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裏的阿姨說……她說,少夫人好像流產了……”秘書掙紮了一會兒,還是小聲說了出來。


    景司夜這一刻如遭電擊,他以為楚青枝隻是被迫過去,少不得被撕扯抓傷,但是絕對沒有想到,她會流產!


    電梯還在下降,他感覺自己似乎沒了知覺,直到手裏被秘書塞過來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他才後知後覺,是楚青枝的號碼,他機械的接了起來。


    “少爺您快點過來,醫院需要您的簽字。”是照顧楚青枝的阿姨,她急切的說著,電話裏很嘈雜,好像是護士或者醫生在詢問病人家屬。


    “大小都要保住,不然不管是哪個醫院,我一定會追究到底!”幾乎是一路風馳電掣去了醫院,景司夜大步流星走向了阿姨說的地點,渾身淩冽的氣息。


    阿姨正急的團團轉,看到景司夜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不顧身份的抓住了他的袖子,“少爺,剛才二少爺家裏的過來交代過,醫生已經同意手術了。”


    手術中三個大字明晃晃的,照的人頭昏眼花。


    景司夜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害怕,他沒有覺得阿姨的動作討厭,反而冷靜下來,陰沉著臉問道:“你們不會勸著她嗎,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欺負!”


    完全是質問的語氣,阿姨聽後嚇的瞪大了眼睛,趕忙著解釋:“我們勸過了,少夫人正在猶豫,二少爺家裏的傭人都掛了彩,他們說實在沒有辦法,二少爺又因為一件急事走開了不在家,二少夫人鬧自殺,非要你和少夫人過去。少夫人沒有辦法跟著他們走了。”


    結果他們趕到的時候,雲遷將所有人都砸的頭破血流,她自己倒在血泊裏,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少夫人還沒勸說幾句,二少夫人忽然發了狂,掙脫了她家的司機,她趁著大夥沒有防備,和少夫人廝打起來,我去幫忙反而被她甩了兩巴掌,少夫人腳底踩到古董花瓶的碎片,一時失足才摔倒了……”阿姨斷斷續續的將來龍去脈說清楚,她的臉上還有兩道明顯的紅痕,一邊臉腫的老高,可見雲遷真的狂躁了。


    二人說話的時候,景原的司機走過來,他額頭剛被包紮好,右眼裹上了紗布,全身上下都是血跡,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楚青枝的,整個人落魄不堪,在景司夜麵前站定,彎腰致歉:“我們少爺本來是將夫人關起來的,是她趁機偷跑出來,打傷了家裏的兩個女傭,後麵非要割腕自殺,不見到少夫人絕對不會停止。”


    “夠了。”景司夜冷硬的製止,目光森寒一片,他幾乎咬著牙繼續說道,“事出有因不假,可你們不會去找警察嗎?我不會再聽任何解釋,除非二哥和雲遷親自解釋。對了,雲遷不是病了嗎,為什麽不將她送去醫院,難道二哥以為他是醫生,連神經病都能治好?”


    景原的司機立即噤聲,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尷尬的無所適從。


    手術進行到一半,緊緊關閉的門板忽然開了,靠在牆壁上站著的景司夜立即走過來,一把將出來的醫生按住,逼問道:“我太太怎麽樣?”


    醫生戴著口罩,他本來不耐的皺著眉頭,但是看清了挾製自己的是誰,不太情願的將不快壓下去,迫於對方的強大氣場,他緩緩出聲說道:“景少,您太太現在大出血,孩子……孩子怕是難保住了,剛才你們家的阿姨代簽的字,不如這次您一並簽了吧。”


    景司夜的心跳慢了好幾拍,直到醫生再次出聲提醒,他才狠狠地閉了閉眼,然後無力的開口,可聲音卻無比堅定:“盡全力保住大人。我要我太太平安無事。”


    “很抱歉,景少,這次您太太的應激反應非常劇烈,您太太的身體素質又不大好,本來她的情緒起伏就很大,加上原本胎像不穩,孩子才會不保。不過請您節哀,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您太太的情緒,估計稍後好好休息一下,她的身體會複原的。孩子可以再生,您要多體貼病人一些,小月子期間最好事事順著她。”職業素養在那裏,醫生雖然對景司夜的身份比較忌憚,但是該說的都沒落下。


    在白紙上簽完了字,景司夜將其交給醫生後麵的小術士,他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說不出的痛心。不知是為那個無緣見麵的孩子,還是不忍楚青枝受這樣的苦楚。


    而在手術室昏迷著的楚青枝則什麽都不清楚。不,她隻是昏迷了,但是當孩子在她身體裏流逝,她清晰的感受到了蝕骨的心痛,即使閉著眼昏睡,她的眼淚還是禁不住的流下來。


    小護士眼尖看到了,連忙將她的眼淚擦掉,她有些憐惜的低下頭,然後趴在她耳邊低聲鼓勵:“不要怕,早點醒過來,你先生還在外麵等著你,他很擔心,看得出來,他是關心你和孩子的。”


    景司夜終於來了。


    楚青枝徹底昏迷之際,腦子裏莫名地閃過這個念頭,她既心酸又委屈,很像撲到他懷裏大哭一場,告訴他自己有多害怕,他們的孩子保不住了,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沒有狠下心,說不定就不用被雲遷推到,她的孩子這會還會好好的在她肚子裏。


    可是人生沒有那麽多的如果,她還是過去了,因為不忍看到一個人因為自己而死,可是,她的孩子卻沒有保住!


    手術持續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在景司夜眼裏,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漫長到他原以為自己用盡了所有的耐心,直到手術室打開了,他邁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到了病床邊上。


    “病人需要靜養,暫時不要去打擾,等一會兒可以探視了我再通知您過去。”一個護士匆匆忙忙的將景司夜推開,她太著急了並沒有看清是誰堵在那裏。


    景司夜踉蹌著推開,眼前是楚青枝白的透明的小臉,還有她一直皺著的細眉。睡夢中,她好像很痛苦。他忽然狠狠地朝醫院的牆壁上打了一拳,從薄唇間溢出一聲痛唿。不是**的疼痛,而是發自心底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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