏病蘇宛母子三人。


    氣氛融洽之時,卻見醉墨臉色難看的衝了進來:「少爺,謝姑娘要見你。」


    「不見。」楚之晏幹脆利落的迴道。


    「我也跟她說了,少爺不會見她,但她領著人非要往裏麵闖。現在甘草正擋著呢,估計也擋不住多久,少爺你看……」


    他話音未落,就見謝琅嬛領著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衝了過來。


    她臉色不好,尤其在見到蘇宛與楚之晏沒事人兒一樣吃喝著時,臉色更加難看。射過去的目光都似淬毒的利箭。


    蘇宛隻作不知,若那謝姑娘不是個笨的,就該知道她無異於聯合楚之晏來耍她,因為沒有半點必要。叉每池號。


    謝琅嬛顯然也知道,此行的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找蘇宛麻煩,而是先解決自己的麻煩。


    她白著臉定定看著胡楚之晏:「我不迴去,便是迴去,也是同你一道迴。我不管京裏誰來接,反正我已經打定了主意,我是絕不會一個人迴去的。」


    楚之晏看也不看她一眼,隻皺眉對醉墨道:「哪裏跑來的瘋女人,影響爺的胃口,你還不快將人趕出去?」


    醉墨被衝進來的謝琅嬛弄得措手不及,又因她而讓自己主子對自己皺了眉,連忙過去想要將人驅趕出去,就聽謝琅嬛一聲大喝:「誰敢過來?」


    醉墨正欲不耐煩的勸她幾句,眨眼間就見謝琅嬛手上多了一支金釵,正抵在她的喉嚨口,她用的力不小,金釵尖端在雪白的肌膚下刺出深深地凹陷,有血絲正慢慢的從那處滲透出來。「你再走一步,我立刻血濺當場!」


    醉墨僵著臉不敢再動,隻得拿眼睛求助的望向楚之晏。


    楚之晏依然大快朵頤著,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欠奉,「鬧夠了就滾出去!」


    謝琅嬛美麗的麵容倏地變得扭曲起來,「楚之晏,你若趕我走,我就立刻死在你麵前。」


    神情冷酷的楚之晏,威懾迫人。


    不僅謝琅嬛,就連蘇宛都恍惚覺得自己麵前壓著一座冷峻山巒,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蘇宛見慣了處置雲南沒正形的模樣,乍一看見這樣的他。也有些不敢直視。


    這種場麵,她本應該帶著小諾速速離去,免得大家尷尬。可她怕自己這邊一動,更加刺激到幾乎快要奔潰的謝琅嬛,隻得與小諾兩人將自己縮的更小些,做個安靜的看客就好,可千萬別把自己扯進去了。


    楚之晏盯著謝琅嬛看了許久,才緩緩道:「那你就去死吧。」


    謝琅嬛原地佇立,麵容慘白,驟然張大的瞳孔慌亂的顫動。


    蘇宛有些擔心的看她一眼,她的臉都繃緊了,一臉的固執和痛楚。眼睛都快沒有焦點了。


    她忍不住在心裏歎息一聲,真是,何必呢?好好兒的一朵美豔嬌花,被人嫌棄成這樣都還不肯死心。除了楚之晏,這世上就真沒別的男人了?楚之晏對她的厭惡深刻到了骨子裏。憑她這番作態,又能挽迴什麽?隻會讓他更看不起而已。


    果然楚之晏的臉上沒有半分動容,他的眼神冷硬無情,沒有溫度,是一種單憑自己意願行事的任性與無所畏懼。


    他這個人,對一個人厭惡是真正的厭惡到底,絕不給人留半分餘地與希望。


    可是他要對一個人好,比如對她蘇宛,又是這樣不問原因不計迴報的對待。


    這樣的人,仿佛天生有一副冷酷無情的心腸,可偏偏,蘇宛卻很欣賞他毫不拖泥帶水的行事風格。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永遠不會有曖昧不清的糾纏不休,幹淨又利落。


    謝琅嬛的嗓音抖得不能成句:「你就……當真這樣討厭我,巴不得我早點死了你才高興。」


    楚之晏不耐的看她一眼。「我討厭你。是早就跟你明說過的。怎麽,你以為我隻是說說罷了?還是你覺得以你的魅力,我遲早也會如其他男人一樣對你俯首帖耳?我說討厭你就是討厭你,你想死就去死,不用再來知會我。」


    「你怎麽……怎麽能這樣對我!楚之晏,我是殺了你全家還是掘了你祖墳?我就算……就算不是表裏如一的人,你又有多完美多高尚?你憑什麽棄我如敝屣?」她口不擇言的瞪住蘇宛,顫抖著手指指向她:「是不是他?是不是因為他!隻要你給我一分臉麵,我也可以接納他,隨便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是楚之晏,為什麽這樣都不行!」


    蘇宛心裏撇嘴,這才叫躺著也中槍啊!


    她就害怕他們兩個吵架拉上她,連唿吸都放輕了,恨不得縮成一團來減輕存在感,怎麽還是被扯進來了?


    「雖然我不待見你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但這樣想若能令你舒服些,我也不會介意,反正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迎風館裏有個老相好麽。」楚之晏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說完了?說完了就走吧,別杵在這裏影響我的胃口。」


    蘇宛聽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她一直知道楚之晏對不待見的人是很不客氣的,即使背地裏他也曾罵過謝琅嬛蠢貨對她極盡刻薄之能事。但是當著麵兒……且還當著這許多人的麵,蘇宛沒想到,他依然能這樣毫不留情。


    即便謝琅嬛真的心存死誌,被他這樣嫌棄,隻怕也會覺得為他死了太不值了。


    「你,你夠狠!」謝琅嬛手上一鬆,那支用以威脅楚之晏的金釵叮的一聲掉落在地。她的臉上再無悲容,隻剩一片刻骨的恨意。「想趕我走,我走!但不想娶我這件事,你自己夠本事,就自己解決,別妄想我會提出退婚!」


    她話說到這裏,楚之晏才算微微動容,抬眼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哂笑一聲:「早這樣多好,我客客氣氣的將你送迴去,也不用鬧成現在這樣不是。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蘇宛又是一滴冷汗,人家姑娘都這樣說了,表示願意放手了,你不說點柔和的話,幹什麽還責怪人家想通的太晚了?蘇宛想,要是她是謝琅嬛,才不會拿金釵來傷害自己,肯定先將他身上捅十個八個窟窿眼兒再說。


    謝琅嬛滿身緊繃,眼中幽光顫動,含著刻骨的仇恨與寒冷,「楚之晏,我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


    她一頓,猶如無情利刃的目光霍的轉向蘇宛,接著道:「不會放過你們!」


    蘇宛心裏淚流滿麵,姑娘,你們的恩怨牽扯她幹什麽?她真的是清白的啊,如果楚之晏真是個同性戀,那她簡直比清水還要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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