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很快,現在已經到了徐州附近,倉耀祖準備在鬱州島停靠一下,這座島是糜家的海上基地,很多貨物的中轉都在這裏。


    倉耀祖邀請琴瀾一起上岸,鬱州城裏可以轉上一轉。


    走上碼頭,倉耀祖忽然盯著天空中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琴瀾也抬頭看去,心中卻是一突。


    倉耀祖笑道:“天空中那兩隻是海東青吧,一黑一白很是英武啊。”


    琴瀾詫異道:“這。。。沒想到君侯眼力如此之好,那正是我琴家重金求來的兩隻極品海東青。平時就是用來傳遞一些消息。要不是這種鷹非常認主,瀾定會獻於君侯。”


    倉耀祖認真道:“琴道兄,你這是在和我客氣吧,真的願意把它們獻給我?”


    琴瀾許諾道:“自然。隻是這海東青認主,等以後生下小鷹,瀾再獻於君侯。”


    萬裏飛來渡海西,靈禽玉爪不沾泥。


    海東青,倉耀祖可是久聞大名的,這是一種獵鷹,又叫矛隼、青鶻或海青,個子不大,但非常兇悍,在空中能捕獲天鵝,在地上能對抗狼群。海東青號稱是萬鷹之神,是世界上飛得最高和最快的鳥。


    是的,海東青還是天鵝的死敵,黑龍江和鬆花江流域生存著大量的天鵝,這些天鵝以珠蚌為食,食蚌後將珠藏於嗉囊之中。這種珍珠就是神奇的東珠,正是因為這個,海東青才成了遼東各個部族的圖騰,名貴非常。


    很多人會說,采珠和天鵝有什麽關係,直接抓珠蚌啊。是的,這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操作有難度。想要在黑龍江、鬆花江那邊采這種珠,需要在每年的十月至十一月,可這個時間,整個東北都是一片冰天雪地了,入水采珠幾乎是不可能的。


    後來人們就發現天鵝的嗉囊之中有這種珍珠,但你別看天鵝這種生物優雅非常,其實呢,天鵝不但很團結,而且很瘋狂,脾氣也不怎麽好,飛得還高,能飛到九千米的高空,飛越喜馬拉雅山也不是難事。


    由此可知海東青的強悍之處了吧。


    倉耀祖曾經養過兩隻金雕,他的靈汐石對各種動物都有很強的親和力,就算是這種非常認主的海東青,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現在的問題是要不要奪人所愛,倉耀祖可不想強奪,他需要給出一些代價,隻要這代價足夠大,那麽一切皆有可能。


    倉耀祖篤定道:“琴道兄,如果你要把這兩隻海東青獻給我,那我自有手段來收服它們,我知道海東青名貴至極,你想要什麽?隻要我付得起,我可以給你。”


    琴瀾勸道:“啊,君侯真能收服它們?這兩隻青鶻還不到兩歲,因為是自小豢養的,野性差了一些,但也是很有脾氣的,可能會傷人喔。”


    倉耀祖篤定道:“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道兄還是說一說你的條件吧,隻要不過分,我都能辦到喔。”


    琴瀾隻得說道:“我琴家自然信得過君侯,要不然也不會在君侯身上投下重注了,此次隨我前來的有我琴家最出色的幾個女子,希望君侯能收納一二。”


    倉耀祖笑道:“哎呀,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不瞞道兄,我身邊的絕色女子很多,這幾天你也見了幾個,其實你沒見到的還有很多。在我這裏,婚姻是講感情的,我可以給她們機會,但真的不能保證。


    不過就算我這裏不行也不要緊,你還可以找其他人呀,比如張合張俊乂和趙雲趙子龍,還有我手下的大將太史子義,這三人我都會派去遼東,為我開疆拓土。另外,隻要你們琴家堅定地站在我這一邊,那麽封侯也非難事。”


    琴瀾喜道:“封侯?君侯能讓我們琴家統治三韓嗎?”


    倉耀祖道:“我隻能說保你琴家百年榮華富貴。至於統治三韓嘛,不太可能,琴道兄可以了解一下三互法。雖然三互法有些過苛,但完全扶持本地勢力,不利於長久統治。”


    琴瀾問道:“三互法?君侯的意思是世家大族不能在本地為官?”


    倉耀祖點頭道:“嗯,要是三韓還是和大陸保持這種遊離狀態,那你們琴家怎麽折騰都無所謂,但是,三韓的發展太落後了,我這次是打算收歸中央,所以三韓的統治權不能給,但你們琴氏可以入仕江東。”


    “這樣啊。”琴瀾有一點失望,這和他家族的預期有些不符。


    倉耀祖解釋道:“琴道兄,你們琴氏如果要的是錢,那我可以通過與你們琴氏合作成立商會,通過行商來賺錢。如果你們要的是官,那何處不可為官。如果你們要的是掌控軍隊,然後借著天高皇帝遠,想要稱王一方的話,那可就有些犯忌了。”


    琴瀾捫心自問,他們琴氏要的是什麽呢?官?錢?還是軍權?都是也都不是,他們要的其實是一個靠山,沒有人罩著,在哪裏都混不好啊,無論是並州的晉陽,還是三韓的晉陽,都是一樣的。


    理清了自己的心,琴瀾篤定地說道:“君侯你要的是忠誠,我們琴氏要的是靠山,這並不衝突。”


    倉耀祖大笑道:“哈哈,如此甚好啊,咱們就各取所需好了。”


    琴瀾也笑了起來,這很完美啊。談妥了條件,琴瀾掏出一支哨子吹了起來。


    倉耀祖抬頭望去,隻見那兩隻海東青在空中盤旋了兩圈就俯衝了下來。


    琴瀾並沒有亂動,隻是把一隻胳膊抬了起來。


    倉耀祖也沒有什麽膽怯的舉動,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裏等著。


    很快,兩隻海東青就落了下來,就像一黑一白兩道閃電一樣。不過落在琴瀾胳膊和肩膀上的動作還是很輕的。


    這兩隻海東青確實不大,但兇猛不兇猛和體型其實是無關的,出自白山黑水的海東青就是能勇猛無畏,智慧機敏地以小博大。


    接下來琴瀾就不知道怎麽辦了,說實在的,他並不精通馴鷹,他隻是能勉強指揮一下罷了。


    倉耀祖把手伸出來,輕輕撫上黑色那隻海東青的背羽。要是別人的話,海東青絕對就一口啄上去了,但倉耀祖的舉動並沒有引起海東青的警惕,而是乖乖地讓他摸。


    真有這麽神奇?琴瀾有些懵逼。


    隨著倉耀祖的動作,兩隻海東青慢慢地都跑到倉耀祖的胳膊上去了,還輪流接受著倉耀祖的撫摸,乖巧無比。


    琴瀾感覺自己的心有點疼,沒想到這兩隻海東青就被倉耀祖給收走了,心疼啊。可是沒轍,心疼也不能反悔,反而要把鷹哨交出來。


    倉耀祖自然是不需要什麽鷹哨來指揮這兩隻海東青的,不過他還是把哨子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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