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種誘餌 作者:鴉無渡 文案: 小崽子長大後想壓我。大佬x小野犬 - 位高權重表麵溫柔實則心狠受x處心積慮小野狗攻 邵攬餘x費慎 父親被槍殺那日,費慎見到了邵攬餘。 那個男人捂住他眼睛,親手替他斃了殺父仇人。 而後彎腰看向隻有十二歲的他,像摸條狗那樣,淡笑著說 “看見了嗎?這次死的是你爹,下次就是你。” - 費慎有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 從很早前起,他就妄想著有朝一日,能將邵攬餘抽筋扒皮、拆吞入腹。 讓那個在維科蘇地獄邊境線上,令眾多獨立國忌憚的商人,變成獨屬於自己的寵物。 費慎不願意承認。 邵攬餘一招手,他就成了他身邊誰也不敢靠近的野狗。 …… 金錢、情愛、烈酒 你是第四種誘餌。 . 1、1v1he,沒有舔狗,雙箭頭很粗 2、年下,差八歲,成年前無感情線 3、架空未來,非典型末世廢土 標簽:偽養成、年下、強強、互寵、架空、非典型末廢、末世、雙向奔赴第一卷 第一枚烙印第1章 刑場 疼痛從指尖開始,如電流般匯入後背,形成密集的痛點。 費慎霎時睜開了眼,盡管眼皮沉重,他依然第一時間聞到了那股香。 眼前是什麽都看不清的黑,想翻動腿腳,身體卻像灌滿了黏液,粘在被褥上無法動彈。 被褥? 他這才發現,自己應該是躺在一張床上。 床墊很軟,以至於身體像陷在了其中。 昏迷前的記憶一團糟,費慎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到的房間,又是到了哪個房間。 指腹無意識撚著絲綢被角,他眼珠緩慢地打轉,意圖在模糊的視野裏,嗅出讓自己熟悉的痕跡。 手中的絲綢質地和家裏很像,這讓他獲得了一絲安心。 隻是鼻腔裏從未聞過的香,又是哪來的? 費慎雜亂無章地思考,眼神遲鈍而飄忽不定。 在略過一處角落時,他忽然停了停。 下一秒,輕微的紙頁翻動聲傳進耳裏。 費慎的心髒,後知後覺地高速跳動起來。 他不認識這個地方。 房間裏有人。 兩種想法同時出現在腦海裏,讓他嚇得險些翻身彈起。 然而 “醒了就繼續躺著。” 一句簡短的話語,成功讓費慎丟掉拾迴的力氣,乖乖繼續躺著。 陌生男人的聲音並未帶有命令口吻,反倒聽上去很溫和,費慎卻下意識感到緊張。 他依言沒動,小幅度張了張嘴唇,好半晌才發出問話。 “……這是哪裏?你是誰?” 無人迴答,短暫的安靜過後,費慎聽見書本放下的響動,隨後是腳步聲緩緩靠近。 高大的黑影從角落轉出來,移動到床邊。 費慎手中絲綢被單皺成了小團,隨著壁燈打開,那團被單罩在了自己臉上。 隻不過幾秒的事,又讓人拉了下去。 燈光照亮的效果微乎其微,哪怕剛才的男人離自己僅一步之遙,費慎也沒能完全將對方的模樣看清。 從他十二年間學過的所有詞匯中挑選,他隻能想到那句話年輕的紳士。 濕漉漉的掌心被人打開,放進了一片柔軟冰涼的手帕。 身穿白衣黑褲的男人,隨意坐在床邊,低垂著頭給費慎擦拭手心汗液。 動作實在稱不上熟悉,但也還算耐心。 “我叫邵攬餘,是你父親的朋友,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邵攬餘放下左手,再繼續替他擦右手。 “你父親曾經幫過我,在這裏不用拘束,要什麽直接提,我會安排人照顧你。” 男人語氣平穩,一字一句說得慢條斯理。 可惜費慎聽得懵懵懂懂,所有聲音過耳不入,大腦無法識別出其中的關鍵信息。 那股不知打何處而來的幽香,似乎愈加濃鬱,連口鼻也漸漸甜膩起來。 直到冰涼的手帕搭上額頭,他終於清明了一瞬。 “好好休息,”邵攬餘按住他額頭,“睡醒後,會有人給你準備晚餐。” 話落,壁燈也一同關閉,眼前再次陷入完全的黑暗。 邵攬餘將手帕放在床頭,起身離開床邊時,衣袖被人輕扯了下。 “你有沒有……看見我爸爸?” 或許是精神不佳,費慎問得很小聲。 邵攬餘停住,迴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哪怕在模糊的黑暗中,也充斥著令人不安的意味。 “他不在這,睡吧。” 沒能如邵攬餘的願,費慎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清醒時亂糟糟的記憶,閉上眼後仿佛崩壞的電影膠卷,一幕疊加一幕跳躍式播放。 “沉,日後不管遇見什麽危險,要學會保持冷靜,冷靜思考才能救自己的命。” 費慎坐在寬敞舒適的車後座,聽著身旁父親的教導。 父親看上去語重心長,他思考了兩秒,有些不解:“我們會遇見危險嗎?” 費霄沒有立即迴答,而是沉默了幾秒後,安撫似的摸了摸兒子頭頂。 “不會,我會保護好你。我們沉……要好好長大,做自己想做的事。” 後麵那句費霄說得含糊,更像是喃喃自語,講給自己聽的。 對方的模樣一反常態,費慎不由皺起了眉。 有父親在,他為什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思考隻持續了片刻,倏地,兩道驚耳的爆炸音響起,車身猛烈晃動了幾下,方向瞬間失控,輪胎緊急刹停。費慎後背一陣劇痛,隻來得及感受到被父親護進懷裏,便雙眼發黑不省人事了。 意識昏沉之時,周身如同被大火炙烤,熱浪翻滾湧動,緊接著又墜入冰冷的萬米深海,肢體變得僵硬,感官卻異常清晰。 “沉!沉” 有人急切地喊他,費慎潛意識掙紮著,用盡全部力氣向前一抓。 隻抓到了那條柔軟的手帕。 這一次睜開眼,四周不再是影影綽綽的黑,外頭大約是天亮了,黯淡的日光透進窗簾縫隙,在眼裏霧蒙蒙的。 和睡前沒有區別,費慎依舊躺在陌生的床榻、陌生的房間,連姿勢都沒怎麽變化。 隻是身上不再汗涔涔的,有人替他換了衣物,或許還擦了身體,後背的疼痛也有所減輕。 借著不算明亮的光線,費慎總算打量清楚了這間房。房間四四方方的,麵積很寬,擺放的東西卻屈指可數,除了一張床和床頭櫃,便隻剩角落裏那座一人高的屏風了。 托家裏有著收藏癖二叔的福,他見過這東西,知道是座雕花木屏風。 如今的時代,幾乎沒人會往家裏放這種奢侈品,二叔說過,現在不管是木做的什麽物件,都能抵得上一塊土地。 想必昨天那個男人,就是站在這塊奢侈的屏風後麵,一直到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