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出租車來到了北青鎮,譚金鍾並沒有立刻下車,而是以認路,晚上方便行事為由讓司機繼續到處跑。司機也隻當是同道中人,自然不會反對,熱情的帶著譚金鍾在小鎮瞎轉悠起來。


    直到幾乎把所有夜場都逛了個遍,譚金鍾也默默記下了小鎮的大致地形和道路,才隨便挑了個小區叫司機停車,一副來看望同學的模樣,把戲做足了,出門在外,任何事都得小心,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司機就不是那股勢力中的一員。


    等司機一走,譚金鍾又從小區走了出來,憑著記憶來到一家餐館吃飯,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隨便點了些吃的,邊吃邊觀察起來,小鎮上沒有發現可疑的武裝分子,腦袋裏又開始犯愁,自己身上又沒貼標簽,綁匪又怎麽來認識自己啊?明天也是他們要求的最後期限了,譚金鍾可以肯定他們在小鎮絕對會有所部署,但究竟又會是什麽部署呢?


    這頓飯譚金鍾吃的很慢,也算是任務結束前的最後一頓安份的飯吧,一個小時後,譚金鍾才心滿意足的走出了餐館,左右看了看之後,毅然向小鎮最豪華的夜場走去,腦海裏不禁又想起先前司機所說的話,小鎮的每個夜場都有一股武裝勢力在罩著,既然綁匪選擇在這裏碰頭,說不定綁匪極有可能就是某個夜場的背後勢力。


    其實譚金鍾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對方被盯上了,北青鎮並不是旅遊小鎮,更不是外來人口很多的工業鎮,平時也極少有遊客過來,更不會有外地商人過來,小鎮人口數量並不多,外地人過來很容易被引起注意,尤其譚金鍾的形象還本就比較引人注目。


    不過,生性謹慎的譚金鍾來到最大的夜場附近時,就敏銳的發現身後多了一條尾巴,那是一個年僅十幾歲的小少年,這個時間的小少年就算不在學校,也應該是在家裏看電視或者去網吧玩遊戲,沒道理跟著自己走了一路,而且還隻是孤身一人。


    很低劣的跟蹤手段,譚金鍾不由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還是忽然改變了方向,加快了腳步,他得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尾隨自己。而就在譚金鍾加速的同時,小少年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既然已經確定少年就是跟蹤自己的尾巴,但譚金鍾還是沒有急於甩掉對方,而是信步來到一家招待所,拿出護照登記住宿,心思一轉,要了一個大套間。


    房間的設施條件很差,也不夠衛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床單被褥貌似還是新的,譚金鍾將房門反鎖,快步來到窗戶邊,探頭往外麵看去,後麵是小區花園,招待所也是小區所臨街道物業改造的。


    見左右沒有人,譚金鍾立時將衣服反穿,背著包從窗戶跳了下去,三層樓並不算高,直線下降中,譚金鍾伸手借勢在二樓扶欄上一攀,略微緩解了一下重力加速度後,縱身一躍,就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從小區門口出來,保安根本看都不看譚金鍾一眼,把他當做是小區居民,直接放行。出了小區,譚金鍾正巧看到先前的小少年正在打電話,冷笑一聲,快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拐了幾街道之後,又繞到了先前去過的最大夜場附近。


    夜場早已經開始營業了,門口站著幾個穿著西裝的粗壯大漢,一臉警惕的看著四周,閑雜人等都是從旁邊繞行,來玩的倒是一副熟絡模樣,有些甚至還不忘跟大漢們打個招唿,才意氣風發的往裏麵走去。


    透過大廳門口,炫麗的彩燈如夢幻般忽明忽暗,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的隔空傳來,老遠都能聽得到。譚金鍾冷靜的觀察了一會兒,再繞著周圍漫不經心的走了一圈,很快發現有些事情不怎麽對勁,一名乞丐模樣的人坐在街道口,全身髒兮兮的,仿佛已經好幾個月沒洗澡了一般。


    若隻是粗略看一眼,根本就沒人懷疑如此邋遢的一個人會有什麽不正常,可譚金鍾本就是小心而來,任何事情不管到底跟自己相不相幹,都習慣性的會保持些許警惕,因此,乞丐的突然出現並沒有逃脫譚金鍾的注意力。


    一輛小車疾馳而過,強大的燈光照射下,譚金鍾愕然發現乞丐看了小車一眼,正是那不經意的一眼中,譚金鍾從乞丐眼裏看到了一絲明顯的輕蔑,而且還帶著淡淡的殺氣,那麽犀利的眼神根本不可能從一個終日乞討溫飽的乞丐眼裏看到。


    燈光照射下,乞丐並沒有發現譚金鍾,譚金鍾敏銳的發現這個古怪後,馬上變得警惕起來,一個閃身躥進了旁邊的小巷,繞了一圈,發現對方還在,不由得靈機一動,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幹脆冷靜的觀察起來,事情沒弄清楚,絕不能輕易涉險。


    觀察中,對方就那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斷的向路人伸出手中的破碗,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可譚金鍾卻敏銳的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注意過別人往碗裏放了什麽,反而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過往的行人身上看,似乎在搜尋什麽一般。


    冷靜的觀察了十分鍾後,譚金鍾又發現了一個不正常的現象,按理說如此高檔的夜場門口,根本不可能讓一個如此邋遢的乞丐一直賴著不走,不遠處的保安不可能當做熟視無睹才對,這不管在哪裏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會影響生意。


    種種蹊蹺使得譚金鍾忽然神色一凜,眼神瞟向不遠處的夜場,隱隱感覺裏麵不簡單,說不定有什麽陷阱正在等著自己往裏麵跳。心中有所警覺後,譚金鍾當即就放棄了馬上進入夜場的念頭,而是繞了過去,不動聲色的開始觀察起四周來,以防周圍還有乞丐的同伴。


    忽然,一輛貨車從遠方唿嘯而來,劇烈的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乞丐也不由得低下了頭,躲避貨車刺目的遠光燈,譚金鍾先前本就是裝作漫無目的的向乞丐靠近,看到乞丐低下了頭,心中立時一動,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一個箭步暴衝了過去,手刀帶著唿嘯的破風聲朝乞丐脖子砍去。


    乞丐意識到了危險後,猛然抬頭,可奈何眼睛被明晃晃的車燈一照,頓時就看不見東西了,緊接著就感覺脖子一痛,眼前便徹底的黑暗了下來。譚金鍾偷襲得手後暗唿僥幸,要不是有車燈刺激了對方的眼睛,自己不可能這麽容易得手,於是,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一個閃身又衝進了旁邊的小巷。


    小巷不僅沒有人,甚至連路燈都沒有,黑乎乎的,看不見任何東西,適應一段時間後,借著周圍房間透露出來的丁點光亮,譚金鍾開始全力奔跑起來,仿佛暗夜中奪命的幽靈,幾個閃身就出了小巷,繼續朝小鎮外麵狂奔而去。


    十分鍾後,譚金鍾拎著到手的獵物來到了郊外,鎮郊除了一條水泥鋪就的公路,罕有人煙,借著月光,譚金鍾幾個閃身來到一處低窪帶潛伏起來,冷靜的掏出了手槍,仔細的觀察著來時的方向,森冷的目光在黑夜中閃爍,仿佛伺機而動的猛獸。


    小鎮處處透著不同尋常的古怪,譚金鍾已經感覺到了處處殺機,不敢有絲毫大意。等了幾分鍾,沒有人追來,譚金鍾才不由得鬆了口氣,這個人的偽裝非常高明,要不是自己的一貫小心加上巧合,根本發現不了他的異常。


    譚金鍾三兩下撕開對方的衣服,將其手腳牢牢地捆綁好後,又仔細在他身上搜索了一番,不過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便伸手掐住了對方人中。很快,乞丐就悠悠醒來,驚訝的看著譚金鍾,眼裏下意識的閃過一絲慌亂,旋即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麽?”


    “其實你不應該說話,說話無疑就暴露了你的身份。”譚金鍾冷冷的說道:“假扮乞丐,很高明的偽裝術,說吧,你到底什麽身份?都是聰明人,就別妄想用什麽本地乞丐來敷衍我,你的言語已經出賣了你的身份。”說著,譚金鍾又將冰寒的m9軍刀放到了對方的脖子上,眼睛裏滿是憤怒,想到身處險境的岑祥麗等人可能和對方有關,譚金鍾的殺意立時暴漲,臉色也情不自禁的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清冷的月色如水似紗,輕柔的籠罩著大地,荒蕪的鎮郊,隱秘的草叢中,兩道黑影四目相對,譚金鍾森寒的m9軍刀散發著冷冽的死神氣息,橫架在乞丐的脖子上,入肉三分,一抹鮮血緩緩的從皮肉中溢了出來,順著軍刀的傾斜麵滴落在地。


    譚金鍾冷冷的看著一言不發的乞丐,心裏不由得有些窩火,當即又冷冷的說道:“不怕死?受過專業訓練麽?”譚金鍾本已經問出了心裏最想知道的問題,可奈何對方一臉的不屑,當即嘴角扯出一絲嘲笑的弧度,譚金鍾怒了,真的怒了。


    見對方還是沉默不語,深邃的眼神裏更是充滿了譏諷,仿佛在嘲笑自己不應該用這種手段逼供,譚金鍾忽然笑了,按捺下急切的心情後,又冷冷說道:“很好,看來你是受過非常專業的反審訊,打算寧死不招啊,不過沒關係,我會成全你的,長夜漫漫,咱們有的是時間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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