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韻兒在席宴上驚聞小白居然聽到了顧允恆的話,心裏不禁有些後怕,都說童言無忌,萬一有啥被有心之人聽了去,總歸是不太好。


    “小白,你都聽見什麽了,快和姐姐說說。”花韻兒盡量保持和往常一樣,沒表現出特別焦慮的神色.


    小白人小小一個,撇著小嘴巴,抱著小肩膀,哼哼唧唧地說道,“別以為你們大人的事,我小孩子家家不懂。玉大哥還以為我不懂呢,才在我麵前自言自語的。還直看著我發呆呢,那樣子啊,傻乎乎的,嘻嘻嘻……”


    小白邊說邊捂著小嘴偷樂,調皮地捅了捅花韻兒說道,“姐姐,你看看玉大哥那摸樣,像不像是在哪裏受氣了?咋還吃一口看咱們一眼?”


    小白朝著顧允恆努著小嘴巴,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花韻兒順著小白的目光看去,隻見顧允恆正小心翼翼夾菜,可能是感到了那兩道咄咄逼人的視線,就習慣性地抬眼看了過來,正好遇到一大一小兩人正盯著他看。


    顧允恆看見花韻兒就是一個哆嗦,一不留神原來夾在筷子裏的菜,一下子就掉在了桌子上。顧允恆自己也很是尷尬,咧了咧嘴角,不好意思地朝著花韻兒和小白笑著。


    花韻兒和小白長大了嘴巴,看著不知所措的顧允恆。小白捅了捅花韻兒,趴在她耳邊說道,“你看啊,姐姐,我說的吧。玉大哥,就像做錯事情了一樣。夾菜都不敢。我要告訴爹爹去,讓他別責怪玉大哥,玉大哥多可憐啊。”說著小白就要去找花大海。


    花韻兒一聽趕忙著急地拉住了小白,笑嘻嘻地說道,“小白,你想多了。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玉大哥隻是剛剛被你看緊張了,你這樣去告訴爹爹,還弄得人家挺尷尬的。咱們多觀察幾天,再告訴爹爹,好不好?”


    小白撅著小嘴巴想了想,說道,“你們大人的想法可真是麻煩,那我不管了。我要讓玉大哥多吃點。”說著撒丫子奔著顧允恆跑了過去。


    花韻兒遠遠地望著,隻見小白歪著小腦袋,站在顧允恆旁邊,正甜甜地說著什麽,又親自給顧允恆夾了很多菜,好像囑咐著他多吃些,弄得顧允恆莫名其妙,隻當小孩子玩鬧,於是笑著摸著小白的小腦袋,一下子把他抱到了懷中,兩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這頓飯兩家吃的很是愉快。花大海家在落難時,柳家曾經多次伸出援手,尤其是白水心遭難生下年哥兒時,柳嬸子更是忙裏忙外噓寒問暖,照顧的很是周到。


    這幾年兩家人相處得好,尤其是那柳子謙那孩子溫和懂理,對花好兒還是一往情深,這也讓花大海夫婦能願意把花好兒嫁給他。


    白水心拉著柳嬸子的手,說道,“大嫂子,我家好兒身上有啥毛病,我這做娘的太清楚了,這以後就要給你加添麻煩了。要是不對的地,您就教育她,別留情麵。”


    柳嬸子一唬臉,說道,“瞧你說的,咱家好兒,多好啊。那以後我就多了個閨女,你們願意把閨女嫁給子謙,我不說別的,以後我就向著我閨女,那子謙要是敢欺負好兒,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白水心這下子就放心了,拉著柳嬸子說了不少知心話,最後柳大叔帶著柳嬸子才高高興興地迴家去了。


    再迴頭說說那顧允恆,參加了一次花家的家宴,心裏別提多美了。能和花韻兒近距離一桌吃飯,能看到她的一顰一笑,真的就像夢裏一樣真實。


    在夢中,顧允恆常常夢見好花韻兒促膝長談,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生兒育女,合家歡樂……還有什麽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呢?


    今兒個就好像這夢想實現了一小步,這就使他心情很是舒暢,美滋滋地哼哼著小曲,悠閑自在地走在後花園中,心情大好地欣賞著那嬌豔欲滴的花朵。


    “呦,啥事啊心情這麽好?”就在顧允恆旁若無人地傻笑時,身後轉出一個婀娜的身姿,隻見那小人勾起嘴角,淺笑著望著他。


    顧允恆略微吃了一驚,收起了傻笑,尷尬地看著眼前正戲謔地盯著他的小人。隻見那小女子正梨花淺笑,悠閑自在地站在那裏,顯得是雲淡風輕,飄塵脫俗,卻正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熠熠生輝的雙眸,閃爍著專注。


    顧允恆有些尷尬,很不好意思,自己一直冷靜自持很少有這樣犯傻的時候,今兒個也確實高興地忘乎所以,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這小姑娘的走近。


    “嘿嘿,我沒啥事高興,嘿嘿……“顧允恆裂開嘴角,便傻笑起來。


    花韻兒一扶額,心裏合計著這顧允恆精神沒毛病吧。這哪裏還像以前那個威風凜凜,放蕩不羈的小混混啊。現在怎麽越看越傻,不過傻得挺可愛的。


    花韻兒微轉過身子,用絲帕捂著小嘴,笑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花韻兒也很久沒這麽的開懷了,那笑容好像驟然開放的花朵,瞬間使一切都失去了顏色。看得顧允恆是瞬間傻了去,定格在了那裏。等花韻兒反應過來,那顧允恆正傻乎乎直嗬嗬地盯著花韻兒瞧。


    花韻兒頓時羞紅了臉頰,輕咳了一聲,才如無其事地說道,“我看你倒是越來越不像個小霸王了。怎麽越看越傻?”


    顧允恆看著花韻兒嬌羞的模樣,心裏很是甜蜜,點頭笑著說道,“可不是嘛。遇到你,我就越來越傻。”


    花韻兒瞟了他一眼,冷哼了聲,說道,“能不能說點正經的?那媒婆子你是怎麽處置的?”


    顧允恆的眼神裏嗎變得殺氣遍布,咬牙說道,“沒什麽隻不過讓她多落了幾次水,奄奄一息。現在談水色變而已。至於別人,你放心我不會饒了她,等我迴去慢慢部署。”


    花韻兒看著那陰森的眼神,頓時覺得剛剛自己的話說錯了,這那裏還是個小霸王,明明升級為殺人不見血的魔王了。不但狠毒而且還心機重,讓人無力招架。


    “還是多謝你。不過我也不願意為難別人,她們不再來欺負我,那就算了吧。”


    顧允恆當然知曉花家人全都善良為本,可是他心裏過不去那個坎。他的寶貝豈能讓他人欺負,他自己都不敢動一下呢,想那趙家兄妹可是幾次三番的陷害。他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花韻兒見顧允恆眼神冰冷,卻未應聲,就知顧允恆自己心中已經有了算計。


    花韻兒歎了口氣,心中也是憤憤不平,想那趙菲菲真是嬌生慣養心胸狹窄,自己和她無冤無仇,在杜府也就算了,可是居然還派人算計到家裏來了,還惡毒地想要毀了自己的名聲,著實欺人太甚,借著顧允恆的手,嚇嚇她也好,給她個教訓。


    可是花韻兒沒想到的是,在日後趙菲菲居然落到了那麽慘的境地。


    花韻兒也知曉顧允恆一心為她著想,其實心裏也很是感動,對顧允恆的態度也是漸漸地改觀中。那顧允恆也不是木頭,豈會感覺不出花韻兒幾日的不同之處,心裏別提多美了。竟然有些緊張地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一味地傻笑。


    花韻兒斜了顧允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以後別總自言自語,像個傻子似的。還有小白雖是個娃娃,但是也不是啥也不懂。這要是把你的話到外麵學學去,你可解釋的清楚?虧你想得出,能在小娃娃麵前說啥,男女授受不清的。”


    說著,花韻兒嬌羞的紅著小臉,又狠狠地惋了眼顧允恆,便頭也不迴地走掉了。


    顧允恆正聽的雲裏霧裏,不明就裏,可是看著花韻兒窈窕婀娜地身影,一陣發呆。


    忽地,靈光一現,想起有一日,那花韻兒埋怨顧允恆不為她著想,就自言自語很是失落,恰巧小小的小白經過,顧允恆看他年紀也就沒太在意,看著小白那幾份肖似花韻兒的小臉,仿佛又想起了幾年前剛見花韻兒的場景,不禁發了很久的呆。


    顧允恆一拍自己的腦門,暗惱自己太過大意,咋就忘記了花韻兒的弟弟肯定和她一樣,小小年紀就不同凡響,怎能把他當成一般的小孩來對待。


    在這後來的幾天裏,顧允恆為了重拾自己在小白心目中的形象,特意帶著小白四處溜達狩獵,這才把小白心目中的受氣包形象一下子消除了,又樹立起玉大哥的美好形象來。


    年哥兒的童生考試在即,顧允恆功課也算是不錯,偶爾會指點一下。花家全家都給年哥兒很大的鼓勵。就在年哥兒去考試的那一天,白水心帶著幾個兒女在家裏等候。


    到了傍晚時分,花大海和顧允恆二人帶著年哥兒步履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花大海人還沒進屋子裏,就扯開嗓門喊了起來,“孩他娘,大喜事啊。雙喜臨門啊。”


    白水心捧著大肚子焦急地站了起來,好兒趕忙上前扶著。“啥喜事?”


    花大海走進屋子裏,滿臉的喜氣,心花怒放,“咱家大喜臨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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