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她從床上爬起來,決定到客廳去倒杯熱開水來喝。


    她下床披上外套,開門走出房間,竟然看見客廳的大燈是亮著的,令她呆愣了一下。她明明記得自己在進房之前有把燈關掉呀,怎麽現在卻是亮的?


    心裏不由自主的感覺有點毛,但她努力不讓自己往那方麵去想,鼓起勇氣一步步的走進客廳!


    乍然看見站在客廳飲水機旁、端著一杯水在喝的賀子極,她頓時有種鬆了一口大氣的感覺,脫口叫了出來。


    「是你!」


    聽見她的聲音,他轉頭看她,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類似耳鳴般的聲音忽地響起,四周瞬間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萬籟俱寂。


    「啊!」她不禁發出一聲驚恐壓抑的低叫。


    「隻是停電,別怕。」他迅速地出聲道,立刻想起了她怕鬼這件事。


    「停電?」黑暗中,她驚魂未定的聲音異常清晰。


    「對,隻是停電而已。你站在原地別動,我去拿手電筒給你。」


    「好。」她的聲音已帶著些許顫抖。


    賀子極不敢耽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摸黑走到電視牆邊,找到隱藏式的置物櫃櫃門,然後從櫃子裏以摸索的方式拿到手電筒。


    開關「答」的一聲,led燈的亮光立現,他在找到她所站之處後,立刻三步並兩步的大步走到她身邊。


    「還好嗎?」他問她,感覺她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也或許是他的錯覺。


    她不自覺的靠近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僵著聲音迴答,「還好。」一看就知道是在自欺欺人。


    賀子極有種不妙的感覺,像她這樣,有辦法迴房間獨自睡覺嗎?


    如果明天是假日也就算了,他再累都可以陪她耗到電來或天亮,問題是他們倆明天都要上班,這樣真的很不妙。


    「你怎麽還沒睡?」他問她,試著以普通的對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睡不著。」


    完了,這下更慘。在烏漆抹黑的深夜裏,一個人躺在床上睡不著,她不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才真的有鬼。


    現在該怎麽辦?直接帶她迴房跟他一起睡嗎?還是,兩個人一起窩在這又黑又冷的客廳裏等電來?


    他一點也不想選擇後者,但若選前者,他懷疑自己是否控製得住體內那已開始蠢蠢欲動的欲望,不將她連皮帶骨的吃進肚子裏。


    重點是,連操了兩天的苦力,他還真的是有點累了,如果真的提槍上陣,結果他卻沒體力撐到最後而早泄,那他一世英名不都全完了?


    所以他才會說,這下更慘了。


    「賀子極。」她輕顫的突然又向他靠更近,簡直就要貼到他身上了,讓他身體的某處不由自主的慢慢硬挺起來。真是要命。


    「你起來做什麽?」他又問,轉移自己也轉移她的注意力。


    「喝水。」她迴答,聲音依然帶著藏不住的緊繃與害怕。


    「那來吧,我倒給你喝。你幫我拿著手電筒。」他將手電筒交給她,舉步走向飲水機,她當然亦步亦趨的緊貼著他。


    「來。」他倒了一杯熱開水遞給她。


    不過她一隻手拿著手電筒,一隻手則緊緊地環抓著他手臂,完全沒有多餘的手去接那杯水,隻能眼巴巴又可憐兮兮的抬頭看他。


    他無奈的在心裏歎息,隻能直接將杯子移到她嘴邊喂她喝。


    「謝謝。」喝完水後,她低聲說。


    「不客氣。」他答道,然後兩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可真要這樣站到電來或天亮嗎?當然不行。


    於是賀子極隻得開口,「我送你迴房睡覺,你可以把手電筒放在床頭邊——」他話未說完,就見她已用力的搖頭,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搖。


    「你要我陪你嗎?」他改口問。


    她立刻點頭,隨即停頓了一下,又搖頭。


    「是要還是不要?」他問她。


    應非絮想要,超級想,但她又如何能昧著良心裝作不知道他很累,而且明天還要上班呢?


    她強迫自己慢慢鬆開緊抓著他的那隻手,與他拉開一公分的距離,而後強擠出一絲微笑對他說:「我沒關係,你快點去睡,我、我等一下就會自己進房間。」


    賀子極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刻完全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竟還說自己沒關係?


    「要不要到我房間和我一起睡?」輕歎一口氣,他終究還是開口問了。


    她眼睛一亮,像是終於等到救星一樣。


    「可以嗎?」她緊盯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絲毫沒有一絲猶豫想拒絕,隻怕會麻煩到他。


    他以行動做為答案,直接牽起她的手朝自己房間走去。她又粘迴他身上了。


    兩人都爬上床之後,他這才突然想到她沒有枕頭可用。


    「你等我一下,我去幫你拿枕頭。」他坐起身道,準備下床,卻被她緊緊地抓莊。


    「不要!」她難掩驚恐的叫道,「我、我沒關係,沒有枕頭也可以睡。


    「那……一起過去拿?」他沉靜了下問道。


    「好。」她立刻迴答,害他差一點就要笑出來,有時真的覺得她很可愛。


    於是兩人像連體嬰般的從他房間走到她房間去拿枕頭,再從她房間走迴他房間上床睡覺。


    電依然還沒來,手電筒就放在她睡的那側床頭櫃上開著,房裏一片沉靜。


    賀子極閉著眼,正努力漠視身體某個器官傳來的悸動,以及心髒在胸腔裏愈跳愈快的感覺時,突然察覺身旁的她慢慢朝他挨近過來。


    她先是碰到他手臂的外側,接著,一隻手又伸來勾攬住他的手臂,再來一個側翻,他的手臂頓時整個陷在她臂彎與柔軟的雙峰之間。


    雖然是隔著衣物,但天知道那柔軟的觸感還是讓他一柱擎天了。


    但安靜不到一分鍾,她又磨磨蹭蹭的往他擠了過來。


    真的是……想測驗聖人的忍耐度也不是用這種方式吧?賀子極渾身僵硬的忖度著,發誓如果她再亂動的話——


    結果他誓言都還沒發完,怎知她又再一次磨蹭的朝他擠來,令他再也遏製不住,忍無可忍的以一個翻身的動作瞬間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你是故意想要逼瘋我嗎?」他沙啞的朝她進聲問道,最後的語音落在她唇上,緊接著便綿密的吻住她。


    因為之前的注意力全在四周令她寒毛直立的黑暗,應非絮壓根就沒想過自己這樣黏在他身上會產生什麽後果,直到他突然翻身壓住她、吻住她,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幹了什麽蠢事。


    她怎麽會忘了他是個男人、而她又剛好是他喜歡的女人這個事實呢?


    即使她曾因為貪小便宜住過鬼屋被鬼壓床,還曾聽到莫名可怕的聲音、又被附過身等等,經曆過各種令人匪夷所思且驚嚇的事件,導致她現在聞鬼色變——但她也不該忘記這件事呀!


    男人,女人,床上。


    喜歡的女人對自己投懷送抱,男人如果沒有動靜,那就枉稱男人了!


    他是個男人,如果她之前曾懷疑過他的性向,懷疑他為何始終沒向她要求肌膚之親,那麽此刻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舉動,也已證明了他的確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饑渴很久的男人。


    他貪婪的占有她的唇瓣,狂野地激吻她,讓她有種快要被吞噬的感覺,但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反倒還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他火熱的唇一路往下,輕吻過她的脖子,輕舔過她的肩窩,而後繼續往下停在她胸前,吻上她早已硬挺的蓓蕾,令她不由自主的低吟出聲。


    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睡衣的扣子是何時被他解開的,隻曉得當他吻上她胸前的蓓蕾時,他的手同時往下滑,迅速地將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扯去,然後強勢的分開她雙腿,將自己置身其中。


    他的舉動讓她感覺到他的強壯與自己的柔弱,感受到男人與女人在力氣方麵的懸殊,也讓原本不那麽害怕的她突然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聽說第一次會很痛。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也許是察覺她的害怕,他突然嗄啞的開口說。


    「嗯。」她信任的輕應著,然後……


    天!他想幹麽?她感覺他的吻不斷地往下滑,越過她的小腹之後卻沒有停止,繼續往下而去。


    「別……」她忍不住顫抖的輕喊,伸手想阻止他,手卻被他抓住。


    「噓。」他溫柔地吻上她腿間,用唇舌與她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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