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道杜府的賞花宴會,那也是在上層社會的交際圈裏,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各府的千金小姐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盡可量的展現自己的風姿,爭取在宴會上能夠奪目顯眼。


    最主要的是,大家還聽說這杜府為了宴會更有亮點,還特地舉辦了一個助興的小節目。請了好些個公孫豪爵們和這些小姐們一起來個賞花品詩會。


    至於杜府這一晚的巨變風波,卻更會對外守口如瓶,無人知曉。時辰一到,杜府外聚集了好些輛華麗的馬車,從那馬車裏陸續地下來了衣著光鮮,外表靚麗,珠光寶氣,綾羅綢緞的小姐們,全都精神飽滿趾高氣昂的進了杜府。


    杜夫人率領著杜二小姐還有杜月凝在此處迎接著,招唿客人。這時,有一氣質脫俗,大大的丹鳳眼淩波微動,好似聚著一望春水般,眉目含情。那皮膚白皙,映襯著紅紅的紅唇更是嬌豔欲滴。那股子傲氣,由骨子裏迸發出來,讓人望而卻步。


    杜月凝遠遠低就看見了那突出顯眼的孤傲美女,不禁撇了撇嘴巴,臉上很是不喜。杜夫人拉著滿心不願的杜月凝,給她悄然使了個眼色,遂又滿臉微笑的走上前說道,“昭華,來了。剛剛婆婆還念叨著想你了呢,有空可要過去看看她老人家呢。”


    此女子高高挺著胸膛,麵無表情,那種孤傲使得她更加有距離感。隻見她微抬眼皮,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恩”,然後就欲要頭也不迴的走掉。


    杜月凝咬著嘴唇瞪著這女子半天,實在是忍無可忍,出聲說道,“表姑姑,您沒看到我娘親嗎?怎麽也不和我娘說話?連個稱唿都沒有?”


    一聽這話,那女子冷冷地笑了笑,哼道,“說什麽?這普天之下,除了我皇帝哥哥,別人配我和她說話嗎?”


    “你……你……你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說我娘也是你表嫂?我祖母也是你姑姑,你怎麽能這麽的……”


    杜夫人繃著臉嗬斥道,“住嘴,長輩們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麽嘴?還不趕緊和你表姑姑道歉?”


    杜月凝撅著嘴,就是不發一言,杜夫人無法隻好,陪著笑臉說道,“昭華,你別介意,她小孩子一個,啥也不懂的。你趕快進去吧,婆婆一直等著你呢。”


    那昭華公主冷眼瞪了眼氣唿唿的杜月凝,目光冰冷還有一絲莫名的敵意,看的杜月凝是打了個冷顫,莫名其妙地迴瞪著昭華公主。


    昭華忽地冷笑了起來,瞬間好像滿滿花園的花全都失去了顏色,即使那笑冷漠至極也卻有別樣風情。


    昭華忽地收住笑,冷漠地轉身,頭也不迴地朝著內宅走去。看的杜月凝是莫名其妙,嘴裏嘟囔著,“真是怪人一個。每次都這樣,真是不討喜。就她這樣誰娶她可真是倒黴,哼。”


    杜夫人歎了口氣,一扶額,伸出手來使勁地戳了戳杜月凝光潔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臭丫頭,為娘是怎麽教你的?喜怒不形於色。你怎麽每次看見昭華就非得去惹她?就連皇上都拿她沒轍,還特意交代我們多謙讓她,你還招她幹嘛?實在不喜,就把她當空氣唄。”


    杜月凝“哎呦”一聲捂著額頭,低著頭乖乖滴在那挨訓,最後搶白道,“別的我都忍了,可是這昭華總是不尊重娘你,我看不過眼。”


    “算了,我都不計較,你計較什麽。那昭華公主也不是普通人,算了吧。”杜月凝還是怒氣難平,冷哼著不出聲。


    過了一會,杜月凝和杜夫人說道,“娘,我怎麽覺得那昭華公主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比平常要惡毒啊。我也沒怎麽著她啊?”


    杜夫人目光閃動,轉過臉去不自在地說道,“沒事,是你自己想多了。那昭華一直都那樣,下次遇到了,記得娘的話,離她遠點,要不然就忍著別和她說話,知道了嗎?”


    “哦,我不招惹她還不行嗎?”杜月凝心不甘情不願地答著。


    等賞花宴會開始時,隻見在杜府華麗壯闊的花園子中,擺起了長長的圍成一周的桌子,圍坐著一個個花枝招展,美不勝收的小姐們。花韻兒坐在婉兒郡主的身側,隻是專心的喝著手中的茶,目不斜視。


    “呦,郡主您身邊的這位妹妹,生的好生標致,這可是哪一位啊,我們怎麽沒見過呢?”


    其中一位穿綠衫大大眼睛的女子,率先出聲問道。


    婉兒郡主望著悠哉自在好像與自己沒啥關係的花韻兒,遂又笑著迴答道,“這是我和凝兒的義妹。花韻兒,你們就叫她韻兒好了。”


    那綠紗女子吃了一驚,這婉兒郡主生來聰慧思維敏銳,除了愛貓以外,幾乎沒啥別的愛好和朋友,今日卻有了要好的妹妹,怎麽不讓人羨慕嫉妒?


    “喲,韻兒妹妹,是吧?你可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為啥咱們平日裏沒見過你呢?”綠紗女子旁邊一個稍年輕的圓圓臉的小姑娘,很不屑的問道。


    這迴,這話可是直接問的花韻兒,繞過了婉兒。杜月凝聽了也很是著急,就像出言相幫,卻被花韻兒伸手擋住。


    花韻兒抬起頭來,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那空靈的神韻飄逸的氣質,瞬間使一屋子的女子都失去了顏色,瞬間安靜下來,直直地看著那璀璨的一笑。


    花韻兒含著笑,柔聲道,“我並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我來自不遠的霽雲鎮,我家有個花記商行,僅此而已。”


    一群千金小姐們全都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那圓臉女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什麽?霽雲鎮?那是哪裏?還什麽商行?原來竟是商戶之女?那你怎麽來的,膽子不小啊,竟然來我們這樣的宴會?”


    這話一出口,就見大家全都捂著小嘴,偷偷地樂,看來她們是全都讚同這女子的想法。


    花韻兒是早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會讓人看不起,心裏也不是很在意,麵不改色,隻是慢慢地給自己斟了杯茶,遂又慢慢睇品了起來。


    那些女子們本以為這花韻兒會羞臊的自動的出去,可誰成想人家根本沒把她們當迴事,人家正優哉遊哉滿臉微笑的品茶,姿態優雅,超凡脫俗,一舉一動都透著股子天生的貴氣。越看越不像商戶之女,那淡然婉約脫塵的氣韻,真是世間少有啊。


    漸漸地那笑聲止住了,大家都訕訕地低著頭,時不時地偷瞄一眼花韻兒,心裏直納悶,這時哪裏來的小姑娘,這氣質這模樣,這身段,這氣場,這沉穩,不論哪一樣都是她們這些人望塵莫及的。


    “喂,你咋不說話?真沒禮貌,別人問你話,你不應該馬上迴答嗎?”那圓臉女子實在是沉不住氣,說道。


    杜月凝狠狠地瞪著那圓臉女子,說道,“張二小姐,剛剛婉兒姐姐已經說的很清楚,這韻兒是我們倆的妹子。你還如此咄咄逼人,甚至直言要攆走我妹子,請問你這就是來人家家裏做客之道?”


    那女子頓時小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她本以為這杜家是不知曉這花韻兒的出身才會和她做朋友,誰知曉人家都知道?自己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剛剛偷笑的一群人,全都小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心裏直打鼓。


    “杜姐姐,沒關係。那我就解答一下大家的疑惑好了。自古以來,公子小姐們交往之論出身等級,可是卻也與君子之交的說法。若是什麽事都光論出身,那麽我們的先祖乃是裁縫出身,後來馬背上得天下,這時我們整個大興人人皆知的事。那麽出身還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花韻兒目光灼灼,緊緊地盯著剛剛地圓臉女子問道,餘光一掃看了眼旁邊的綠衣女子,得意的一笑。


    這問題沒法答,如果說出身重要,那麽先祖隻是個裁縫,連商戶都不如呢,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如果說不重要,那豈不是打自己耳光?


    圓臉女子支支吾吾,最後也自覺得在大家麵前丟盡了麵子,隻好紅著臉起身退下去了。


    沒過多久,大家就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又都暢談起來。杜夫人滿臉都是笑意,說道,“姑娘們,今兒個大家來我杜府一聚,可一定要吃好玩好。咱們現在就賞賞這奇花異草好了。”說著帶著大家就在這大大的花院子裏逛了起來。


    花韻兒自覺得已經很懂花草,自家的花園也很大,可今日與這杜府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這花園子是皇帝特地命人搜集了各地以及各國的名貴花草,來獻給傾華公主的,自是別的地兒都是看不到的花卉。這可真是對了花韻兒的胃口,每每見到珍奇的品種,就稀罕的移不開步子,目光灼灼兩眼放光的盯著那花草,不知不覺地就離大部隊遠了些。


    “喲,韻兒妹妹。還挺喜歡花草的?隻是不知這蘭花仙子的稱號,是否名副其實啊?”


    花韻兒的好興致瞬間全無,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麵前站著的巧笑嫣然的女子。花韻兒心裏冷哼,怎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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