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原穿戴整齊之後,傭人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餐,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淡藍色襯衫,同往常一樣,一邊吃飯一邊看財經報紙,似乎昨夜醉酒的人不是他,也仿佛那個醞釀著驚天陰謀的人隻是一場幻覺。


    溫暖的晨光裏,雲遷幾乎看不清他的臉,長這麽大,她自己也不是什麽善類,但是道貌岸然四個人實在是太適合他了。


    “早啊二少爺。”阿姨親切的打了聲招唿,然後將最後的湯放在餐桌上,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就先離開了。


    餐桌上照舊是兩個人在用餐。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對了下視線。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各自安靜,結果就在景原要去公司之際,本來低頭喝湯的人忽然抬頭,衝他揚起臉,漂亮的臉蛋上拂過一絲詭異的笑。


    雲遷再次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然後沒有任何預兆的摔了碗筷,嘶啞著喊著:“景原,你個混蛋!你個王八蛋!”


    別說在客廳的阿姨摸不清頭腦,景原都不知道她在搞什麽鬼,他幾步走到她身邊,死死按住她劃拉桌麵的手,逼近了她耳邊低聲斥責:“你發什麽瘋,是真的想和我一拍兩散嗎?”


    “散就散,誰怕誰啊,我是瘋了才會嫁給你!我要見爸爸,不,我要見景司夜還有楚青枝,好好問問他們,為什麽將我害的這麽慘!你們都是魔鬼!沒有一個好人!”雲遷劇烈的掙紮著,還趁著景原不注意咬了他的胳膊。


    力道不小,景原一時沒有防備,被咬個正著,皮膚撕裂般的疼痛,他忙將她狠狠地壓製住,然後朝愣神的阿姨吼了一嗓子,“將其他人叫過來,把這個瘋婆子控製住!”


    阿姨立即小跑著出去了,一路上唿唿喝喝的,好像真的去找人去了。


    景原看到房內沒了人,他用力扭著雲遷的胳膊,氣的直喘粗氣,“說吧,為什麽突然作妖,是不是不打算配合我?要是你不想待在這,就給我直接滾!”


    雲遷不過是裝瘋賣傻,她早上已經想了一條完全之策,不妨借著裝瘋將所有人折騰一通,最後落在楚青枝那裏也有了現成的理由,就好像現在,這個別墅的人肯定都以為她是誤傷了景原,不是真的要傷人。


    “裝傻充愣也要適可而止,你還真是下的去口。”景原的火氣慢慢消減,他盯著胳膊上的血紅一陣氣惱,估計要去醫院打破傷風針了,還真是個冒失的女人。


    “我要不瘋,那個小崽子怎麽能不小心掉了?”雲遷打的主意,最終還是楚青枝的肚子。


    景原吃人的目光這才收斂,他緩緩的將襯衫的另外一個袖子也撕壞了,這好不算,他又將雲遷的長發弄亂,然後把自己的傷口上的血跡蹭到雲遷的臉上,兩人看起來是在狼狽不堪。


    外麵似乎湧進了不少人,腳步聲淩亂,阿姨咋咋唿唿的叫喚著,“少夫人最近就有些不對勁,動不動就發火,今天竟然朝二少爺動粗,嚇死人了。”


    雲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她最近因為受氣而喜怒無常,卻被傭人過分解讀。不過愛意說的沒錯,她今天確實是故意的,本來不想受到景原的脅迫,她才第一個在他身上開到,試練而已。所以剛才那一口,她用上了八成的力氣,直到咬出了血腥味才罷休。


    景原倒是覺得正好合心意。他睨了窗外越靠越近的人影,低聲提醒:“既然做戲就做全套,你不用管其他的,繼續。”


    他說完將手伸出去,主動遞給雲遷。


    能忍到這個地步,雲遷有些詫異,但是她沒有客氣,撿起他的手就咬,他痛唿一聲,嫌棄的罵道:“雲遷,給臉不要臉,你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其他人早已衝進了屋子,司機跑在最前麵,看到男女主人廝打在一起,他忙將人分開,然後和阿姨還有另外兩個女傭將雲遷壓製住,力氣不敢太大,所以雲遷還在掙紮,他的臉被撓壞了兩個口子。


    女人發起瘋來真的可怕。雲遷似乎疲憊不堪的揮揮手:“司機和我去醫院,你們在家裏收拾一下。”


    醫生被景原買通,給雲遷開了所謂緩解神經的藥物,讓景原打了防止傷風的針,他們才迴去,興師動眾一個上午,不止家裏的人知道了,公司的人也聽到了景原刻意放出的風聲。


    景司夜忙的不可開交,一次會議剛結束,他在洗手間聽到兩個男員工在小聲議論的事情,不由將水龍頭關上,第一次做了偷聽的人。


    “聽說景二少今天去了醫院,他們部門本來有個大項目,二少遲遲未到,結果打電話過去才知道,二少竟然被他老婆咬壞了,還打了針。據說他老婆不知為什麽精神忽然不好,不止抓傷了二少,連家裏的傭人也不能幸免。”


    “是啊,他們部門的過去慰問,還差點被茶杯砸了,嚇得落荒而逃,那麽大哥別墅雞飛狗跳的,我看是神經病吧。”


    直到兩個男人的聲音小了,景司夜才反應過來,他馬上離開洗手間,還沒到達辦公室,一個小秘書便慌慌張張的衝過來,見到他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景副總,您的私人電話剛才響了半天,我隻好做主接聽了。”


    景司夜不知為何,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一把拿過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是楚青枝的,不由皺緊了劍眉,渾身爆發出一陣冷意。


    秘書嚇的哆嗦了下,但是電話裏的內容更驚悚,她硬著頭皮說道:“少夫人的傭人打來的,說是二少夫人忽然發了瘋自殘,非要讓少夫人過去,否則要割腕自殺。二少家的人沒辦法於是讓少夫人過去了……”


    她的話音還沒落,景司夜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他鮮少的罵了一句髒話,“公司裏的事情先緩一緩,實在不行你們去找總經理。”


    那個傻姑娘非要自己往槍口上莊,不管到底為什麽,雲遷的情況連景原都控住不住,她不是自己送上門找虐嗎。


    難道警察不比她更有用?


    隻是秘書最後的一句喊聲,讓電梯裏的景原一個站不穩,差點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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