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說這一日,花韻兒來到花房侍弄花草,這時丁香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卻帶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花屏兒來了,而且還要住一段時間。


    花韻兒驚訝地差點把手中的剪刀扔地上,瞪著雙眸說道,“你說什麽?花屏兒來了?還要住一段時間?”


    丁香喘了喘氣,氣喘籲籲地說道,“是呀,人都已經在客廳喝茶呢。夫人讓我來找你過去呢。”


    花韻兒直覺得氣悶,低頭瞧著平日裏最喜歡的花花草草,都提不起興致來。最討厭那隻會麵子功夫,背地裏陰招不斷的花屏兒。每次和她過招都要打起十二分小心,就怕中了她的招。怎麽這樣一條毒蛇還能招到家裏來?


    花韻兒整理了下衣衫,丁香也是忙上忙下地幫著主子收拾的最佳狀態。花韻兒深吸了口氣,雙眼微眯著,心裏冷哼道,哼,花屏兒,你可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倒是要看看你到底為何而來?在我家的地盤你能耍出什麽樣的花招來。


    當花韻兒率領著丁香走進大廳時,隻見那花屏兒正巧笑嫣然,不知說了些什麽逗得白水心是笑得合不攏嘴。那花屏兒時不時地捂著小嘴淺笑,表現得大方得體甚是招人喜歡。


    而花好兒坐在白水心旁邊,皮笑肉不笑的陪著,偶爾露出滿臉的不屑。花韻兒歎了口氣,心想姐姐從小就看不上這花屏兒,到現在依然如此,真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真是有點困難啊。


    花韻兒在門口頓了頓,稍微整頓了下心神就快步地走進了屋子。花韻兒給白水心和姐姐見了禮,然後慢慢轉身,看著正淺笑看著她的花屏兒,笑著說道,“屏兒姐姐,來了。這可真是稀客呢。今日咱家可是要好好招待一下。”


    “韻兒妹妹客氣了。爺爺見我平日裏在家悶了,就讓我和二蛋兒過來住幾天,這不二蛋兒找年哥兒他們玩去了。我就在這屋裏陪著三嬸娘說說話。”花屏兒微笑著說道。


    花韻兒點點頭,心裏合計著,原來是搞定了花老頭,帶著花老頭的諭旨來壓她?這花屏兒的本事見漲啊,就連平時有些嚴厲的花老頭都搞定了。看來這是有備而來。


    花韻兒緩緩走到了花好兒旁邊,慢慢坐下,大方得體,儀態萬千,那每一舉一動都透著股子別人學不來的高雅。花韻兒輕輕一甩絲帕,,雙手合十端莊地坐在了椅子上,含著微笑聽著白水心在哪閑話家常。


    花屏兒斜眼看著花韻兒如此高貴脫俗,這是自己怎麽也比不上的,不禁心裏很是氣悶。稍稍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抬頭挺胸,使自己更加端莊些。


    白水心還在那非常高興地說道,“屏兒這些年來,第一次來咱家,怎麽地也得多住幾日再迴去。屏兒,上次嬸子讓人稍迴去那幾個畫,可都看了?可有差不多的?”


    白水心當眾這樣一問,不管花屏兒原來是啥想法,都臊的不行。那小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花屏兒嬌羞地用絲帕稍稍擋住了臉頰,羞赧地說道,“嬸子,看您。就會拿我打趣。隻是我娘說,這幾位好似屬相不合呢。”


    白水心一聽,原來的一腔熱情一下子被澆滅了大半,略微有些尷尬地說道,“這樣啊。可是這我都是找人給算好的八字啊,挺匹配的啊。真是奇怪。”


    花韻兒端起茶杯輕輕喝了口茶,聽著白水心的自言自語,差點笑出聲來。她老娘也足夠單純,人家那明顯是托詞,實際上就是沒看上那幾個商行裏的掌櫃的。還真以為什麽屬相匹配?


    隻見花屏兒也有些尷尬,一隻小手摸了摸發髻,小聲說道,“也許是算的人不同,結果也不同吧。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嬸子替我操心了。不過這些都是命。哎,我的命就是如此了,沒有中意的,以後一個人過也未必不好。”


    好一招以退為進,這花屏兒倒是拿住了白水心的軟肋,知道這白氏最是心軟心善,最看不了別人可憐。花韻兒冷眼看著,心裏想到。


    果真,再看白水心本來冷下來的臉,立馬很是關心憂傷,一把拉著花屏兒的小手,很是關切地說道,“這咋會讓你一人終老呢。怎麽地也得有個伴,自己有個娃。沒事,這幾個不合適,嬸子再給你張羅別的更好的啊。”


    花屏兒雙眸轉動,滿眼的水汽,大眼汪汪地看著白水心,很是欣喜地反握住白水心的手,哽咽地說道,“嬸子,您對我可真好。我以後可要怎麽報答您啊。”


    白水心一看這閨女如此懂事貼心,可是稀罕,拉著說了好些體己話。


    花好兒偷偷地撇嘴,一臉地不忿,斜眼看了花屏兒,笑了笑說道,“那屏兒姐姐倒是說說,你是不是有心儀對象了?要不咋誰都看不上呢?”


    花屏兒一下子就頓住了,下意識地看了眼事不關己悠哉喝茶的花韻兒。花屏兒支支吾吾沒說出話來。


    白水心還以為這花屏兒是臉皮薄,於是乎一巴掌拍到了花好兒的小腦袋上,隻聽好兒“哎呦”一聲,捂著腦袋叫喚著。


    “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人了,都要出嫁了,還這麽口無遮攔。這樣的話也是你能隨便問出口的?”


    花好兒嘟嘟著個小嘴,偷偷憤恨地瞪了眼偷笑的花屏兒,才低下頭沉默不語。


    花屏兒對著花好兒挑釁地一笑,然後對著白水心說道,“嬸子,莫生氣,這好兒妹子從小就是心直口快,我早已經習慣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那麽多挑揀。”


    好兒這個氣啊,感情還您一直忍受著我了?可是白水心挺著個大肚子瞪她,她也敢怒不敢言。


    “屏兒姐姐真是好脾氣,這看來不管到誰家都是當家主母,賢妻良母啊。不知姐姐有沒有擇偶的標準,其實,正如你所說,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啥不好意思的。”


    花韻兒巧笑嫣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對啊,屏兒。有沒有啥要求啊,你就把嬸子當你娘,輸出哦胡來,也不會笑話你。”白水心緊緊拉著花屏兒的手,親切地說道。


    花屏兒幾不可查地瞟了眼正在看好戲的花韻兒,心裏想到我想著誰,心儀誰難道你不知曉嗎,還這樣假惺惺的?


    “要說標準嘛,每個人都會有。我想要那種像大明哥哥一樣,有兄長般的關懷,溫文爾雅,溫和脾善,有才學的人。嬸子別笑話我,這也隻是我的一個夢而已,也從未想著有一天會實現。”


    白水心這一聽,可是先陷入了沉思。看來這屏兒的要求還不低呢,怪不得自己給的那幾個不錯的小夥,她都看不上。隻是這樣的高的要求,她一個年紀大且又退過婚的人,能找到嗎?難道還能給人當妾嗎?


    “誰沒有夢?隻是夢想再好,也要遵從現實啊。姐姐也老大不小了,也再也禁不起歲月蹉跎了,有合適的倒也是可以考慮了。”花韻兒仔細觀察著花屏兒的表情,適時地說道。


    白水心這一聽可是說出了她的心裏話,立馬點頭說道,“對,對。韻兒說的很對呢。屏兒還得現實些,都說珍惜有緣人嘛。”


    花屏兒低垂著頭,微微皺起雙峰,心裏很是生氣。這都是在一起嘲笑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們就這麽不想看著她幸福?這花韻兒自己不想要的,也不許她要,犯得著這樣橫加阻攔嗎?


    花屏兒忍下濃濃燃燒的怒火,緩緩心神,才開口說道,“嬸子,您放心,我當然知曉,我隻是說說而已。”


    白水心這下才放了心,自己也是怕這孩子好高騖遠,卻耽誤了終身罷了,想想這孩子也是可憐,心裏更加憐惜。


    “趕緊去梳洗休息一下,等中午一三叔迴來,咱麽一家人一起吃個飯,給你接風。韻兒,你姐姐要準備嫁妝,那屏兒就和你過去住吧,一定要照看好姐姐,知道嗎?”


    花韻兒一聽反對的話差點破口而出,張了張嘴巴,才說道,“知道了娘,您放心吧。”


    花韻兒這才領著花屏兒一同離開了客廳,直奔這花韻兒住處而來。


    兩人一路走到了花園子裏,花韻兒緩緩地走著,一邊欣賞著這花園子裏難得的美景。


    “妹妹把這花園弄得倒是雅致,就連老宅的小花園都是爺爺和妹妹學的呢。”


    花韻兒梨渦淺笑,說道,“閑來無事隨便擺弄著玩的。難登大雅之堂。”


    “話可不能這樣說。現如今霽雲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花記商行裏的二姑娘色藝雙全啊。隻是這女子太出名了,也未必是好事,這以後的婆家難保會挑剔這個.”


    “哦。那這樣的話,也就不是真正的喜歡我,我為何要嫁?像姐姐說的一個過也挺好。”


    花屏兒微眯著雙眼,仔細打量著花韻兒,從小就知道這小丫頭與眾不同,沒想到這想法還真有點離經叛道。那麽這樣看來,這一次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她的這個與眾不同,沒準還可以幫助她自己成功呢,想到此處,花屏兒就忍不住地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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