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屬下辦事不利,被白彥耍的團團轉,還請主人降罪。”


    酈波手中拿著一串佛珠,嘴裏念念有詞,聽到花娘的話,他緩緩睜開眼睛,眸中異彩閃過:“被白彥耍,也算是你人生中難得遇見的幸事,花娘,你不該如此悲觀的。”


    花娘半跪在地上,語氣恭敬:“雪子戰敗,已經死了。風郎還被困在水池下的地宮之中,屬下與風郎走散之後,沒有找到他,所以便自己迴來了。”


    酈波宛然一笑:“花娘,你不必解釋些什麽,你的心思,本座都知曉。風郎和雪子都是昭王身邊的人,死了便死了,也不可惜。”


    “月下還在昭王身邊,不日也能到達京都。”


    花娘聞言眼眸一亮,其中欣喜不言而喻,酈波看在眼中,慢悠悠地說著他的計劃:“雪子死了便死了,本座隻是好奇,那金若棠到底是什麽人。”


    “主人,金若棠是左時越的心上人,那丫頭武功不俗,性子更是有悖於一般女子,若是能策反她的話,主人手中必能多一大助力。”


    “哦?”酈波拄著腦袋,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他數著手指:“花娘,月下,齊鏈,無夕,奉嚐。唔,再來一個的話,正好六個,湊個六六大順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本座見過那小丫頭再說,萬一那小丫頭沒有花娘說的那麽好,花娘知道欺騙本座的下場嗎?”


    花娘:“屬下知曉,隻是屬下認為,若是金若棠成為我們的內應,那麽左家便也是主人的囊中之物了,倘若日後發生變故,京都也可成為主人一處居所。”


    酈波甩了甩自己寬大的袖子,這是酈國男子喜愛的著裝,這著裝算不上是方便,倒是走起步來翩翩若仙,好看的很。


    “既然如此,本座便去會一會這金家小姐。”


    風和秀麗的日子,正適合擄人來玩。


    “瘦弱的很,皮囊倒是一副不錯的皮囊,若是剝了皮,做成美人屏風,一定很好看。”


    “主人,她似乎有點走火入魔的征兆。”


    “能走火入魔,習武上算是有點天賦,隻是可惜這心性還需要鍛煉。”


    金若棠迷迷糊糊之間隻覺得耳邊吵鬧,她心口悶得很,一口鬱氣不上不下的,耳邊的聲音還沒有停止,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吵了!”


    花娘被這一生弄得一愣,下意識地看向酈波,酈波神情不算是難看,隻是那雙眼眸波瀾不驚的叫人覺得沒來由的瘮得慌。


    “好大的脾氣啊,金小姐。”


    “不見了,小姐不見了!”


    左時越快步上前,看著麵前六神無主的小丫鬟,厲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小丫鬟顫抖著聲音,指著房間裏麵:“小姐,小姐她不見了。”


    左時越也顧不得什麽女子的閨房不能進了,他快步進入屋子裏麵,被子被掀開,而屋子裏麵空無一人,他有些慌了神,環顧四周,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可是金若棠房中還燃著安神香,她不可能是自己離開的。


    “糯糯,糯糯!”


    金若棠捂著發痛的額頭,良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身下是柔軟的地毯,麵前一個是見過的花娘,一個是從未見過的男子。


    男子一頭秀發散落下來,鋪散在軟塌之上,精致的眉眼過於冷淡,尤其是一雙眼睛不帶有任何的感覺,看著她的時候更像是在看待一個商品。


    金若棠撐著自己的身子緩緩站起來,隻是安神香的作用還在,她有些迷糊,搖了搖腦袋保持清醒:“你們是誰?”


    “花娘,給她介紹一下本座。”


    花娘道:“這是我的主人,酈波大人。”


    金若棠腦子一片混沌,想要從其中找到什麽線索,最終無奈隻能作罷,她踉踉蹌蹌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這才算是清明了一些。


    酈波瞧著這小丫頭的膽子真是大的很,一副客人做主人的模樣,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他身子微微前傾,手掌拄著下巴,眼睛微微眯起:“小丫頭,你不知曉本座是誰?”


    “不知道。”金若棠喘了一口氣,“你是誰的人?李幌子那個蠢貨估計沒能力駕馭你這樣的人,昭王嗎?那可真是有些棘手了。”


    酈波眼中興味更濃,花娘站在一旁不敢發一言一語。


    “小丫頭,你既然能猜到我是昭王的人,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金若棠抬頭看向他,不卑不亢:“你若是想要殺我,我毫無還手之力,難道我不想你就不會殺嗎?難道是我不想,就能改變的結果嗎?!”


    “咳咳。”她情緒過於激動,之前的內傷還沒有好完全,現在又有走火入魔的跡象,胸口更是隱隱作痛。


    酈波若有所思:“你說的沒有錯,弱者沒有提條件的機會,殺了就是殺了,但是你不一樣,小丫頭,本座對你很感興趣,對此,本座可以應允你一件事情。”


    一旁的花娘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她的主人做事全憑心意,可是第一次見麵就許諾別人事情的,這還是頭一遭,看來金若棠的運氣不錯,是個人見人愛。


    金若棠滿腦子都是清影三人中毒的事情,這毒說不定就是眼前人指使手下人做的,她若是說交出解藥來,這人會不會嘲笑她蠢啊。


    可是再蠢,她也得試試。


    別無他法了。


    “我想要解藥。”


    酈波:“解藥?你想要什麽解藥?”


    金若棠將事情說了一遍,酈波了然地點了點頭:“這份解藥啊,本座給不了你。”


    “你答應我的。”


    酈波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金若棠同花娘說道:“你瞧瞧這小丫頭怎麽如此天真呢?本座說什麽就信什麽,你知道這叫什麽?”


    “這叫走投無路,誰人都信。”


    金若棠下意識地摸向自己腰間的軟劍,可是摸了一個空,心頭的憤恨也因為摸空了而空空如也,是她蠢,旁人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是她蠢,一直以來被人算計來算計去,現在就連被擄來了,也隻能是任人取笑的工具。


    “小丫頭,本座給你一個機會,這毒雖然與本座無關,可是你若是答應本座,歸順與本座,本座幫你去同昭王要解藥,保證你的人,平平安安的。”


    “小丫頭,這可是不賠本的買賣啊。”


    “本座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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