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圍一片的寂靜,隻有陰森的笑聲在這一片天空迴蕩著,還有噬血魔鼎中所散發出來的鬼哭狼嚎的聲音,隻是這聲音顯得有些飄忽不定,時而清晰可聞時刻又好似從來就沒有過一樣,顯得極為恐怖。


    天空已經完全被血紅色所取代了,就連陽光都難以穿透照射進來,可見這法寶的威力絕非尋常。


    通天內的其餘人雖然心存好奇,但他們顯然已經料到了是這老者所謂,畏懼逃跑還來不及,有誰敢上前去看個究竟?


    古建寶猛然停下了身子,迴頭看著天空中那片血紅色的區域,正是他們剛剛逃離的地方,憤怒的說道:“不行,我們怎麽能丟下飛語自己逃走?我一定要迴去救他們!”


    古詩此時也看見了那片血紅,眼底有些畏懼的神色,又看向古建寶,眼中無比的掙紮,說道:“可是,那老家夥太厲害了,我們去了也打不過啊。”


    古建寶麵色堅定,不甘的說道:“即便是打不過也要去,總不能看著他們白白的被殺吧?就算是差距再大也總能幫上些忙。”說著,古建寶就要迴身過去。


    古豐一個跨步走了上去,伸手攔住了他,說道:“不能迴去,你去了根本無濟於事,或許他們能夠憑借自己半步築基的實力逃出去,你現在迴去無疑是送死不說,還可能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啪”的一聲,古建寶一把拍開了古豐的手臂,憤怒的看著他說道:“你平時冷漠就算了,此刻依舊是如此的冷血無情,送死又怎麽樣?我們可是同族的兄弟,你不敢去別攔著我!”


    古豐眼神冰冷的注視著他,說道:“可笑,你這是有情有義嗎?你這是做事不經大腦的衝動!莽撞行事隻會造成更大痛苦,你憑什麽去幫忙?就憑區區煉氣七重嗎?就是站著讓你打你也傷不了那老頭。”


    “你們別吵了!現在到底應該怎麽做呀?”古詩在一旁看著他們爭吵了起來,大喊了聲,然後卻又顯得那麽無助的問道。


    古豐緊緊地攥著拳頭,說道:“我們殺王海的時候麵對半步築基都沒有退縮,那是因為我們能幫上忙,但現在不一樣,那可恨的老頭很明顯不是一般人,能製造出如此大的異象就可見一斑,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安全的地方等,不拖累他們就是最大的幫助,至於結果如何隻能聽天由命。當然,若是你執意要去我古豐也不是怕死之人,隻是你有必要替古家想想若是今日我們都是死在這裏,古家會怎麽樣?”


    ......


    ......


    巨鼎之下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的世界,古飛語靜靜的擁著那具曼妙的身軀躺在草地上,此刻雙目緊閉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意識,隻有源源不斷的血氣依舊在從他身上抽離著,被吸到了噬血魔鼎的巨大鼎口之內。


    向鼎口望去,噬血魔鼎倒掛在半空裏麵看起來卻是氣血沸騰,鮮紅色的血液猶如沸水般在裏麵翻滾著卻不流落一滴,仔細看之下,鼎內的血液似有著一張張猙獰痛苦的麵容,無數的怨靈想要逃離卻始終徒勞無功。


    已經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個身體相擁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走進了會發現女孩的體表散發出一道瑩瑩的光芒,血氣流失的速度要慢上許多。


    或許是聚氣果起了作用的緣故,白非煙的臉色居然還有些好轉,雖然隻是一丁點而已,但在這種不斷被吸納氣血的情況下無疑是一種好的情況。


    白非煙悠悠轉醒,舌尖感受著口中的甜意目光落到了一旁幹癟的果皮之上,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的真氣,不需要一句話的解釋,她在一瞬間就全明白了。


    古飛語就一隻手還搭在她身上,卻是緊閉雙目一動不動的。


    看到這一幕,白非煙眼中充斥著無盡的痛楚,悲痛到了極點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聲,淚水瞬間濕了眼眶。


    此刻正在操縱著噬血魔鼎的老者,幹癟的皮膚已經泛起了一絲汗珠,築基以下想要操縱法寶談何容易更何況是如此不俗的法寶,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渾濁的老眼一驚,居然還沒死?


    噬血魔鼎中雖然有著他原本的修為,但也隻能攻敵而已,這一連串的法訣和對法寶的操縱可是消耗著他此刻不足築基的修為,每一刻對他來說都是極為吃力的。


    噬血魔鼎有著他原本的修為威力巨大,就算是築基以上的修真者也絕對抵抗不了,就更不用說逃跑了,但他此刻同樣是築基以下的修為,隻比半步築基深厚那麽一點,若是對方堅持下來沒死,他耗盡真氣可就危險了。


    “可惡,在此處噬血魔鼎隻能發揮最簡單的神通,若是在外界直接就能將他們兩人給吸進鼎內煉化了。”老者憤怒的咬著牙說道,他實在不明白為何這兩人竟然如此能堅持,若是在外界那裏需要噬血魔鼎,老者隨手一擊就能滅殺大片築基的修真者。


    就算是在此處,他擊殺其他人也不費吹灰之力,唯獨這兩人如此難纏。


    聚氣果的效果是驚人的,它在短時間內為白非煙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精純靈氣,而這靈氣到了她筋脈之中直接變轉化成了真氣為她所用,有了充足的真氣護體,雖然仍然抵擋不了噬血魔鼎對自身氣血的抽離,但也起到了極大的抑製作用。


    隻是看向身旁的古飛語此刻恐怕體內的氣血已經所剩不多了,白非煙眼中滿是擔憂、焦急所產生的慌亂,口中不停的念叨著:“究竟該怎麽辦、該怎麽辦,你怎麽那麽傻呀。”


    時間是不等人的,噬血魔鼎每時每刻都在抽離著兩人的氣血,看著古飛語慘白的膚色,剩下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多了,白非煙眼中閃過決絕之色,伸手溫柔的將他的身子抱了起來。


    “飛語哥哥,就讓我在倔強一迴吧,若是這次我們能活下去,以後我一定什麽事都乖乖聽你的話。”白非煙輕咬著紅唇,眼中淚水滴落,看了看突兀出現在手上的那枚戒指。


    白非煙盤膝坐到了古飛語的對麵,雙手將古飛語的手掌吸住,體內的真氣通過左手源源不斷的進入到了他體內,然後在他體內循環一周通過右手迴到自己的體內,真氣以兩人身體為媒介進行著大周天循環。


    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生死存亡之際她竟然決絕的使用期了堪稱九死一生的方法,然而或許是白非煙的真氣曾經進入過古飛語體內療傷,這次一兩人的身體進行大周天循環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沒有碰到半點危險。


    白非煙意識到在她誤打誤撞之下選擇了一個最為有利的方式,若是如療傷一般直接從背後將真氣輸入到他體內,先不說效果如何,恐怕就算是有聚氣果的支撐也無法滿足如此巨大的消耗。


    此時真氣在兩人的體內循環卻不同,不僅沒有耗損反而喚起了古飛語的身體,在不停的循環之中開始滋生更多的真氣,兩人在這種狀況下.體內的真氣不減反增。


    此刻兩人的身體外猶如多了一層虛無的屏障一般隔絕著噬血魔鼎的吸引力,而且屏障看起來正在不斷的增強著,但噬血魔鼎卻並沒有那麽好對付,它不僅吸納氣血更是連真氣都吸,幸運的是白非煙兩人此時已經不缺真氣了。


    盡管如此,兩人的情況依舊不樂觀,因為雖然生成了一道真氣屏障,但隻能減少氣血被抽離而已,根本無法徹底隔絕,人體內的氣血短時間內都是有限的,雖然緩慢但總有幹涸的時候。


    其實根本不需要等到幹涸,體內的氣血少到一定程度人就活不下去了,幸好兩人一個是半步築基一個是煉氣九重才勉強堅持到了現在,這還是在有聚氣果幫助的前提下。


    古飛語終於恢複了意識,其實在昏迷之時就已經感覺到了體內真氣的變化,但他在本能上並沒有抗拒白非煙的真氣,反而用種想要親近的感覺。睜開眼睛之後,四目相對虛弱的笑了笑,說道:“還沒死啊,沒想到你居然懂得雙修之法。”


    白非煙此時的真氣和他融為一體,自然在他醒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幾乎和他同時睜開了眼睛,微微有些尷尬的神色,說道:“哪有,我隻是誤打誤撞而已。你看起來好虛弱,還能堅持嗎?”


    古飛語很像點頭說呢,但卻不是他想堅持就能撐下去的,說道:“恐怕剩不了多長時間了,我看那老魔頭也是一副吃力的模樣,你若是堅持到最後能逃一定要逃走。”


    白非煙仍是倔強的搖著頭,說道:“你也要活下來才行,我是不會獨自一人逃生的,還沒來得及喜歡你,怎麽能拋下我去死呢!”


    古飛語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他又何嚐不想活下去呢,大千世界如此壯麗,還沒有出去看看呢。


    白非煙的睫毛輕顫,眼中多了些畏懼的神色,又出現了,在她麵前的古飛語忽然變得若有若無起來,仿佛要變成一本書一般,怎麽會這樣,真的要死了嗎?


    在她驚訝的同時,古飛語也同樣在驚訝著,因為在他眼中看到白非煙胸口處也是一本書,那是心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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